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霎時陷入安靜,只有用餐的動靜,姜瀾一時間心灰意冷,幽幽嘆了一口氣,忽然聽到窗外一陣滾滾雷聲。
這天氣越來越不正常了,早就過了夏季,居然還會打雷,不過也不奇怪,最近報道的氣候異常也不是一次兩次。
姜瀾想了會兒有的沒的,忽然福至心靈,在又一個雷聲響動時,她突然站起身,擠到陸行州身邊小心翼翼的請求:“行州,你今晚不留下來嗎?”
陸行州看了她一眼,她連忙又道:“今晚要是一直這樣打雷,我會睡不着的,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以前沒見你怕打雷。”陸行州不緊不慢戳穿她拙劣的謊言。
“……以前是以前啊,現在是現在,人都是會變的嘛。”姜瀾面不改色,厚着臉皮繼續道:“你看今晚天氣這麼不正常,這邊又是海邊,該不會有颱風什麼的吧?”
“不會。”
“你怎麼就這麼篤定?我很怕死的,要不今晚你帶我走,要麼你就留下來,總之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裏。”姜瀾開始耍賴。
陸行州扣住女人的下巴,“管家傭人不是人?”
姜瀾一時語塞,憋屈得不行。
原來陸行州狠心起來,一次機會也不給。
她不甘心的瞪眼,“你每天這麼急着離開,還要去見誰?既然那麼喜歡見她,不如也把她帶過來,也不用來回跑了,一舉兩得。”
陸行州鬆開她的下巴,輕哼一聲:“你在喫醋?”
“我纔沒有……”姜瀾一頓,轉了轉眼眸後靠近陸行州,溫熱的呼吸吐息在男人耳畔,“是啊,我就是在喫醋,一想到你每天晚上都在陪別人,我就抓心撓肝的難受。”
陸行州切牛排的動作不易覺察的頓了一下,卻依舊沒有搭理她。
“陸行州,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對我嗎?”
姜瀾心裏有些急,她真的很想知道外面的情況,作爲一個明星失蹤這麼久,外面一定報道很多了吧?
陸行州微微掀起眼簾,“說完了?你可以回房休息。”
姜瀾:“……”
不行,她一定是還不夠賣力,不都說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嗎?她只要使出渾身解數讓他高興,完事後耳根子軟,一定可以讓她出去的,哪怕只是一會兒呢?
“陸行州。”
女人的語氣忽然變得無比嚴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我之所以當時沒有解釋和克勞斯的關係,是因爲我不甘心,我喫醋,想到你以前對顧惜恩那麼好,我一時間被嫉妒衝昏頭,所以纔想藉着這個機會氣一氣你。”
這麼一番解釋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陸行州舉起刀叉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顧惜恩說,你以前對她好到連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恨不得摘下來送給她,不論多昂貴,多難拿到手,只要她想要,你都會不遺餘力的讓她擁有,也從來不會斥責她,對她溫柔體貼,一直小心翼翼的庇護着她,所以她才活得這樣天真。”
本來只是幾句假惺惺的說辭,但姜瀾說着說着,心底竟然真的覺得不甘心起來。
“爲什麼我想要你的溫柔體貼就這麼難?爲什麼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被你呵護?”
陸行州放下銀叉,眼底一絲異樣柔和飛快閃過,又恢復成冷淡的模樣。
“原本你可以有,是你自己放棄。”
姜瀾自嘲的一笑:“你是指陸太太這個位置?是,你是許諾給我,但我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名分,我想要更多。”
陸行州的眉頭漸漸斂起。
“姜瀾,貪心會讓你一無所有。顧惜恩是顧惜恩,你是你,不用做對比。”
姜瀾的心一點一點冷下去。
他這話的意思太過清楚,像對待顧惜恩那樣的溫柔,不可能給予她。
“我也不是偏要像她那樣的對待。”
姜瀾發覺自己的演技提高了不少,這時候居然還能笑出來。
“只是希望不要一直被關在這裏,行州,這麼點小小的要求,你一定會答應吧?”
誰知一提到這件事,陸行州剛纔的和緩瞬間消失。
“才安分幾天,又開始得寸進尺?”
姜瀾:“……”
一頓飯喫得有些不歡而散。
陸行州去浴室洗手的時候,姜瀾趕忙去樓上換了一件露背的蕾絲裙衫下來,攔在門口。
“行州,你看外面下雨了,風還這麼大,就別回去了吧,這天氣路上開車有點危險。”
陸行州打量她一圈,直接撥開她都身軀往玄關處走。
“陸行州!”姜瀾再次攔上去,刻意的眨眨眼,“你就不覺得我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嗎?”
陸行州上下打量她一圈,面無表情,“讓開。”
“……你就看一眼嘛,是你給我紋的圖案,不好看嗎?”姜瀾轉過身,將光潔的後肩露給他看。
經過趙婉幾天的精心治療,姜瀾後背已經白皙如初,所以肩胛骨處那一抹深色刺青尤爲顯眼。
陸行州的視線終於有所停留。
姜瀾側過頭,彷彿那一天所遭受的疼痛不復存在似的,笑着說道:“其實我也挺喜歡這個圖案的,這是你們家的家徽吧?之前我有在你衣服上見過。”
很明顯,女人是在沒話強行找話。
“你就這麼希望我留下來?”陸行州淡淡的問。
姜瀾點頭點得特別真誠,“對啊,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多待一會了。”
陸行州輕笑一聲:“不要以爲你這樣會改變什麼,”
姜瀾心中一突,卻固執的一臉無辜。
“我沒想別的,就希望能讓你留下來一晚,而且我也認錯了,態度這麼誠懇,陸總就大發慈悲一次吧。”
男人沒說話,似乎還在猶豫,姜瀾瞅準機會忽的上前抱住他,踮起腳跟吻上了他的薄脣。
姜瀾的突然主動似乎像點燃了一把火,將陸行州這些天來的剋制與隱忍燒得一乾二淨。
原本姜瀾只是淺嘗輒止,見好就收,誰知正準備退開時,後腦勺猛地被男人的掌心牢牢扣住,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隨後他們是怎麼一路親吻着到牀上去的,姜瀾也不大清楚。
暈暈乎乎找回一絲清醒的感覺時,姜瀾發現陸行州這種時候居然騰出手來,在牀頭櫃找安全套。
真可笑,他和lisa親熱的時候,可沒想過這些吧?怎麼,他的孩子只有那個女人能生?
這麼一想,她突然就開了口:“lisa的孩子,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