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困了。”姜瀾轉過頭,輕飄飄的開口:“要不然——陸總您上來陪我一起?”
趙婉聽着,頭低得更沉了,她還沒在現實生活中聽過像姜瀾這樣露骨的話,而且還是讓陸總去“陪”,簡直就像伺候人一樣。
“趙醫生,你先回去吧。”姜瀾終於發話。
趙婉終於像回過神一樣,連連道別離開。
等人走後,空闊的客廳只剩下他們兩人,姜瀾便更加放肆,一步一步走到陸行州面前,頗有些放浪的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陸總,不是說我不配做陸太太嗎?那今天回答記者的那些話,只是權宜之計?”
陸行州斂眉,答非所問:“姜瀾,你這兩天很大膽。”
姜瀾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時不時撩撥他的舉動,一臉無辜,“我這不是怕陸先生膩味我之後,又看我不順眼,不給我好下場嗎?”
“下去。”陸行州冷淡的拋出命令。
姜瀾不情不願的站起身,“陸總,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那就別問。”
姜瀾:“……”
她默默走到樓梯口,還是不甘心的開了腔。
“陸行州,我真的覺得很奇怪,你說別人‘金屋藏嬌’那是慾求不滿,您這麼正人君子,要麼是我滿足不了你,要麼就是你對我不感興趣,既然什麼都不圖,那還關着我幹什麼?玩兒柏拉圖式戀愛?”
陸行州撩起眼瞼,目光有些沉。
“你只需要像以前那樣,想好怎麼取悅我就行。”
姜瀾微微一怔,“我剛纔不就是在取悅?可你不是不喜歡麼?”
陸行州收回目光,“去休息吧。”
姜瀾覺得莫名其妙,再一想又釋然了,這個男人又不是第一天莫名其妙,習慣就好,不過對於他剛纔說的那些話,她是真不理解。
無所謂了,她早就決定不再去猜他的心思,愛怎樣怎樣吧。
接下來幾天,趙婉果然和約定的一樣頻繁出入這棟海景房,每天都會帶熬好的湯藥過來給她滋補。
同時她也注意到,聊天的時候,趙婉時不時就扯到陸行州身上去,還喜歡問男人的喜好與習慣,
今天也是一樣,晚餐時間,趙婉照例起身去廚房熱湯。
“姜小姐,我煮的這些中醫補藥方子,不僅有益健康,增強體質,而且還能營養子宮,所以每天三次不能落下。”
“知道了,謝謝。”姜瀾聽着耳朵都起繭子了,又是這些話。
“您和陸先生不是要結婚了嗎?以後還要孕育孩子,多調補身體準沒錯。”
姜瀾無話可說,百無聊賴的擺弄着桌上的國際象棋。
沒有wifi和手機的日子,她也只能靠這種東西取樂。
還別說,最近她不僅棋藝有進步,還學會了插花,做西點,拉小提琴等等技能,甚至還看起醫書,只要她開口,陸行州倒是分分鐘給她安排教師傳授,可無一例外,他們的嘴巴都很嚴。
“對了,姜小姐,不知道陸先生喜不喜歡喫辣,我家鄉有一種辣味調料很不錯,如果你們喜歡,我可以帶過來給你們嚐嚐。”
話音剛落,門口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不喜歡。”
趙婉一個激靈往玄關處看去,尷尬的開口:“那我就不帶了,抱歉陸先生,我不知道您不喜歡喫辣。”
“誒,我喜歡啊。”姜瀾抗議,“怎麼只給他帶,不給我帶嗎?”
趙婉一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姜瀾別有深意的看向陸行州,“你幹嘛一進門就板着個臉,嚇到我們趙醫生了,再說你不喜歡喫,還不允許別人喫嗎?”
陸行州微不可察的緊了緊眉心。
他記得以前她從不會提這種要求,現在倒是完全不在乎他的習慣了,似乎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在她眼裏都不值一提。
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竄起,陸行州不容置喙的開口:“我不喜歡,你也不許喜歡。”
姜瀾皺眉,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憑什麼?”
“憑你是我的。”
姜瀾還要開口,一旁趙婉急忙插話:“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帶辣醬過來的,你們就當我什麼誰都沒有說吧,不要吵了。”
陸行州一點面子也不給趙醫生,“你還不走?”
趙婉一怔,臉上一副委屈失落的表情,就要準備離開,卻被姜瀾一把拉住,“今天我答應了請趙醫生喫晚餐,答謝她前幾天爲我看傷。”
陸行州臉色有些陰沉,姜瀾又補充了一句:“陸總,等了你這麼久真的有些餓了,我們快開飯吧。”
聽她撒嬌,陸行州總會心軟一些。
於是,趙婉被默認留在了餐桌旁,不過這頓飯喫得過於詭異,陸行州全程陰着臉,趙婉小心翼翼,只有姜瀾沒事人一樣津津有味。
最後收拾餐具時,趙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幫忙的時候讓湯汁弄髒了衣服,只好進洗手間匆匆整理,姜瀾給她準備了一套裙衫換上,而這時刻,陸行州早已下了飯桌,正在陽臺上和秦巖通話。
“趙醫生,其實——你喜歡陸行州對嗎?”
廚房裏,姜瀾故意遣走傭人,和趙婉一起動手洗碗,漫不經心的問了這麼一句。
趙婉差點把盤子給磕碎,“我沒有!”
“別這麼急着否定嘛,其實喜歡陸行州也不奇怪,很多女人都喜歡他。”姜瀾語氣輕鬆。
趙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那陸先生身邊,豈不是有很多女人環繞?”
“對啊。”姜瀾嘆氣,“可是他就喜歡折騰我,大概因爲我以前經常得罪他。你也看見了,他一直這麼軟禁我,其實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每天晚上都不在這裏過夜。”
趙婉心中一動,“他……不在這裏休息?”
“對啊。”姜瀾可憐巴巴的望着她,“趙醫生,你能不能幫幫我?讓我逃出去?”
“這怎麼可以!”趙婉張大了嘴巴,一副驚訝的表情。
姜瀾笑了笑,“我覺得很可以,你想想你爸那麼殘忍的對待我,你又這麼辜負我,我索要點賠償不行嗎?”
“什、什麼辜負?”趙婉的臉色有些白。
醞釀這麼多天,姜瀾不怕把話說開,淺笑的嘴角慢慢浮起一層冰冷,“要麼就答應幫我離開這裏,要麼——”
她拿起旁邊剩餘的一碗中藥殘渣。
“要麼,我就讓陸行州好好查一下,你這些天給我喝的藥,到底是補身體,還是有別的什麼作用。”
趙婉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