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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民不聊生羣雄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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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3年初,楊廣二徵高句麗,再次大規模徵調民夫,格謙的許多夥計不堪負擔,求助於格謙,格謙是講義氣的大哥,不肯撇下多年的夥計們不管,與高開道等親信商議,決定舉兵造反,不再受官府的鳥氣了。在格謙的家鄉豆子崗地區,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滷鹽池,還有大片大片的鹽鹼窪地,地域廣闊複雜。格謙造反隊伍就以此地爲根據地,高開道驍勇被封爲大將軍。官府屢次進剿,都被殺的大敗。

    附近逃亡的流民爭相前來投靠,格謙憑着多年當鹽商大佬的經驗,在起義軍中實行的“等身制”,所有新來投軍的人都身份平等,只要有戰功,就能獲得提升,十夫長、百夫長、團長(管轄三百人)、旅長(管轄一千人)、將軍(管轄數千人),士兵也可以做到將軍。由於格謙運籌得當,造反不到一年時間,就發展到上萬人,在各路造反勢力中,成爲聲勢較大的一股。

    格謙擊敗官軍屢次進剿後,開始離開豆子崗,向外擴張,格謙的兵力還不足以進攻渤海郡這樣的大城,而是進攻下屬縣鄉,趕跑當地官員,取代官府向大戶人家收費,致使渤海郡、河間郡、平原郡等地的多個縣鄉脫離了官府的控制。

    有一次格謙領兵輕敵冒進,被隋軍包圍,其餘部衆不敢救援,高開道隻身騎馬挺槍殺入重圍,連殺數十名隋兵,高開道見格謙戰馬中箭身亡,高開道將戰馬讓與格謙,自己步戰,矯捷勇悍,奔跑速度不輸奔馬,護衛格謙殺出重圍。從此,高開道悍勇之名傳遍河北山東。

    613年三月,孟海公在周橋聚衆起義,短期內就聚衆數千人,在曹、戴二州的縣鄉(即今山東曹縣、成武、定陶一帶)活動。

    單雄信,曹州濟陰(今山東菏澤市曹縣西北)人,勇武絕倫,是當地大戶,也是山東綠林瓢把子,往年河北、河南的多起官銀被劫案件就是以單雄信爲首的江湖豪傑做的。

    徐世勣比單雄信小六七歲,曹州離狐(今山東省菏澤市東明縣)人,父親是商業巨賈,家中僅僮僕就有十多人。徐世勣從小聰穎頑劣,喜武好鬥,與單雄信是摯交。徐世勣年少時就顯示出過人謀略,單雄信做的許多大案就是他策劃的。

    這日,徐世勣與單雄信相商,說道:“孟海公本來就是個衙役,咱們看不上眼的人物,如今竟然成爲咱們這一帶的頭面人物了。”

    單雄信說道:“他人多咋了,諒他也不敢騷擾你我之家。”

    徐世勣說道:“我父親已攜帶大部分財產搬遷了,官軍早晚會前來進剿孟海公,到時你我不可能幫助官軍剿殺鄉親,必然不被官府所容,不如早做打算。我看當今各路義軍中,翟讓佔領的瓦崗山地勢最好,咱們變賣家當,與他合夥如何?”

    單雄信說道:“我也多有聽說,此人頗講義氣,當今天下大亂,再不造反,你我就落伍了,就按你的主意辦。”

    於是,單雄信和徐世勣變賣家產,招募了數百人,投奔翟讓。

    翟讓見單雄信攜帶大量財物前來投奔,當然大喜,也知道單雄信是江湖上的頭面人物,允許單雄信的人馬相對獨立,單雄信等人也尊翟讓爲大當家。

    江湖上的許多綠林人士,如:王伯當、牛進達等人聞之,也前來投靠。

    徐世勣爲翟讓出謀,說道:“咱們瓦崗山下南邊是大運河的通濟渠,西面是永濟渠,以往都是搶一單就跑,現在咱們的實力強大了,不如直接設卡收費,可爲咱們常年提供收入。”

    翟讓贊同。徐世勣還大力整修瓦崗寨,增強防禦能力,親自訓練士卒,使得瓦崗軍成爲所有農民起義軍中,最訓練有素的部隊。徐世勣是瓦崗軍中年齡最小的頭領,此時年僅十七歲,但儼然已經成爲瓦崗軍運作的大腦。

    楊玄感造反失敗後,李密四處潛逃。瓦崗軍的王伯當與李密是舊識,將其引薦給翟讓,加入了瓦崗軍。

    李密以大隋天下羣雄逐鹿爲視角,對當前形勢侃侃而談,使得徐世勣眼前一亮,如撥雲見日一般。徐世勣雖然讀書識字,但從未接觸過廟堂之事,故視李密爲大才。

    竇建德,東漢大司空竇融17世孫,遼東宣王竇拓玄孫,家道落敗,搬遷到貝州漳南(今河北故城縣),尚豪俠,爲鄉里敬重。

    竇建德年輕時,把履行諾言看得很重。曾經有個同鄉死了父母,家境貧寒無力安葬,當時竇建德正在耕田,聽到後直嘆氣,立即放下農活,主動送去辦理喪事所需要的全部財物,因此深受鄉親們稱讚。原先,他當過里長,因犯法逃出去了,碰到朝廷大赦天下才回家。他父親去世,送葬的有一千多人,凡是有人送禮,一概辭謝而不接受。

    同縣人孫安祖驍勇,與竇建德爲友,爲逃避兵役投奔竇建德,竇建德對他說:“文帝在位時,天下富裕興旺,派出百萬人馬征討遼東,尚且被高句麗打敗。今年發生水災,百姓貧困,但皇上不體恤民情,要親自到遼東督戰,加上往年開挖河渠,損傷的元氣還沒有恢復,百姓疲勞困乏,連年征戰,長年在外的人不能回家,如今又要出兵,容易釀成動亂。男子漢大丈夫只要不死,就該建功立業,怎能萎靡不振。

    我熟悉高雞泊,面積遼闊方圓幾百裏,湖沼上的蒲草又密又深,可以到那裏去隱藏起來,找機會出來搶劫,足夠生活、積蓄,拉起人馬以後,等待時局動盪,必然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孫安祖贊同他的計劃,在高雞泊內建立了據點。

    此後凡是要逃避徵兵和徭役的人,竇建德都介紹投奔孫安祖。孫安祖自稱將軍,手下發展到數百人。

    鄃縣人張金稱也邀集了上百人做強盜,在黃河的險要水域搶劫活動。

    在高雞泊內的另一股義軍首領高士達,與竇建德也是好友。

    郡裏官兵發現高雞泊的反賊四處搶掠,惟獨不到竇建德的家鄉騷擾。因此斷定竇建德跟盜匪們相互勾結,就前來拘捕竇建德,恰好那時他不在家,就將他的家屬,不論老少都殺掉了。竇建德聽到他全家已被殺光,率領他手下的兩百人投靠了高士達。高士達自稱東海公,任命竇建德爲司兵。後來孫安祖被張金稱殺掉,他的幾千名士卒又全部投奔竇建德,從此逐漸壯大,隊伍發展到一萬多人,還是在高雞泊一帶活動。竇建德往往拿出身上的所有財物接濟別人,跟士卒一樣喫苦耐勞,因此能激發人們爲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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