第792章與你一起永恆
“你現在難道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了嗎？”身後傳來幽幽的女子之音，卓不羣熟悉無比，正是出自慕天歌。
“我真的連再見天歌的勇氣都沒有了嗎？”卓不羣流露出愧疚之色。
卓不羣在前世，由於沉迷於修煉，辜負了慕天歌的一片真心，後來在他危難之際，慕天歌如同飛蛾撲火，最終死在他的懷中。
此事卓不羣始終心中抱愧。
這一世，他的生命之中又多出了端木瑜、元洛、燕離以及明媚，讓他隱隱覺得對不起慕天歌。
心中的愧疚，也就成了難以面對的軟弱。
“我若是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光有鬥天、鬥地的勇氣與決心，又算什麼？”
卓不羣毅然轉身，看向身後，同時也看向了致命的危險，還有他內心的軟弱。
一名女子，白衣飄飄，無瑕的容顏，超然於塵世的氣質，不是慕天歌是誰？
卓不羣腦海中轟鳴，心神激盪，口中喃喃說道：“天歌，真的是你嗎？”
“是我，來，與我一起，我會陪你一直到永恆”女子飄然來到卓不羣的身邊，挽住他的手，朝着黑霧深處走去。
“他在做什麼？”
飛舟上，虞鈺珠看到卓不羣滿臉釋然之色，獨自走向黑霧深處，身邊沒有什麼女子，有的只是濃濃的黑霧。
“那黑霧無比詭異，此人雖然實力高深莫測，卻依然難以擺脫。趁着黑霧尚未瀰漫過來，快走！”會首夫人目光一閃，就要掌控飛舟逃命而去。
“母親，他救了我們，我們就這樣棄他而去，是爲不義！”
“此人對我們到底是何居心，難以揣測，此時已是必死無疑，正是擺脫他的機會！”
“母親，因爲一次忘恩負義，四海商會被滅，父親也死了，你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虞鈺珠的話，讓會首夫人一震。
這時虞鈺珠從星空戒中取出一件錦袍，披在身上，催動之後，身形立即變得虛無，隱入虛空之中，等她再次出現，已經來到黑霧之中。
這件錦袍，名爲虛空之衣，是一件可以穿梭虛空的至寶，卻對黑霧沒有任何防禦能力，虞鈺珠很快就在失去了意識。
卓不羣挽着慕天歌的手，走向黑霧深處，走的極爲緩慢。
“你在遲疑什麼？難道不遠與我一起永恆？”慕天歌透着幽怨之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又怎能不想與你生生世世，直到永恆？可是我要的永恆，要讓你復活，與你真正的萬世永恆，而不是…幻覺！”
卓不羣嘆了一聲，閉上眼睛，朱雀氣息從體內暴涌而出。
“你果然狠心…”慕天歌怨恨地看着卓不羣，身影在朱雀星魂氣息中迅速潰散。
卓不羣可以面對死亡，直面內心，又怎麼可能看不透慕天歌是幻覺？
他只不過想再牽一次慕天歌的手，哪怕是幻覺也好。
“朱雀…竟然是朱雀星魂…”
從黑霧深處傳來一聲鬼嘯一般的嘶吼，黑霧翻滾，迅速凝結出一個十丈大小的巨大面孔，眼眸中閃動着灰白色光芒，死死地盯着卓不羣，眼神中既有
恐懼，又有興奮。
卓不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蔑地看着巨大面孔。
嘶！
面孔的大口中發出一聲尖嘯，然後朝着卓不羣鋪天蓋地而來，要將他一口吞噬。
卓不羣右手一翻，玉璜出現在手中，啖魂獸從中飛出，咧嘴發出一聲充滿興奮的怪叫，直撲那面孔而去。
“啖魂…”
巨大面孔上流露出無比的驚恐之色，迅速潰散。
“人類，我放你離開，立即收起啖魂獸！”從黑霧深處傳來一道強橫無比的意念，意念之強大，堪比鬥皇巔峯。
“不準！”
卓不羣霸道地說道。
他早就看出，黑霧深處，有着一種邪惡而又強大無比的特殊存在，他本不想招惹，救出那對青年男女，也就離去。
然而那邪惡存在竟然不知死活，以精神意識勾起了卓不羣內心，幻化成慕天歌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卓不羣。
當然那也是因爲，那對青年男女的舉動，讓卓不羣想到了慕天歌，心神一時失守，這才被輕易撼動了心神，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引動了內心。
啖魂獸發出一陣怪笑，鑽入黑霧深處，片刻後，黑霧劇烈地顫動起來，從中傳出一聲聲嘶吼。
又過了一會兒，黑霧迅速向海底收縮，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啖魂獸飛了回來，竟然縮小了一大圈，氣息也是十分萎靡，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
卓不羣將啖魂獸收入玉璜，正欲離開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虞鈺珠，不禁一陣意外。
沒有了黑霧，虞鈺珠頓時清醒了過來。
卓不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虞鈺珠說道：“你救了我和母親，現在身陷危險之中，我怎能見死不救？”
卓不羣啞然失笑，釋放一股氣場，帶着虞鈺珠飛回到飛舟之上。
被黑霧吞噬的鬥者，竟有一百多人，此時也全都恢復了正常。
不過他們乘坐的飛舟，早就在他們被黑霧吞噬的時候，失去了控制，墜入到了大海之中，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不過能夠保住性命，一個個都是慶幸不已，匆忙離開這方海域，生怕那詭異的黑霧再次出現。
卓不羣帶着虞鈺珠回到飛舟上，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的會首夫人，一把拉住虞鈺珠，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一般。
卓不羣看了一眼下方的海面，眼中寒芒一閃，然後準備催動飛舟離開。
“飛舟上的朋友請等等，能否讓我們二人，搭乘你的飛舟？”
一男一女朝着飛舟飛來，正是之前卓不羣準備施救的那兩人。
飛舟上的防禦陣法分開，兩人進入飛舟之中。
“在下蕭輕塵，萬星城蕭家之人，多謝朋友！”青年朝着卓不羣抱拳行禮，顯得極有涵養。
卓不羣頷首一笑，正要開口，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飛舟前傳來：“留下飛舟，滾！”
聲音還在迴盪，一股高階鬥王的驚人氣勢，狠狠在飛舟上一壓。
飛舟陡然一沉，陣法光芒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