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牽起馬準備往回走,耳邊似乎聽見了若隱若現的呼救聲。
她跨坐上馬,沿着呼救生跑了過去,馬越往前跑,呼救的聲音聽得更加的清楚。
定睛看去,前面是一條河,河面上冒出一個人,擺動着雙臂撲通着自救。
那個人身上穿着亮黃色,應該是個女人。
快馬加鞭,拼命勒着馬想要過河救人。
突然從她的右側衝出來了一匹馬,將她和馬都嚇了一跳,馬驚嚇擡起了前蹄,仰天長嘯。
謝傾淺不爽地準備衝兩句,結果發現是夜擎琛,又是喜又是氣:“你怎麼不聲不響衝過來?”
其實馬這麼快的速度衝過來怎麼可能聽不到聲音,只不過她一心想去救人,沒注意聽。
沒等夜擎琛回答,她立馬指着河裏的女人:“快!快去救人!”
“誰?”
“不認識,她溺水了。”
夜擎琛看出是個女人,眉頭不由蹙起:“等保鏢。”
“保鏢呢?”謝傾淺看見並沒有保鏢跟上來。
“兵分四路找你。”
“等他們過來她早就溺水身亡了……”謝傾淺伸手將他從馬上拽下來:“快去!”
謝傾淺看他不想動,乾脆自己向前走了兩步:“你不去我去。”
“你敢去!”夜擎琛低吼着,人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麻煩的女人。”
說完向河快步走去,一下竄到了水裏……
河面上那一點兩眼的亮色依然在努力的撲騰着,夜擎琛身上的衣服沒有脫,褲子緊緊黏在腿上,令他很不爽,加上這個女人在被他拉住的同時,一下緊緊地抱住他,拽都拽不掉。
“鬆開。”夜擎琛陰沉地下令。
女人好不容易抓到了救命稻草,怎麼可能會放過,偏偏抱得更緊。
溺水的人強烈的求生欲,生怕對方放手,只能死死地抱着施救的人,殊不知這樣反而給施救的人制造了很大的麻煩。
“該死!放鬆!”夜擎琛真的很想將女人的頭摁進水裏,不過還是一邊划着水,一邊拽着她往岸邊游去。
好不容易將她拖上岸,夜擎琛全身溼漉漉的,謝傾淺手裏拿着他的西裝外套遞給他,暫時沒有可以擦頭髮的浴巾,只能用衣服將就。
謝傾淺走過去蹲下查看女人的傷勢,只見女人臉色蒼白,已經失去了知覺,她雙手交叉按壓女人的胸,然後捏住女人的鼻子準備給她做人工呼吸。
“你在做什麼?”夜擎琛已經走到她身邊將她拽開,她想給這個女人做人工呼吸?
“不做人工呼吸她會死!”謝傾淺哪裏管的了那麼多,救人要緊。
她垂頭看他的手正緊緊握着她的手臂,只是他手心怎會那麼燙?
是下水着涼了?
顧不上了,扒開他的手指,又往女人身邊蹲下去。
手用力壓她的胸口,捏下鼻子脣就要觸到她的脣,突然那感覺的女人動了一下,然後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女人口中不斷有水被咳出來。
謝傾淺拉了她一把,讓她呈九十度坐着,一邊手輕拍她的後背。
“感覺怎麼樣?好點了?”
女人的臉稍稍有了點血色,她柔嫩的手上下撫着自己的胸口,一邊搖頭一邊咳嗽。
謝傾淺繼續幫她拍着背,好一會,女人慢慢不咳嗽了,柔軟的手向謝傾淺一伸,手心攤開朝上。
謝傾淺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問:“怎麼了?”
“紙巾。”
謝傾淺:“……”
“給我拿紙巾來擦一擦。”
“沒有。”
“沒有?”女人不敢置信,終於擡起眼皮看了看謝傾淺:“這是什麼鬼地方,連紙巾都沒有?”
謝傾淺無語,她不是溺水溺糊塗了,以爲這裏是在自己家?
“你溺水了,他救了你。”謝傾淺看向夜擎琛,夜擎琛此時背對着她們,聽到謝傾淺的話也沒有轉過身來。
“他救了我?”女人突然捂住了胸口:“那他……”
女人豐富的表情幾乎要把她逗笑了:“他只是將你從水裏救上來,其他都沒做。”
“噢--”女人緩了一口氣,說道:“恩人先生,謝謝你哦~”
恩人先生?
這個女人倒是有趣,一舉一動都十分具有戲劇性。
“好了?”夜擎琛有些不耐煩地問,剛纔女人全身溼漉漉的躺在地上,衣服都貼着身子,所以他不方便看。
“好了。”謝傾淺讓他轉過來。
夜擎琛轉過身視線立馬落到了謝傾淺身上:“我們往回走?”
“那姐姐?”謝傾淺沒有忘記這次的目的。
“她不就是麼?”夜擎琛涼涼的說,他很不喜歡那個女人兩眼泛着花癡看他。
“你怎麼知道的呀,恩人先生?”牧素素眨着眼,目不轉睛地看着夜擎琛,這個男人背光而立,身後陽光將他暈出了絨絨的金邊,一如神邸一般。
夜擎琛沒有說話,而是跟謝傾淺說:“讓她自己騎一匹馬,你跟我。”
“那怎麼行,病人小姐還沒痊癒,恩人先生不應該救人救到底嗎?”牧素素期期艾艾地說。
謝傾淺聽完呆住了,只覺得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矜持。
夜擎琛一臉的不爽,走過去要將謝傾淺拉走,遠離這個瘋女人。
此時,急促地馬蹄聲越來越近,循聲望去,以首的一羣人趕到。
馬上根本下來:“姐?你沒事吧?”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沒事?我跟沐子走散後,溺水都差一點死了,嗷,一定是天妒紅顏,嫉妒我連自拍都那麼美,故意讓我不小心掉到河裏,你說,這老天爺是不是膽子太大了?”
“沒錯,膽子太大了。”夜擎琛遞了個眼神,又看了謝傾淺一眼:“是他們救了你?”
“那個恩人先生,你要好好報答人家,對了,你問問他是否單身?今年幾歲?身高多少?體重多少?不重要,不重要,這些我都不會介意的。”
無奈地問她:“你想做什麼?”
“以身相許啊。他既然救了我,我無以回報,只好……”
夜擎琛臉一黑,冷聲說:“我沒救你。”
“姐,他和公主都是總統府裏的客人。”
“公主?”牧素素這纔將注意力放在了謝傾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