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州不爲所動的看着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終於發話:“說夠了”
歐天瑤訕訕的收回還想要說的話,而姜瀾卻沒有停下:“陸總,您的意思呢”
陸行州眉梢輕挑,眼中蔑意一覽無餘,“現在,我還沒有覺得心情好。”
姜瀾臉色僵了僵,但還是帶着溫柔嗓音問道:“陸總想要吩咐什麼,儘管提,我一定會力所能及的滿足。”
陸行州眸中鍍上一層寒意,看得姜瀾不寒而慄,她直覺這個男人今晚不會讓她好受。
“喲,既然姜小姐都這麼說了,那不如玩點兒刺激的”方某在一旁看戲早就不爽了,什麼女人都喜歡往陸行州那邊黏糊,他想要存心折騰一下。
看陸行州沒有反對的意思,在場幾人明顯躍躍欲試的樣子,方某便對侍應生耳語了幾句。
不一會兒,有人搬來三個冰桶,裏頭冒着陣陣寒氣。
姜瀾突然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就聽到方某笑得賤兮兮的,“姜小姐,你想和陸總單獨說會兒話,這個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難,要不你試試在這個桶裏站一會兒”
他話音落下,有兩個陪在他們身邊的女人意會,十分自覺的站進了冰桶裏。
“不錯嘛,這些就給你們了,真識趣。”
方某將一沓鈔票扔在那兩個女人身上,轉而對姜瀾開口:“姜小姐要是也進去站一站,說不定陸總瞧着心疼,就會答應了。”
姜瀾知道這個玩法,是酒吧和一些風月場所慣用娛樂,說白了就是滿足他們虛榮心和惡趣味的。
讓一些陪聊陪喝的“小姐”們在裏頭站着受罪,然後用誰站得越久錢越多的方法來引誘人,有些拜金女當然求之不得,只要身體受點兒罪就能換來一大筆錢,忍忍就過去了。
望着這副場景,姜瀾幾乎要出離於憤怒了。
他們居然把她當做那些要錢不要命的女人,如此羞辱
“不願意嗎”方某人做出一副可惜的樣子,“唉,我還以爲姜小姐有多大的誠心呢。”
歐天瑤眼中閃過幸災樂禍的光芒,“姜瀾,要不你就試試既然你這麼想回到陸總身邊的話,總要拿出點兒勇氣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火上澆油的一把好手。
姜瀾看向陸行州,期望他能阻止,哪怕是皺個眉頭也好。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陸行州好整以暇的仰靠在沙發背上,無動於衷,甚至同其他人那樣帶了一絲興味望着她。
她忽然就明白了,陸行州讓她過來的目的,其實就是爲了折磨她,等什麼時候折磨得夠了,他纔會鬆口。
“好。”
姜瀾秦平靜的吐出一個字,同那兩個女人一樣,乾脆利落的將雙腿埋入了冰涼的桶中。
冰水覆蓋小腿肚,涼意直逼膝蓋,姜瀾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擡頭去看陸行州,發現男人面色變得陰沉,心頭“咯噔”一下。
她不是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嗎怎麼看起來反而不大高興。
“姜小姐還真是一片真心。”宋俊風同情的看了姜瀾一眼,然後轉頭,“陸少,既然她都已經肯進去了,不如就答應她”
陸行州微微勾脣,笑意中的冷一覽無餘。
“我很好奇姜小姐的毅力如何,不如再等等。”
輕飄飄一句話,決定了她的生死一般。
衆人也不再多說什麼,他們早已見慣不怪,所以紛紛開始繼續各自的玩樂,抱着看戲的心態時不時對姜瀾投去一個憐憫又不屑的眼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姜瀾漸漸感到頭重腳輕,昏昏沉沉的醉意讓她頭疼欲裂,而腳下的冰涼還刺激着她,隨着腳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有些怨恨的看向陸行州。
“棄之敝履”這句話,對那個男人而言還真不是說着玩玩兒的。
“陸總,時間夠了吧”姜瀾終於忍不住開口。
另外兩個女人還在冰桶中與那些男人們談笑風生,彷彿沒被刺激到似的,但姜瀾知道,她們其實是習以爲常,所以練出了一身抵抗力。
可她即使再怎麼不要臉,也不是那種女人啊
陸行州掃了她一眼,看見她微微打顫的纖細雙腿,眸中閃過晦暗。
這個女人,無論如何也沒有開口求情讓他放過一馬。
就在他勉強動用惻隱之心準備開口的時候,包廂房門被人敲響。
有人過去開門,“誰啊”
門外站着的是宣恆,房門一被打開,他就一臉擔憂的往房間裏打量。
“姜瀾”
一眼看見女人面色蒼白的浸泡在冰桶裏,宣恆不管不顧的推開門口擋路的人,直接衝了進來。
“姜瀾,你怎麼樣”
姜瀾有氣無力:“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好在外面等着的嗎”
“我要是還在外面等下去,今天恐怕就見不到你了”宣恆憤怒的開口,想要將女人從冰桶中抱出來。
這時候,歐天瑤輕嘖一聲:“原來還帶了護花使者過來啊,虧我還以爲姜小姐挺有勇氣的。”
陸行州的臉色更加沉。
宣恆轉頭,義憤填膺的盯着陸行州,“你還有沒有人性姜瀾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折磨她”
有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跑這兒來說話趕緊出去”
宣恆掃視過房間的人一圈,架住姜瀾的手臂怒道:“我們走”
“等等”姜瀾緊皺眉頭,她僵冷的雙腿已經沒法立即行動,頭暈目眩的感覺也讓她噁心想吐,但仍舊堅持着清明與理智,直勾勾的看向陸行州,“不知道陸總現在還滿意嗎能不能告訴我”
“不滿意。”
三個殘酷的字冷冰冰的扔給她,姜瀾一怔,隨即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與被戲耍的憤怒噴薄而出。
“陸行州,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過要回復我”
男人的嗓音裏只有冷酷:“你可以這麼想。”
“你”姜瀾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輕易讓她好過,但沒想到可以惡劣到這個地步
“姜瀾,算了,他根本就不會答應你的請求,一切都只是在戲耍你而已。”宣恆苦口婆心的開口:“我帶你回家吧。”
陸行州聽到這一句,忽的冰冷開口:“想不到你還有家。怎麼,你弟弟去世的事實,這麼快就能接受”
姜瀾正準備擡腳的動作猛然頓住,“你知道我弟弟的下落對不對”
陸行州冰封一般的眼眸在宣恆與她之間掠過,隨即冷笑一聲:“還不走”
宣恆立即開口:“姜瀾,別聽他的謊話,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纔對,我們回去自己想辦法吧,你都已經這個樣子了”
“宣先生,謝謝你今天陪我過來。”望着陸行州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姜瀾忽然領會到什麼,冷靜的轉過頭,“不過我和陸總還有一點私事要談,所以你先回去吧,我”
“不行”宣恆這一下是真的生氣了,前所未有的強硬了態度,“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身體就算是爲了弟弟也應該保重,如果姜尋知道你爲了他這樣糟蹋自己,一定會很難過的。”
說着,他努力將姜瀾抱出桶外。
姜瀾感覺到男人花了很大力氣,他的力氣可能根本不夠抱自己走出去,所以想要下來終自己走,只是還未動身,就看見方某人不滿的推搡了宣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