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笙笑着起身,一副要把牀讓出來的樣子,絲毫沒有不情願。
陸承屹被她氣笑,再次將人一把扯了回來:“你故意的?”
葉黎笙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地:“陸二少可真莫名其妙且難伺候的很!不讓我佔據你的牀,我去挪到客房還不行嗎?”
“不行!”
陸承屹咬牙,看着葉黎笙笑容明媚的樣子,被她氣到不行。
葉黎笙卻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你不是覺得我佔了你的牀嗎?我挪到客房怎麼就不行了?”
陸承屹的黑眸裏,盡是葉黎笙笑容狡黠的模樣,知道她是故意的,他氣得發笑:“你讓爺爺怎麼想?我一回來你就要搬到客房,是想我再被打一頓!?”
他這話一出,葉黎笙穿邊的笑意淡了一些:“我沒有這個意思。”
恍然間想到了男人背上的傷口,她動了動身子,就要去摸牀頭桌子上的抽屜。
那裏有着秦歌留下的藥。
當天是陸承屹動手掐他在先,可是他爲此被老爺子責打了一頓也不假。
“那你就是連和我待在一個房間也不願意了?”
男人帶着寒意的聲音凜然響起,葉黎笙望着剛打開一條縫隙的抽屜,自嘲的勾了勾脣,又猛然合上。
她怕是瘋了,竟然對這個一再傷害自己的男人有了一點心疼?
他那點傷,怕是早就已經有人包紮了!
葉黎笙重新坐直身子,睨着男人堅毅的下顎線條,冷笑:“陸二少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我還以爲你比我有自知之明呢!”
她的話音還未落,屬於男人的菸草氣息已經鋪天蓋地的籠罩過來,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男人,他俊臉上帶着薄怒,湛湛黑眸裏透出徹骨的寒意。
葉黎笙對上男人滿是自己倒影的黑眸,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仰,直到最後靠在牀頭,再退無可退。
而男人的呼吸就噴灑在自己的臉頰,與他森寒的眸子不同,反倒是帶着幾分灼人的溫度。
他擡手,略帶薄繭的長指反覆摩挲着她的下巴,薄脣勾起好看的弧度的:“葉黎笙,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葉黎笙努力忽略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顏和下巴上微癢的觸感,眉眼彎彎:“我爲什麼不能嫌棄你?”
陸承屹將她的下巴往上擡了擡,眸光幽暗:“你憑什麼嫌棄我?”
葉黎笙眉眼彎彎,似是而非道:“就憑陸二少身邊的環肥燕瘦不斷,夠不夠?”
男人聞言,扣着她下巴的長指一頓,而後眼底的寒意消退了幾分,脣角的弧度擴大。
盯着葉黎笙看了十來秒,他再次逼近她,細細打量着她因爲失血過多,透明膚色下的細小血管,饒有興味道:“你喫醋了?”
葉黎笙的雙手緊緊攥住了牀單。
她喫醋?
葉黎笙勾脣,笑容溫溫涼涼:“陸二少倒是說說,一個徒有其名的陸二太太有什麼好喫醋的?”
“呵……”
男人不辨喜怒的輕笑,那一瞬間的熱氣灑在葉黎笙的鼻尖,她的身體不爭氣的做出了反應,臉頰微微泛起薄粉。
她不適應的偏頭,緊接着耳邊響起男人帶着一絲蠱惑撩人的話語:“你想要成爲名副其實的陸二太太也未嘗不可……”
陸承屹對着眼前小巧玲瓏的耳垂吹了一口氣,葉黎笙一個機靈,瞬間推開陸承屹。
隨着她的動作,男人的長指從他的下巴滑開,臉色也跟着變回陰暗。
他眯起狹長的眸子,薄脣邊的笑意轉化爲嘲諷:“除非天底下就剩你一個女人了!”
又是羞辱諷刺,還好她已經習慣了。
葉黎笙臉頰的粉色退去,變回之前的蒼白,但笑容依舊:“那你怕是想多了,天底下只剩我一個女人的時候,全世界的男人已經任我挑了,我憑什麼還會看上陸二少?”
看着男人的臉色很是難看,她像是報復一般,眼波流轉,笑容明豔:“和陸二少一樣有錢一樣長得帥,卻比陸二少脾氣好的,可是大有人在呢!”
葉黎笙的這些條件,更像是在說薄少司。
男人的俊臉黑沉一片。
他怒極反笑:“你的這個‘大有人在’是在指薄少司嗎?”
每次吵架都不外乎同樣的套路。
葉黎笙將身子倚在牀頭,心臟中間那個空空的大洞,被失望和傷害填滿。
她脣邊的笑意漸漸擴大:“陸二少管我說的誰呢?反正不會是陸二少就對了!”
“你怕不是忘了,我剛纔還不樂意跟你待在一處呢!”
“再者,陸二少不要覺得有人巴着你不放,你就是天下第一有錢第一好看了?我可沒那閒功夫去喫醋!”
“說什麼成爲真正的陸二太太,我可承受不來,我怕——染上病!”
她每說一句,笑容邊加深一分,男人眸底的風暴便多增一分,臥室裏的空氣也跟着變冷一點。
陸承屹額間青筋直跳,冷笑連連:“你怕染上病?我還嫌你不乾淨呢!”
葉黎笙輕笑出聲:“這不就結了,陸二少以後還是在外面玩自己的吧!就是一定要做好保護措施,不爲別的,就爲了自己的身體健康着想!”
陸承屹磨了磨牙,恨恨道:“那我是不是要謝謝陸二太太,大度體貼爲我着想!?”
葉黎笙一副懂事模樣,笑得溫婉:“這倒是不用了,我就是擔心你把自己身體折騰壞了氣到爺爺!”
陸承屹雙手攥拳,捏的骨節咔咔作響。
葉黎笙藏在被子下的雙手拽緊牀單,但臉上笑容璀璨。
“嗡……”
牀頭的手機開始震動,兩人“難捨難分”的視線同時落在牀頭的手機上。
手機還是薄少司送的。
陸承屹的神色更可怕了。
葉黎笙卻是注意到上面的來電姓名,眼皮一跳,立刻拿起來接聽。
電話接通知後,葉黎笙還來不及喚好友的名字,爭吵聲就已經傳了進來。
“林初默,你放開我,你憑什麼替做主?你還要我說多少遍,孩子跟你沒有關係!”
“我已經安排好了,立刻動手術!”
江一帆的聲音帶着哭腔,情緒激動,相比較之下,林初默的聲音就冷靜淡漠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