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覺得奇怪,”溫若寒附和道:“可是裴總那天和陸先生對峙時言辭灼灼,不像是故意誣陷……”
說到這裏,見胥幼玲沉下了臉,溫若寒連聲道起歉來:“抱歉,是我胡亂猜測了,陸夫人不要怪我。”
胥幼玲陰沉着臉,溫若寒剛纔的話就已經代表了他的立場,即便對兒子心有疑慮,可她始終會偏袒他,於是她站定了腳步,冷聲說道:
“謝謝溫助理陪我走到這裏,我在這裏打車回家就行。”
“那我幫夫人叫車。”溫若寒連忙到馬路邊揮手叫下了一輛出租車,等胥幼玲上車後俯在窗邊說:
“夫人,真的很抱歉,今天是我多嘴了,如果可以,希望夫人不要告訴陸先生我今天說了這些,要不然我們總裁要罰我了。”
胥幼玲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雖然不喜歡溫若寒對兒子的猜測,可也知道他的難處,於是冷聲說:
“我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放心,我不會說的。”
“謝謝夫人。”溫若寒淺淺一笑,車子也在這時啓動離開,望着遠去的車子,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在日落西沉的時候,胥幼玲回到了裴瑾舒的公寓,平時平和的心境早就被今天溫若寒的一席話破壞殆盡,一想到他說的話,胥幼玲站在這個公寓裏就覺得心有慼慼。
難道……
不可能!奕銘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可爲什麼裴瑾舒不再回來了?這明明是她的家啊……還有那段錄音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極力爲自己兒子找着各種理由,可事實卻啪啪打臉,胥幼玲不得不開始正視兒子的改變。
將近七點,陸奕銘如同往常一般回來了,剛進門他就發現坐在沙發上的胥幼玲神情不對,於是故作輕鬆的問她:
“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陰沉。”
“奕銘,你過來,媽有話問你。”胥幼玲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打算問一問兒子他和裴瑾舒到底出了什麼事。
陸奕銘眸光一沉,還是乖乖走過去坐在了胥幼玲身邊,他笑道:
“媽,什麼事弄得這麼嚴肅啊?”
“我問你,瑾舒現在在哪裏?”胥幼玲沉聲問。
“……”陸奕銘心一沉,沒有回答反而問:“媽,你今天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人,聽到了什麼話?”
“果然,你跟瑾舒分手了是嗎?!”見陸奕銘再次轉移話題,胥幼玲神情更加嚴肅了。
陸奕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之前她已經問過幾次了,乾脆告訴她也好,省得心煩:
“是分手了,不過這又有什麼呢?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嗎?”
“我是不喜歡她,可是更不喜歡你的做法!”胥幼玲言辭犀利的說。
“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胥幼玲這麼說,陸奕銘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變得冷漠了。
“你是不是派人綁架過她,還把人給弄傷了?”胥幼玲緊緊的盯着兒子,冷聲問。
“到底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陸奕銘眸光冰冷,幽幽的問胥幼玲。
胥幼玲不傻,見兒子不假辯駁反而急於詢問是誰泄的密,心中的猜測基本已經得到了印證,她怒道:
“奕銘,我和你爸是這麼教你的嗎?!”
“要是換成爸,可能手段比我更狠吧……”陸奕銘嗤笑一聲說。
一聽陸奕銘的話,胥幼玲氣得站起身指着他訓斥:
“你還敢說你爸,你爸身居高位有許多不得已的地方,可他手段再狠厲,也從來沒有拿一個女人開過刀,但是你竟然!”
說到最後,胥幼玲都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媽,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這些事,但是你聽都不聽我的解釋就認爲我是錯的,這樣我也太冤了。”陸奕銘實在覺得解釋厭煩,可是爲了穩住胥幼玲,不得不裝模作樣的說着。
“你爲了爭奪公司傷害一個女人,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胥幼玲氣道。
“我承認自己想要鑫榮,可是做出那麼激烈的舉動也是因爲裴瑾舒自己不檢點!”陸奕銘作出悲憤的樣子大聲辯駁道:
“你只聽到別人說我傷害她,又知道她是怎麼傷害我的嗎?那個人有沒有告訴你裴瑾舒跟她手下的副總霍想勾搭在一起,兩個人私相授受,揹着我偷情苟且,而且被我發現之後還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我怎麼能容忍她這樣輕視我!”
“什麼?瑾舒和手下偷情?”胥幼玲愣住了。
“對,你兒子我戴了綠帽子!”陸奕銘越說越氣憤:
“你以爲鑫榮能走到今天是誰的功勞?早在念書的時候我就幫了裴瑾舒不少的忙,很多投資項目都是我教她的,可是最後她竟然欺騙我的感情,還在大家面前污衊我傷害她,媽,你不分青紅皁白幫着外人教訓我,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嗎?!”
說完話,陸奕銘眼裏都浮起了紅絲,好像真的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聽到這裏,胥幼玲心有慼慼,她不知道原來兒子竟然受了這樣的委屈,慈母之心最易動搖,見兒子一臉悲憤,她連忙坐回他身邊輕聲說:
“奕銘,媽不知道還發生了這些事……是媽錯怪你了。”
陸奕銘抿着脣不吭聲。
胥幼玲又安撫道:
“我只是覺得……一個男人再氣憤,也不能這樣傷害一個女人,所以……”
“裴瑾舒那樣對我,我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這句話陸奕銘倒是發自肺腑:“你要是覺得兒子狠毒,那我也沒辦法。”
“奕銘……”胥幼玲撫上陸奕銘的手背,一時心疼得不行。
陸奕銘用餘光瞥了胥幼玲一眼,問她:
“媽,本來我一直隱瞞就是怕你擔心,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去找他評理去!”
胥幼玲剛要把溫若寒說出來,可是心裏忽然有一個念頭閃過,她並沒有完全被情感矇蔽心智,即便陸奕銘解釋了裴瑾舒的事,可那段錄音卻還是一個謎雲,於是她轉而說道:
“媽是碰見了幾位夫人,是她們多嘴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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