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臺下一片譁然。
姜瀾也驚訝了,沒想到爲了黑他們姐弟,這個瘋女人居然不惜曝光他們的真實身世,這下,輿論又會指向他們姐弟了。
“他們姐弟兩個就是爲了存心報復,心生嫉妒,所以纔會伺機勾引。行州,你被那個女人搶走也就算了,我們以爲她會就此罷休,誰知道,她竟然指揮弟弟將魔爪伸向我們恩恩……他們可是親姐弟啊!”
張佩萍說着,在記者們面前拿起手帕拭淚,一副爲兒心憔悴的慈母模樣,看得姜瀾恨不得衝出去撕破她的嘴臉,但一旁的秦巖卻攔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衝動。
“是,這也正是我覺得痛心的地方。”
令所有人大喫一驚,陸行州驀然冒出這一句話來,緊接着不緊不慢的悠悠開口。
“不知道顧伯父當年怎樣對待前妻,以至於她的兩個孩子如今要賭上一切來報復?”
此話一出,引起記者更多遐想,乾脆有人問向張佩萍,“顧夫人,請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們身份的?”
“顧夫人,能否詳情談一談您丈夫和他前妻的事情?當年是否發生過什麼?”
張佩萍萬萬沒想到,陸行州僅靠一句話,就立刻扭轉局面,當即有些猙獰的轉向男人,“陸行州,你不要欺人太甚!”
陸行州卻透出一抹淡淡冷笑,“張佩萍,在你睜眼說瞎話的時候,就沒想過更殘酷的結局麼?”
他原本想看在兩家多年交情的份上,不打算在發佈會上說明一切,也算給顧家留有顏面,然而現在──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陸某在此宣佈。”
陸行州話鋒一轉,而這時,秦巖讓姜瀾走了出去。
“從今天開始,姜瀾是我陸行州的未婚妻,以後針對她,就是針對陸氏,望周知。”
姜瀾剛來到男人身邊,腳步還沒站穩,就聽到這麼驚世駭俗的一句宣佈,不由瞪大了眼。
不止她,在場所有人無不驚愕,現場一片寂靜,最後,還是張佩萍歇斯底里地打破了沉默。
“你怎麼能不要我的女兒?恩恩和你纔是天生一對,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女人,來路不明又……”
她的話沒能說完,在看見陸行州凌厲的雙眸直射過來之後,情不自禁閉上嘴。
“要論來歷不明,你的女兒恐怕更勝一籌。”
陸行州說完,他身後的led大屏幕上陡然出現一份報告單,上面清晰呈現出顧惜恩與顧業明毫無血緣關係的親子鑑定。
張佩萍在一瞬間慘白了臉。
這還沒完,接着屏幕一黑,一份語音記錄曝光在衆人耳中。
“我要是還懷不上孩子,顧業明肯定還是不會和那個死女人離婚,必須要逼他一把,可是這麼長時間了,肚子也沒動靜……”很明顯,這是張佩萍的聲音。
另一個女人笑聲響起:“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要個孩子嗎?既然他沒辦法讓你懷孕,那就再找一個男人,萬一歪打正着懷上了,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呵,我明白了,還是你主意多。”
這番對話,正是當年張佩萍和一個閨蜜談心時所說的,萬萬沒想到會被錄下來。
“你、你這些都是從哪裏來的?”張佩萍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其實蒐集這一份錄音,陸行州還是花了點時間,畢竟事情過去了太久。
原本他是想從顧惜恩生父身上找線索,誰知道那個男人早幾年犯案進了監獄,也沒留下什麼證據,但順藤摸瓜知道張佩萍當年有一個玩得不錯的朋友。
那個朋友曾經一直是張佩萍的小跟班,嫁人之後的這些年過得不太好,眼看張佩萍風光滿面成爲闊太,心理早就不平衡,所以陸行州一允諾給出好處,錄音證據立刻就上交了。
“不論從哪裏來,是事實就行。”陸行州脣畔掠過一絲殘忍的笑,“顧伯母,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在斷送。”
“不是、不是事實!你們聽我解釋,這些東西都是僞造的!”
張佩萍徹底慌了,轉過身對那些瘋狂拍照的記者不顧形象的大吼大叫,失去了一向高傲不屑的貴婦人姿態。
看着這一出可笑的鬧劇,姜瀾指尖有些發顫。
“你是怎麼……”她忍不住看向陸行州。
男人聲音波瀾不驚:“人心變故,否則那個女人當年也不會留有一個心眼,錄下這些話。”
且不論這些證據是真是假,顧家這一出豪門大戲鬧上了明面,一度成爲圈中沸沸揚揚的話題焦點。
這種豪門恩怨熱度堪比一線明星八卦,甚至比明星緋聞更有看頭,畢竟誰都想窺探一番那些名流大家的私人生活。
隨着顧家醜聞愈演愈烈,姜瀾在網上的名聲反而在慢慢變好,簡言之,有人在幫忙“洗白”。
“可憐我們姜姜替顧家背了這麼長時間的鍋,原來她纔是顧家千金,那這麼看來,陸總還是沒有弄錯未婚妻的嘛,還是要娶顧家的女兒。”
“貴圈真亂,現在都不知道聽哪一方說的纔是對的,算了,安心看我崽演戲,安利一波我們姜姜的新電視!”
看着網上這些評論,姜瀾坐在牀上輕輕呼出一口氣,這時腰間一緊,某人將她拉回了被子裏。
“精神很足?”
“沒有。”姜瀾一秒否定,生怕男人再有興致做點什麼,天知道她一個晚上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那就乖乖睡覺。”陸行州不滿她的注意力總是在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少看那些無意義的評論。”
姜瀾安撫似的摟上他的腰,“明星嘛,多少還是要關注一下自己口碑的。”
陸行州不以爲然,“輿論都是可以操縱的,你要是想,那些負面新聞很快就會消失。”
“我要的又不是那些強制性的,我希望越來越多的人真正喜歡我。”
“嗯?”陸行州危險的眯起了眼眸。
姜瀾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說,希望大家喜歡我的作品,作品而已。”
陸行州這才舒緩了眼色,“注意措辭。”
姜瀾忍不住笑了起來,“陸行州,你可真是個飛天醋王,這都能斤斤計較?”
陸行州淡淡掃視了一下她,擁着她的力道收緊。
“你恐怕弄錯了一點,我最近對你是寬容大度,包容放縱,你應該知足。”
姜瀾:“……”
兩人還在牀上黏膩的時候,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姜瀾看了看是蘇沫打過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工作上的事情。
果不其然,蘇沫在那一頭爲難的開口:“姜姜,麻煩你現在來一趟劇組,歐天瑤偏要今天臨時開演,說是明天有事要處理,導演都發話了……”
掛斷電話,陸行州慵懶的問:“什麼事?”
姜瀾眯起眼睛,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某人恐怕按捺不住,要找我演一出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