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呵,只要他還活着,我就不會放心。”蔣高俊森冷的語氣從對面傳過來,讓蘇思琪不覺得脊背寒涼。
“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繼續給他吃藥,否則我會讓你什麼都得不到,我不是在開玩笑,你們蘇家雖然也不弱,但是跟蔣家比起來,你該知道蘇家幾斤幾兩重。”
蘇思琪呼吸心跳都微微一滯,蔣高俊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爲了達到目的他真的可以無所不用極其:“好,我答應你,只要青城能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下了飛機,蔣青城騙說蘇思琪有個非常重要的客戶要見面,他甚至來不及安頓從國內帶過來的行李,直接打車去了曾經和程子衿就讀過的學校。
他有些迫不及待,那些日日夜夜累及起來的思念和煎熬化成無助又難以自持讓其崩潰的無形力量在體內咆哮喧囂,他像是個超負荷的氣球,如果再不去找個突破口去宣泄,他也許會粉身碎骨。
這一刻他就站在校園裏熟悉的林蔭路上。
初夏的風吹來,帶着迫不及待的炙熱掃過路兩旁的梧桐樹,樹葉沙沙作響,每一片樹葉在微風中有節奏的抖動,每一個清淺動作都像是落在他的心上,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陽光從斑駁的樹葉間穿透而過,溫暖卻並不灼燙的落在他臉上,就像是那個人溫柔的目光。
“青城,以後我們就在這裏定居吧,我喜歡這裏的梧桐樹,喜歡這裏的一切,喜歡跟你在一起度過的每一斷時光。”
熟悉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傳來,讓他心微微一滯,像是有什麼超強腐蝕性的液體涌入心間,將他的心房灼傳了一個大痛,那難以自持的痛讓他雙手不同的篩抖起來。
子衿,我終於回來了。可是這裏卻沒有你!
像是有人偷走了周遭的空氣,讓他呼吸困難。
他雙腿有些發軟,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着朝前走去。
寬敞的籃球場上一羣小夥子正在打籃球。有個高個子男生命中一球,四周傳來圍觀女生的驚呼聲和尖叫聲。
“青城,你打籃球的樣子真帥。我既喜歡看你打籃球,又不希望你打籃球。”
“爲什麼?”
“因爲……你的優秀我不想別人看到,我只想把你藏起來。”
那時候他會說她小家子氣,愛喫醋。
如果老天真的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願意讓她藏起來,哪怕在無人的荒島,只要有她陪着自己,就已經足夠。
只是,沒有如果……
心中那些腐蝕性的液體喧囂肆意,帶着不可阻擋的力量一瞬間將他整個心房融掉,當看到自習室他們一貫坐着的座位時,他難以自持的紅了眼眶。
蔣青城幾次三番的仰頭,纔將那即將要蓬勃而出的酸澀液體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他不能哭,因爲程子衿喜歡他笑的樣子,那時他卻很少笑,即便是她使勁渾身解數逗她,他都是冷着一張臉。
如果上天肯給他一次機會,他會一直拼命的對着她笑,哪怕她會嫌棄他笑得像是個傻子。
霧氣氤氳中,他彷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影子,她穿着白色連衣裙,扎着馬尾,認真的翻書,她擡起頭,望向窗外,衝着他微微一笑。
“子衿!”他也努力衝着她笑,只是垮塌的脣角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上揚。
“不,你沒死,我堅信你還活着。子衿,你一定沒死”
轉頭間,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女子身材高挑,手中牽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
不是程子衿和念念還能是誰?
蔣青城瞳孔驟然緊縮,邁開雙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