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不理他,拿起桌上的湯喝了兩口,才把苦味嚥下去。
餐巾壓了壓嘴角擦嘴,拿起筷子加了一塊魷魚,往夜擎琛嘴邊送。
夜擎琛眸光發沉,女人第一次主動夾菜喂他,張嘴毫不猶豫的喫進去。
只見謝傾淺放下了筷子,立馬拿起了手機,對着夜擎琛就拍了一張。
大掌要伸過來拿手機,謝傾淺猛然站起,將手機藏在了身後。
喂進去的魷魚上有黑色的芝麻,喂他的時假裝不經意蹭了他的臉,黑色的芝麻剛好落在他的嘴角邊。
一顆媒婆痣就此產生。
她答應他拍72張,保證張張醜得嚇人。
必要的時候,她可以發到網站,讓癡迷夜擎琛的貴族名媛,知道夢想與現實的差距。
謝傾淺的這些小伎倆自然逃不過夜擎琛的眼睛,紙巾擦拭嘴角,就算嘴角沾了芝麻粒,依然不影響他與生俱來的貴氣。
高大提拔身軀離坐,長臂攔住她的腰,離開酒店。
……
夜莊園。
謝傾淺和夜擎琛剛進主樓的客廳,便看到手裏拎着一個方形箱子的程均,箱子由黑布遮蓋,定睛看,發現小箱子會輕輕晃動。
“夜少。”程均拎着小箱子迎面走來,飛快地看了謝傾淺一眼算作招呼打過了。
“先帶少奶奶回臥室。”
夜擎琛則進了書房,身後跟着程均。
進了書房,程均將手中的盒子放置到書桌上,拉開黑色的布簾,白色鐵質的籠子裏,鋪滿了木屑,兩隻白老鼠在裏面嬉戲,簾子突然拉開,驚動了它們,嚇得四處亂串。
可就算是亂串,兩隻白老鼠並不是雜亂無章地抱頭鼠竄,而是不管到哪,它們都黏在一起。
“薄醫生開的避孕藥,我用白老鼠做了試驗,裏面的不明成分證實對白老鼠的身體無害,但是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兩隻雌雄白老鼠,在喫過藥之後,關係變得更加的親密……”
“……”夜擎琛坐在書桌前的老闆椅上,狠戾地目光穿過那兩隻白老鼠,彷彿看到了謝傾淺和薄奕宸。
“目前可以確定裏面的藥物還有刺激荷爾蒙分泌的成份,如果需要具體的報告,要送到設備更加精確的研究所……”
“荷爾蒙?”
“沒錯,荷爾蒙的過量分泌會讓異性之間產生巨大的吸引。”
“我需要最準確的報告,給你七天的時間。”夜擎琛把玩和手中的打火機,陰鷙的眼死死地盯着籠子。
夜薄兩家曾經立下祖訓,子子輩輩永不得互動干戈……
無憑無據,他不會輕易動薄奕宸,畢竟他是夜老爺子的御用醫師,又是薄家的長子,夜老爺子斷不會讓他動他。
然而這次--
薄奕宸簡直是送死……
男人散發着可怖地殺氣,饒是隔着一張書桌的程均,都能感覺得欲把人焚燒成灰的怒意。
“好。”程均連忙應了聲,提着箱子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臥室裏,謝傾淺蜷在沙發上給薄奕宸發信息。
【那個人是薄院長的世交,爲人可靠,怎麼會到戴安茹手上?】薄奕宸得到戴安茹插手酒店的消息,一陣懊惱,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就沒有交集的兩個人,走到一起去了。
或者只能說他們都低估了戴安茹。
【戴安茹真的是幕後老闆?】
“他是公司的獨立法人,不可能有幕後老闆,是不是哪個環節不對?怪我沒有考慮周全……】
【不怪你。】
【其實,你跟我不必客氣,你知道的,錢的事情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就當做是我先借給你?】
【你已經幫我夠多,我先自己想辦法……】
薄奕宸看着女人打過來的文字,這女人不僅固執,還死守原則,難搞得要命。
窗外,一道悶雷徹響,一道閃電劃過,閃亮的黑夜。
突然一個影子在閃電中將沙發的女人籠罩,謝傾淺回頭,猛地受了驚嚇,這個男人總是這樣沒聲音,還是因爲自己剛纔想事情想得入神沒有聽到腳步聲?
“在跟誰信息?”男人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臉色陰鷙得可怕,他剛剛得知薄奕宸給謝傾淺的藥有問題,進來便看到女人在熱火朝天地跟薄奕宸發短信?
她知不知道自己快成爲別人嘴裏的肉了?
火氣越積越旺,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對着薄奕宸的心臟蹦一槍。
“……”
“該死!我在問你跟誰信息?”
夜擎琛眼眸暗沉嗜血,猛地一把將手機搶過來。
謝傾淺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要將手機搶過來:“不要碰我的手機!”
夜擎琛不理會女人的搶奪,高高舉起手機試圖去翻看裏面的內容。
“你這是不尊重個人隱私!夜擎琛,你把手機還給我!”
翻完手機信息,裏面除了系統信息再無別的。
“你將信息刪掉了?”
“我看的是網頁。”如果換是以前,她早就承認,畢竟薄奕宸這頂綠帽,夜擎琛很介意。
只是在走之前,她不希望再刺激他,以免節外生枝。
而且她發現,她越是刺激他,越是勾起他的征服欲,所以她在努力地剋制着自己的脾氣。
“有本事撒謊,就要有本事承擔撒謊的後果!”
夜擎琛粗暴地將女人抱起,扔到大牀上。
謝傾淺看着這個附身而來的魔鬼——
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就彷彿要帶她進入一個永遠沒有光明的地獄裏。
他的臉色像突然驟起的狂風暴雨,每一次只要提到薄奕宸都是這幅表情。
謝傾淺手緊緊握着牀單,舊手機在他手裏,走前不能節外生枝,這些提醒在她的腦海中亂串,她想說些什麼,最後吞了回去。
她不說話,讓夜擎琛看來是心虛,更加憤怒!
掐痛她的下巴:“千方百計想跟我離婚,是因爲他?”
“不是!”經過多次交鋒,謝傾淺知道他的佔有慾,在提到薄奕宸時格外的瘋狂,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跟他無關。”
“跟誰有關?”
謝傾淺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抓狂,昨天在溫泉裏知道她在跟薄奕宸打電話,也沒有這麼巨大的反應。這是又受了什麼刺激了?
她努力地提醒自己不能激怒他,於是沉下聲音,說道:
“是我自己的問題。“
這個時候還要護着薄奕宸?
夜擎琛的眼神像黑夜中瞳孔發出綠光的狼——
是嗜血,殺戮,憤怒。
他可以縱容她的一切,甚至縱容她已經不愛他,但是他絕對不容許她心裏裝着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