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聞言,僵着身子固執的開口:“可是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只要去星月酒吧就能得到答案,陸總這樣的身份,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陸行州與她平視,面無表情道:“我說的是,讓我滿意。”
姜瀾氣急,咬着後槽牙儘量保持鎮定,“昨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我還不夠聽話”
陸行州狹長的眼微微眯起,“你聽的可不是我的話。”
姜瀾一噎,好不容易忍住想要不顧形象破口大罵的衝動,繼續開口:“可是您在場不也沒阻止嗎那說明你還是默許的,也算遵從了你的意思吧”
說着,姜瀾還煞有介事的揉了揉自己的膝蓋。
“陸總,您是不知道那一桶冰水有多刺骨,一開始我還能感覺到冷,後來,這雙腿就像斷了一樣,毫無知覺。”
她之所以刻意拿這事兒開口,是因爲陸行州昨晚有照顧她,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明男人對她的身體狀況還是有所動容的,況且她昨天受了那麼大罪,不重點提一下豈不是太虧。
果然,陸行州聞言沉吟了一下,姜瀾趁熱打鐵,另一手撫上自己額頭。
“唉,那一杯酒也太夠勁兒,到現在頭還有些暈呢,不過爲了讓陸總滿意,這點苦頭我還是能忍的。”
陸行州不爲所動的挑眉,“爲了我恐怕是爲了你弟弟吧。”
“”姜瀾抿脣。
辦公室裏陷入短暫的安靜,姜瀾一時間摸不透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誰告訴你,姜尋被我帶走的”良久,陸行州打破沉默。
姜瀾低着頭平靜的回覆:“是我自己查到的。”
其實是那天她離開之前,樂以晴故意透露的。
車禍之後,姜尋聽聞樂父的死訊,心裏自然不好過,所以甚至來不及與姜瀾聯繫,就急匆匆趕往樂家確認事實。
當時樂家人把他狠狠痛罵了一頓,然後不由分說把他趕走,可是等冷靜下來之後,樂家人才想到應該要找姜尋負責賠償,於是又追出去,可是卻湊巧看見他被一輛黑色轎車強行帶走。
看那輛車的標誌,似乎是陸家常用的私人轎車。
儘管樂以晴口口聲聲說只是猜測,沒有看清,但只要有一絲懷疑,姜瀾都不會放棄追究到底。
“所以到底是不是你帶走了姜尋”姜瀾不想再打啞謎下去,拉着陸行州的胳膊哀求一般追問:“如果真的是你帶走了他,我可以不計較你要對他幹什麼,只要你能夠還回來。”
陸行州的眼神變得漠然,“你有什麼資格計較。”
姜瀾僵住了身體,“是,我是沒能力對你做什麼,那你至少告訴我帶走小尋是爲了什麼,如果是需要什麼器官之類的,我可以”
男人冷冷的打斷她,“如果需要一個腎,你願意替他捐出來”
姜瀾瞳孔霎時緊縮,但嘴裏的迴應並沒有猶豫:“我願意只要小尋平平安安,你說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陸行州,我弟弟還很年輕,他還有自己的人生,但我無所謂。”
看着眼前女人焦急的神色,不知分寸的話語,陸行州臉上的寒意愈發明顯。
“還真是令人感動的姐弟情深。”
姜瀾以爲男人終於有所動容,期盼的目光緊緊盯着他,等待他的迴應。
然而,男人卻只是冷冷扔下一句:“帶走他的不是我。”
姜瀾眼中的光芒霎時黯淡下去。
她糾纏這麼久,居然得到這樣一個迴應。
“既然你不知道他的下落,那爲什麼故意做出承諾耍我很好玩嗎”失望過後,姜瀾心裏是滿滿的憤怒。
陸行州卻好整以暇的靠近她的臉頰,清冷氣息縈繞在周圍。
“我從未說過有他的具體行蹤,是你一直在糾纏不休。”
“”姜瀾的心一點一點冷了下來,“陸行州,以前我只是覺得你自私無情,現在才發現,你就是個拿別人痛苦取樂的惡魔”
她當初真是腦子進水纔會去招惹這個男人
陸行州無聲冷笑,扣着她精緻的下巴一字一句:“對,尤其喜歡在你身上取樂。”
“變態”姜瀾惡狠狠蹦出兩個字,想要從桌上下來,可是卻被男人的動作所桎梏,登時惱羞成怒,“陸行州,你到底想幹什麼”
陸行州忽的將她按倒在辦公桌上,撐開手臂禁錮在她兩旁,暗沉的眼眸裏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不是說我變態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變態。”
“陸行州,你瘋了”姜瀾怒不可遏的掙扎,“你是不是一天不折磨我,就一天不舒服”
“今天是你送上門來的。”陸行州制住她的反抗輕而易舉,“既然這麼想懷孕,那我就滿足你。”
“你放手”姜瀾奮力反抗。
這個神經病不會真的要在辦公室裏怎樣吧
“等等”意識到繼續掙扎也是徒勞無功,姜瀾索性一咬牙嚷道:“陸行州,你是不是已經迷戀上我了”
話音剛落,男人的動作果然停下。
“要不然,怎麼會喜歡和我做這種親密的事情”姜瀾說得理直氣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不是有潔癖嗎我還聽說你從來不吃回頭草,現在對一個你已經不感興趣的人還來興致,難道不是我猜的那樣”
陸行州無聲冷笑,“想象力不錯。”
姜瀾故作可惜,“原來不是啊,那還挺遺憾的,既然陸總不是因爲喜歡我,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這樣讓外人看見,給您的名聲造成不好的影響,我可承擔不了責任。”
不得不說,姜瀾轉移注意力是一把好手,陸行州雖然看出這女人的伎倆,但被她這麼一打岔,剛纔那點慾火也確實消散殆盡。
他鬆開了她。
姜瀾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連忙躥下桌,彷彿陸行州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退避三舍,警惕的看着他。
“陸總先忙吧,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既然從陸行州這裏問不出來弟弟的下落,姜瀾也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說着就要走,但男人清冷的語調在身後響起。
“我這裏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姜瀾頓住腳步,她就知道男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那麼陸總的意思是”
“昨晚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陸行州慢條斯理的坐在辦公皮椅上,雙手十指交叉,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之前簽下的條約,繼續履行。”
姜瀾不可思議的瞪大眼,“陸行州,你沒在開玩笑嗎”
陸行州長眉輕挑,顯而易見他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想到陸行州昨晚的冷眼,無動於衷看着她被那羣人戲耍的情形,姜瀾果斷的搖頭,“我拒絕,除非你有一個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