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州聲音淡然:“你不用和她比。”
“爲什麼?”姜瀾不依不饒的問,“是沒資格麼?”
“是沒必要。”
姜瀾眼睛一亮,“那你是不是同意我繼續待在娛樂圈啦?”
等了半天,還是沒有聽到陸行州鬆口,但至少沒有一錘定音的拒絕,姜瀾覺得這事兒還是有商量的餘地,於是再接再厲。
“退一萬步想,你之前在我身上砸了不少錢,就不想連本帶利的賺回來嗎?現在我這麼紅,不趁機多接幾個劇保持熱度,分分鐘就要被競爭下去了,你也知道這個圈子競爭激烈。陸總,陸先生,你就行行好,至少讓我過過大紅大紫的癮唄?”
陸行州低下雙眸,女人一臉期盼的小表情正眼巴巴的瞅着他,想不動搖都難。
“你說的,只是過癮而已。”
言下之意,一旦她紅火的風頭過去,沒能保持一線實紅的地位,就要聽他的話了。
雖然保持熱度不容易,陸行州這樣說根本就是在爲難她,但抓到一絲機會的姜瀾當然連連點頭,“嗯嗯,我說的,只要娛樂圈沒我的一席之地,我立馬退出,回來乖乖做你的全職夫人。”
聽她好言好語的央求了半天,陸行州倒也沒再施壓。
姜瀾這下高興了,得了便宜自然要示好,以便以後求情更熟練,所以主動摟住男人的腰,將小腦袋貼上他的胸口。
“謝謝你,沒有對我發火……”
要是以前,男人肯定二話不說先懲罰她一頓,誰讓她在車上頂撞了?可是現在,她明顯感覺到陸行州對她的耐心,心底暖暖的。
陸行州望着她的發頂,有些失笑。
他剛進門的時候的確想要好好給她一個教訓,可是現在想想,姜瀾如今這樣不也是他慣出來的?從前她可不敢隨意忤逆他。
“知道我對你好了?”
頭頂傳來男人淡淡的詢問,姜瀾努力點頭,“陸先生天下第一好。”
這女人……嘴巴倒是一如既往的甜。
“所以要乖乖聽話。”陸行州撫摸着她柔順的髮絲,眸中瀰漫出連他也不曾覺察的溫柔。
姜瀾擡頭抗議,“我什麼時候不聽話了?你說讓我喝藥,我也乖乖喝了,那些中藥難喝得要命,你是不知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歡喜’?”陸行州沒有接她的話,直奔主題。
姜瀾有些心虛,她可沒打算重回“歡喜”。
來到“嘉實”後她很自由,不論選劇本還是自身發展定義,宣恆都會尊重她的意向,可是回到陸行州管轄的範圍內,肯定不能像現在這樣率性而爲。
“我覺得‘歡喜’娛樂不適合我。”姜瀾振振有詞,“再說我是待在‘嘉實’的期間紅起來的,火了之後就走人實在不地道吧?”
陸行州挑眉,“怎麼不適合?”
姜瀾抽了抽眉角,看來她不說個所以然來,還真脫不了身。
“不合適的地方多了,比如那個夏琳,說什麼金牌經紀人,實際上看我不順眼,巴不得我早點離開,還有,因爲我和你關係密切,‘歡喜’不知道多少人眼紅我,和他們的同事關係也處不好。”
頓了頓,她拿出殺手鐗。
“最關鍵的是,‘歡喜’捧我這麼久都沒能紅起來,可是一換地方我的事業運就來了,這說明根本就是和你公司氣場不合。”
找了種種理由,就是不願意離他更近一點,陸行州的臉色自然不大好。
“陸總──等我們結婚,我什麼都聽你的。”姜瀾撒起嬌來,嬌軟的身軀一個勁往陸行州身上湊,親了親他的下巴示好。
貓一樣的女人在懷中不安分,陸行州眉心一跳,掐住她的腰眼來了句警告:“別亂動。”
姜瀾的身體瞬間僵住,意識到什麼後想要悄悄退開,但被男人摟緊。
“我答應。”陸行州驀地蹦出三個字。
姜瀾一愣,擡頭面色欣喜,“真的嗎?”
“你希望是假的?”
姜瀾的眉眼剎那帶了一抹雀躍,“陸行州,你怎麼這麼好啊。”
好得都快讓她產生幻覺,害怕這只是一場美夢而已。
“我以前不好?”陸行州慢悠悠問。
姜瀾把頭埋進他胸口,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我困了,已經睡着了。”
陸行州也沒追問下去,吻了吻她的發頂也閉上眼。
門外,陸老夫人屏息貼在門板上聽了半晌,沒聽到爭執的響動後鬆下一口氣,“這兩個孩子,就沒讓人省心過。”
說着,她突然咳嗽了兩聲,但及時掩住了嘴巴,沒有發出更大的響動,一旁的樂母擔憂的順了順她的後背。
“您不要總是操心姜小姐和陸先生,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
“我這是老毛病而已,不用告訴他們。”陸老夫人擺了擺手,“免得讓他們瞎操心。”
樂母仍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是我看您喝了這藥也不見得有多大起色,要不還是和姜小姐說一聲?”
“不用,瀾瀾最近那麼忙,這種小事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好吧……”樂母一聲嘆息,到底沒能說動陸老夫人。
同一時刻,費城最繁華的街區星級酒店內,樂以晴正專心致志的待在某間vip套房內,將一件件華麗的女式衣衫掛進衣櫥裏。
自從她的人生髮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後,娛樂圈就再也沒有她的位置了,雖然一開始她的粉絲還堅持守候,但一個銷聲匿跡的過氣明星,是隨時能被淘汰的。
“以晴,別忙活了,待會兒我們去酒吧玩兒吧。”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浴室裏傳出,緊接着,說話的女孩裹着一身浴衣來到樂以晴面前,不高興的開口:“哎呀,又不是真讓你做保姆,快打扮一下,我們這就出去!”
這是一個年輕漂亮的混血女孩,金髮披散宛如皇室小公主,容貌清純可人,不過卻說得一口熟練的國語。
“都這麼晚了,我還是不去了吧,再說,天瑤不是會陪你一起嗎?”樂以晴低着頭拒絕。
“你看你,現在都變得不愛和我們出去了。”混血女孩明顯很鬱悶,“要你說誰欺負了你,你又不說,一天到晚這樣子多沒意思啊!”
“她怎麼敢說。”
歐天瑤的聲音驀然在房間內響起,她穿着睡袍表情慵懶,那張曾經無痕的臉龐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無論如何都好不了了。
“有什麼不敢說的?”混血女孩高傲的哼了一聲,“我就不信有誰是我爸不敢教訓的。”
歐天瑤淡淡開口:“是陸行州。”
混血女孩聽到這個名字一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