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大球，有些長，還沒點起來。
一個女子慢慢的走了上來。
只見她十分消瘦，看着那長球的時候，有些懼怕，但還是慢慢的走了過來。
不少人開始吶喊。
“點起來，點起來！”
“……”
徐若思慢慢的站起身，問信芳，“信芳，爲了賺錢，連人命都可以罔顧嗎？”
“……”
信芳其實想說，這個世上，有很多黑暗的地方。
也有很多人，壞透了心腸。
徐若思又看向楚淵，“這雜耍其實一點不好看！”
楚淵朝元寶示意了一眼，元寶立即起身出去安排。
那火球很快被點了起來，女子瞧着那熊熊烈火，十分害怕。
後面的人推了她一下，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好在被一個人拉住了手臂。
“……”
“……”
這樣子的變故，讓不少人尖叫出聲。
一個黑衣男子，擡腳便把推女子的人踹飛出去。
“爲了賺錢，連人命都罔顧了嗎？”黑衣男子沉沉出聲。
楚淵看着那黑衣男子，忽地站起身，面容上毫不掩飾的慌亂。
徐若思看着他，頓時落下了淚水。
“……”
他是誰？爲什麼看見他，心這麼痛？
爲什麼覺得無比的熟悉？
徐若思不解。
那黑衣男子也回個頭，和徐若思對視。
“五哥……”徐若思低低的喚了一聲，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她腦子裏攪動一般，疼的她面容扭曲。
站立不穩。
“思兒……”
“疼！”徐若思輕輕出聲，緊緊抓住楚淵的衣襟，“我頭疼！”
“回宮！”
楚淵低喝一聲，攔腰抱起徐若思，快速離開。
黑衣男人鬆開手，追出去的時候，便被人攔住。
“徐五公子，請留步！”
徐右熙擡眸，看着元寶，“那是我妹妹！”
“五公子，娘娘如今身子不太好，您想要見娘娘，得皇上允許纔行！”
徐右熙站在原地，“元寶，我們也算是有點交情，你告訴我，若思到底怎麼了？”
“娘娘曾經不大好，如今身子已經漸漸養好，就是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五公子，娘娘曾經過的太苦，皇上已然知道錯了，也在彌補，請您給皇上一個機會，也讓娘娘自己來選擇，是跟您走，還是留在皇上身邊，別逼迫娘娘可好？”
徐右熙沉默。
卻沒有追上去。
皇宮
未央宮
御醫進進出出，牀上的徐若思疼的直捂住自己的頭。
“疼！”
楚淵緊緊抱住她，“思兒，很快就好了，不怕，不怕！”
如果可以，他寧願疼的是自己，而不是心愛的女子。
直到御醫給徐若思施針，讓她慢慢的安靜下來，躺在牀上沉沉睡去。
“……”
楚淵看着牀上沉睡的女子，擺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疲憊的坐在徐若思身邊。
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徐若思的臉。
“思兒，如果你想起來了，會不會離開我？”
“我捨不得你走，也不想你走，如果可以，我願意拿一切來換，換你不要丟下我，留在我身邊！”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都願意接受！”
楚淵趴在徐若思身邊，哭了出聲。
“……”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徐若思輕輕的擡手，拍了拍楚淵的頭。
“思兒……”
“傻瓜，我只是頭疼而已，你哭什麼？”徐若思白着臉道。
“我，我沒哭，我只是……”楚淵慌亂的想要解釋。
徐若思笑，“我餓了！”
“我讓人拿喫的進來！”
美味可口的濃粥、小菜，徐若思難得多吃了兩口。
她有很多疑問，卻一句話都沒問。
“我想沐浴！”
楚淵喊信芳準備熱水，徐若思卻拉着他一起。
“思兒……”
“我的身子養了這麼久，早已經養好，難道你不想要我嗎？”徐若思委屈問。
怎麼可能不想？
他想的夜夜疼痛，很多時候只能靠自己解決。
“想！”
“我也想你！”
徐若思就像一個妖精，拉着楚淵去了浴房，很快浴房發出細碎的低吟聲音。
還有歡愉到極致時的哼聲。
許久之後，楚淵才抱着柔軟無力的徐若思出來，抱着她歪在牀上，誰都沒有說話。
感受着這一刻，最後的寧靜和溫馨。
他們都知道，很多東西，都變了。
徐若思靠在楚淵懷裏，眸光深遠。
她其實想起來了。
什麼都想起來了。
那麼恨那麼恨他，都決定要離開了，卻還是想要帶走他一個孩子。
楚淵亦然知道，徐若思的改變，卻佯裝什麼都不知道，陪着她把這一場戲演得完美。
接下來的日子，楚淵就像是一個昏君一般，政務處理好便回到未央宮，和徐若思沉淪在欲、海中。
每一個夜深人靜，總是喜歡靜靜的看着沉睡的徐若思，伸手放在她的腹部，輕輕的摩挲。
這裏面，應該有他們的孩子了吧。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傷害他，會保護好他。
轉眼就要過年了。
徐若思作爲皇后，見了後宮嬪妃。
她高貴萬分，居高臨下的看着這些人。
她們就算成了皇帝的妃子，過的還不如在孃家。
“見過皇后娘娘！”
一個個福身行禮，徐若思就那麼淡淡的看着，端了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
直到有人堅持不住摔倒在地。
“規矩都沒學好，又怎麼能夠伺候皇上，拉下去吧！”
一個一個，直到大殿裏剩下的人越來越少，徐若思纔看着林瓏。
林瓏瘦的厲害，膚色也極差，曾經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如今如一潭死水。
高傲的透露再也擡不起來。
“去，把林貴妃的孩子抱過來給她！”徐若思輕輕出聲。
她就要走了。
她相信，她一走，林瓏的死期也將到來。
“……”
林瓏擡眸看着徐若思。
“林瓏，你一直覺得，是我母親把你從林家搶來的對不對？可是你怎麼不想想，我母親那麼溫柔的人，又怎麼會做出奪人女兒的事情來，且在徐家這些年，我有的，你哪一樣沒有？你做下多少惡事，我便不一一說了，從此之後，你的死活也與我無關，至於當年你到徐家的真相，你可以去問你父親，還有一個見證人，當年到底是他不要你，利用你來巴結上徐家，還是徐家奪人女兒！”徐若思說完，立即有人見林瓏拉了出去。
徐若思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慢慢的勾脣笑了。
“信芳！”
“娘娘？”
“都準備妥當了嗎？”
“回娘娘，都準備妥當了！”
徐若思微微頷首。
一個月前，她見到了五哥，五哥什麼都告訴了她。
對於她來說，親人還在，對楚淵的恨，也就淡了很多。
或許，那段沒有記憶的日子，是她曾經最期盼的，也是最奢求卻不得。
徐若思親手下廚，做了幾樣菜餚。
她的廚藝其實不太好，做出來的東西，也僅能下口。
但臨走之前，她還是想和楚淵一起喫一頓飯。
簡簡單單的幾個小菜，一壺酒。
毒藥就在桌子上，徐若思慢慢起身，把藥粉倒在了楚淵的被子裏，然後慢慢的往裏面倒酒。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