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笙是葉黎笙,陸承屹是陸承屹!
互不相干!
江耀擡手攬住要關門的電梯,擰眉道:“陸二少是做了什麼傷害小笙的事?”
他這麼一問,江一帆的臉色更白了。
何止是傷害!
他們之間隔着一條鮮活的生命,隔着孫嘉遇的死!
江一帆怕自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語氣帶着懇求:“江耀,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在小笙面前提起陸承屹,算我求你了!”
江耀眼見江一帆的眼眶紅的更厲害,看她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連忙應聲:“好!我不問了,以後不問你們這個問題了!你先不要哭!”
即使江一帆不說,看她和葉黎笙對於陸承屹的厭惡程度,江耀大概也明白了,這之間有他不瞭解的糾葛。
他也不是那種非要揭人傷疤的人,安撫好江一帆後就關上電梯下樓。
一下樓,江耀剛攏了攏衣服,擡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黑色賓利。
車窗大開着,男人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搭在車窗上,眉宇間少了一絲往日的冰冷,多了一些疲憊。
他搭在車窗邊緣的手臂,已經落了一層白色雪花,可見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舊了。
江耀怔愣之後,衝他點頭打招呼。
陸承屹沒有說話,黑眸直直地望着他。
江耀大概猜到男人在等他過去,於是邁步前進。
他一邊聽着腳下厚實的積雪發出的“咯吱”聲,一邊想着要怎麼告訴陸承屹,葉黎笙現在的狀況。
江耀思考了一路,也沒有想到怎麼說,只能既不套近乎也不疏遠的寒暄:“陸二少,天冷,還是注意身體的好。”
而陸承屹卻不給他轉移話題的機會,嗓音低啞:“見到人了?”
江耀沉默兩秒,緩緩點頭。
陸承屹拿起煙盒往外抖煙的手頓了一下,隨即遞給江耀一支菸,看似不在意,語氣透着不易察覺的沉重和急迫,也帶着一絲擔憂:“她,怎麼樣了?”
江耀接過男人手中的煙,過了片刻,才長嘆一口氣道:“很不好!”
陸承屹指尖的煙已經點燃,卻遲遲沒送到脣邊,只是任由它徐徐燃燒着,輕輕闔上眸子。
江耀看着他的動作,無奈道:“小笙不喫不喝也不休息,就坐在飄窗那裏發呆,任誰勸都沒有用。”
陸承屹的指尖抖了一下,隨即掀開眸子去看江一帆住處的窗戶。
然而,紛揚的雪幕和白色的紗簾隔絕了底下人所有的視線。
即使什麼都看不到,他也依舊沒有收回目光。
江耀有些不忍,但想到葉黎笙憔悴的模樣,繼續道:“她這幾年這麼拼命的拍戲,就是爲了救阿遇,她接受不了阿遇去世這件事,更多的還是在自責,我擔心她這樣下去,心理和精神方面會把自己逼垮。”
陸承屹則是想到了秦歌讓秦衍轉告自己的話:葉小姐的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已經出現了抑鬱傾向,如果不好好疏導,只會越來越嚴重!
他額間的青筋跳了跳,指尖的煙因爲他下意識地用力,而瞬間折斷,裏面卷着的菸草簌簌落下,菸頭掉在雪地裏,瞬間滅掉。
江耀見他也不是真的不在乎葉黎笙,沉吟片刻道:“陸二少不要嫌我管的太多,我只是覺得小笙確實不容易,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還希望陸二少儘量不要再刺激到她了……”
他也看出來了,葉黎笙對於陸承屹不僅僅是牴觸,更多的是厭恨。
因此,他是目前最直接能刺激到葉黎笙的人。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道:“陸二少,雖然我覺得你們之間可以好好聊聊,但是小笙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希望你暫時還是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了,也許等她冷靜一下會好很多。”
在樓上時,他確實是想過也許兩人之間有什麼誤會,見一面聊聊比較好。
可是轉念想到葉黎笙的狀態,臨走前又看到江一帆哭的狼狽模樣,頓時覺得,見面也許會更加刺激葉黎笙。
於是,他見到陸承屹,改變主意,換了說法。
陸承屹的臉色很不好,大掌攥着方向盤不斷用力。
江耀站在雪地裏,想着葉黎笙劇組那邊出現的問題,過了好久才試探道:“陸二少,我冒昧問一句,您和小笙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困惑他許久了。
不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爲了想辦法解決葉黎笙和公司之間的問題。
陸承屹未答,下顎緊繃,薄脣緊抿成一條線。
江耀沒有放棄,繼續道:“陸二少,我看小笙和一帆對你的態度似乎很反感,所以纔想着多嘴問一句,如果你不願說,我肯定也不會再多問。”
說着,他擡頭看向江一帆住處:“只是,她們兩個現在的狀態都不太好,陸二少還是過段時間再來吧!”
江耀說完,再次看了一眼陸承屹,就要舉步離開。
剛走出兩步,視線裏便闖入另一輛車牌號顯眼的邁巴赫。
薄少司將車子停在賓利前面,推門下車,直奔車裏面的陸承屹。
他一把拉開車門,將陸承屹從裏面拽出來,一拳砸在了他臉上。
皮肉與骨頭乍然接觸之下的悶響,讓江耀的心也跟着突了一下。
他收起自己的驚愕,就要上前勸說,卻被兩個男人冰冷的視線給釘在了原地。
陸承屹脣角的淤青給他增添了幾分戾氣,讓江耀頭皮發麻,下意識地不敢再上前。
薄少司收回視線,冷冷望着陸承屹,諷刺道:“怎麼?還嫌害她不夠是嗎?”
陸承屹墨眸陰翳,語氣狠厲:“我和她之間的事,輪到你一個第三者來管!?”
音落,他直接回敬了薄少司一拳,力道比起剛纔所挨的一拳,有過之而無不及。
薄少司自然是不甘示弱,臉上捱了一拳之後,迅速躲過陸承屹揮過來的第二拳,再次反擊回去。
陸承屹這次有了防備,沒有被他打中,一個縱身直接將薄少司撲在了雪地裏,吐掉口中的血沫,揮拳上臉:“怎麼?打着趁虛而入的主意?我告訴你,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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