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笙對於他的靠近更加抗拒,直接閃身躲開:“我說了不用,我和阿遇有話要說,你在場不太方便。”
她的臉色在暖光的路燈下,看起來沒有那麼煞白,但卻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薄少司倒也沒有強求她,只是紳士道:“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末了,似乎怕葉黎笙在拒絕,他指了指手上的腕錶,補充道:“現在太晚了,我怕你不好打車。”
葉黎笙仍舊抗拒着他:“我說了不用就是不用,我自己會打車回去。”
薄少司對於葉黎笙現在軟硬不喫的態度有些頭疼,耐心道:“小笙,太晚了,你自己打車不安全,你放心,我一定送你回楓林居,你不要這麼牴觸我,我真的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葉黎笙仍舊記着多年前的事,再加上剛纔薄少司有意帶她回自己家,她的心底戒備更濃了,冷冷拒絕:“我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你也只需要做到你該做的,這種小事你就不用管我了!”
她的話沒有挑明,但是什麼是葉黎笙應該做的,什麼又是薄少司應該做的,彼此心知肚明。
薄少司凝視着葉黎笙,漂亮的桃花眸子裏光芒幾經變化,最終化成了一片幽暗:“只要你能做到,我自然也會立刻安排孫嘉遇手術。”
他沒有告訴葉黎笙孫嘉遇的病情到底有多糟糕,沒有告訴她即使動手術也不一定有救,只是略作思忖道:“我已經讓謝林聯繫了聖彼得堡醫院的一位權威專家,可以提高手術的成功率。”
也僅僅是提高而已。
薄少司完這句話,他突然不再往下說了。
葉黎笙明白,薄少司的意思是:我萬事俱備,只差你一張離婚證!
她淺淺勾脣:“我明白了。”
葉黎笙轉身,步伐堅定地朝醫院裏面走去。
這是阿遇最後的一線生機了,和陸承屹離婚,勢在必行!
薄少司目送着葉黎笙的背影消失在燈火通明裏,栗色瞳仁裏的光芒褪去,漸漸變的幽暗複雜。
醫院的消毒水氣息混合的着手腕處散發出來的淡淡血腥味兒充斥着鼻息,葉黎笙如同往常每次的進來時一樣,下意識就放慢了呼吸頻率。
晚上八點多近九點了,除了急診那邊仍舊人影綽綽,其他地方暫時安靜了下來,腳步聲就顯得格外清晰。
這個時間點,坐電梯的人似乎也不多,葉黎笙沒等多久電梯就下來了。
電梯門隨着一聲“叮”,朝兩側緩緩打開。
葉黎笙剛舉步,登時卻愣住了。
一個禿了頭的中年男人攬着懷中一個身段妖嬈的女人,男人領口敞開,脖子上的口紅印格外明顯,他的大掌就放在女人的胸口處,兩人具體在做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男人她隱約有些印象,好像是去年電影賀歲檔的黑馬導演——何賢。
至於女人,則是被男人肥碩的身軀遮擋的嚴嚴實實。
葉黎笙沒想到在醫院這種公共場合也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調情,她壓下心底的不適,隨即擡手就去按另一部電梯。
“何導,你不要着急嘛……我們待會兒……”
“葉黎笙!?”
葉黎笙隱隱覺得黏膩的聲音有些耳熟,擡眸間正好看到從幹男人懷中出來的宋蔓蔓,秀眉不着痕跡的蹙起。
而那攬着宋蔓蔓的嬌軀不斷揩油的何賢,順着宋蔓蔓的聲音也注意到了氣質清冷卓絕的葉黎笙,頓時舔了舔脣瓣,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意味深長道:“最近躥紅的那個葉黎笙?果然好姿色!”
不得不說葉黎笙真的很有喫演員這碗飯的資本,長相媚而不俗,五官明豔逼人,笑起來因爲兩頰的酒窩卻又似小女孩兒般單純,一雙水眸更是有很強的故事性,顧盼之間勾魂奪魄,站在那兒靜默不語時,卻又多了幾分疏冷,引人矚目。
不過短短几天沒見,葉黎笙的氣質竟然更加出衆了!
宋蔓蔓恨恨地掐着手中的包,擡腳站在電梯口處,望着葉黎笙冷嘲熱諷起來:“何導沒認錯,這就是那個當初抱上陸二少大腿的葉黎笙,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那男人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葉黎笙身上,語氣更是衡量物品一般:“這身段,這氣質,這臉蛋,在娛樂圈可還真不好找,怪不得當初你會鬥不過她呢!”
宋蔓蔓乍然那被提及往事,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倚在男人懷裏,在他胸膛畫着圈圈:“何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覺得蔓蔓長得醜咯?”
何賢仍舊盯着點葉黎笙,眼中的淫邪毫不掩飾:“當然不是了,我就是覺得的,既然能讓那位陸二少看上眼的,還真不是凡品!”
宋蔓蔓在何賢懷裏“咯咯”的笑,望着葉黎笙的目光卻是帶着刻骨的恨意:“可惜了,她現在已經爬上了陸二少的牀。”
葉黎笙不理會兩人的污言穢語,抽空掃了一眼另一部電梯,下到了十樓,到一樓還需要一點時間。
一旁的何賢聽到宋蔓蔓的話,心中卻是起了歹念,猙獰一笑,臉上的肥肉跟着不停的顫動:“陸二少的到女人?我這輩子各種女人都睡過,就是沒有嘗過陸二少的女人是什麼滋味兒!”
他話裏的意思說的很明顯,葉黎笙眼皮跳了跳,立刻轉身就要走,直接放棄了上去看孫嘉遇的打算。
宋蔓蔓見葉黎笙轉身,與何賢對視一眼,兩人一齊伸手去拉葉黎笙。
“嘶……”
何賢扯住的正好是葉黎笙受傷的那隻手,鮮血頓時往外冒,她踉蹌着頭直接磕在了金屬的電梯轎廂裏,眼前一陣眩暈。
葉黎笙痛的眉頭緊蹙,何賢見狀舔了舔脣瓣,刻意加重力道將她扯到自己懷裏:“葉黎笙,你不是很喜歡爬男人的牀嗎?想來你也是個不容易滿足的蕩婦,不如,陪我也玩玩吧!”
男人身上的菸酒味兒幾乎薰的葉黎笙作嘔,她一邊控制着不讓自己吐出來,一邊想要掙脫男人的鉗制,對着關電梯門的宋蔓蔓冷聲道:“宋蔓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