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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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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空闊的洞,神祕的祭壇已經成型。這些異教徒似乎用了什麼巨型魚類的骨骼來搭建祭壇的框架,這種魚刺一根根竟有象牙大小。湊近了便能發現骨頭上還刻有密密麻麻的未知符號,這並不只是花紋而已,其上承載着未知的力量,普通人光是看一眼都會短時間內失去神智,而雕刻這個器具的人在完成工作後就親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整個洞穴的巖壁上都被塗滿同樣的綠色符號,四下隨意擺放着一些某種脂肪做成的蠟燭,散發着幽幽綠光的它們是此處僅有的照明器具。

    像是普通教徒的黑衣人已在祭壇前恭恭敬敬站成一排,他們就像是木偶一樣靜止不動,只有那比風聲還要微弱的呼吸聲能表明他們是活物。

    啪嗒,啪嗒

    先前與嵐等人交手的黑衣青年走入洞穴,他的步伐稍顯些急促卻不凌亂,全然沒有被捅了一刀的感覺。不過老者的眼光何其毒辣,在見到他的瞬間就看穿了一切。

    “你受傷了,少主。”平淡的語氣中頗有點責怪的意思。

    少年表情僵硬地擺擺手,“是我大意了,不過是一點小傷,不影響接下來的計劃。”

    他沒有解釋具體發生了什麼,老者也不甚在意,“處理乾淨沒”現在他眼中只有儀式的成功與否,儘量排除一切干擾因素纔是他要做的。

    “幾個三階的小東西而已,”被稱作少主的人嗤笑道,“我害怕耽擱儀式,就留下兩隻深潛者處理掉它們。”

    “殺雞用牛刀,唉,你真是”老者嘆氣道,他似乎只是爲動用深潛者感到惋惜,在聽到深潛者三個字後,他已在心中判了嵐等人死刑。

    “那便開始儀式吧”老者轉身面向擺放在祭壇上蜷臥如同在沉睡的巨龍骸骨。

    聽聞令下,十多名教徒莊嚴地走上祭臺,以骸骨爲中心圍成一圈站立。

    “阿庫西尼達卡塔索拉亞塔尼”

    包括老者和青年在內,所有人都張嘴吐出古老而污穢的言語,這應當是指向某個存在的禱告詞。

    禱告聲附帶着奇異的能量,音波宛如實質擴散,地面都隨着聲音輕微抖動,而蠟燭的光芒反似得到增益,愈發明亮起來。

    洞穴方圓一里內的所有生物在聽到這祈禱聲後都匍匐於地面,承受能力強的全身生出觸手成爲噁心的物種,承受能力較弱的竟直接變成石頭。

    島上頓時呈現出地獄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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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是第二次踏上湖心島,嵐的記憶已經要混亂了,之前的幾重夢境把他折騰得夠嗆。有時候他真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沒有什麼教團,沒有詭異的怪物,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哦,不過他可不敢用生命來驗證猜想。

    夜晚的森林裏漆黑一片,偶爾有魔獸的嚎叫聲撕碎這片寂靜。

    “豬頭,我賦予你開道的權利,”阿塔飛到嵐背後,做了個加油的動作,“爲了榮耀,衝鴨”

    嵐一把抓住阿塔,將它舉在前方,“我賦予你當肉盾的權利,我們走”

    “噢,真羨慕你們,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戴莉扶着額頭翻了個白眼,就像面對孩子無可奈何的家長。

    “別糾結誰先了,跟我來。”朱莉亞下船後無視正在猜拳分先後的某人和某龍,徑直走入林中,嵐和阿塔互瞪了一眼後纔不好意思地跟上。

    循着黑衣人留下的痕跡走了不久後,衆人漸漸聽到了洞穴裏傳出的禱告聲。但奇怪的是,衆人並不能依靠聲音分辨教團的方位,這聲音彷彿是從心底響起,不斷蠱惑這他們的心神。

    戴莉似乎知道的更多,聽見這個聲音後她臉色一變,“糟了,他們已經開始了”

    隨後她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都聽見了嗎”

    見嵐和朱莉亞都嚴肅地點頭,她提醒說:“這個聲音主要會影響神智較低的生物,但我們若是聽久了也會異變。就當它不存在,千萬不要試圖聽清它在說什麼,否則我也沒辦法救你”

    戴莉說這句話時阿塔正好在仔細凝聽,隨即它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從嵐身上摔下來,幸虧它及時發散思緒纔沒有出現意外。

    嵐把它撿起來後,它就一直死命拽着嵐的領子,自言自語地說:“再也不聽了,再也不聽了”

    就在衆人準備繼續沿着蹤跡前往教團所在時,黑暗中忽然有窸窣聲傳來,緊接着數只二階魔狼出現在眼前。不,它們已經不再是魔狼了,實在難以將後半截身軀徹底被觸手取代的它們和魔狼聯繫起來。

    “交給你了,迅速解決”朱莉亞凝重地對嵐說。

    嵐半蹲下,選擇了最安全的辦法以混沌魔力製造地刺。

    或許是由於失去神智,也可能是因爲異化程度不高,這幾隻魔狼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地刺撕碎。在混沌之前,這些低級的異變生物和紙一樣脆弱。

    幾秒後灰色的地刺消失,幾具屍體落在地上,黑色粘稠的血液慢慢滲出。

    本來以爲解決了眼前的麻煩,然而緊接着,一雙雙血紅的眼睛在四周的黑暗中亮起。

    “愣着幹嘛你快指路,我來清掃障礙”嵐握緊手中的槍,對失神的茱莉亞說道。

    這時朱莉亞才如夢初醒,也拔出短刀,用左手指着前方,“這邊。”

    嵐立即以風刃開道,用槍刺死漏網之魚,很快帶着其他人衝出包圍。但那些異變生物也緊隨其後,甚至隨着他們的行進,後面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已經頗具規模。

    “誒”嵐想到了什麼,意味深長地瞟了眼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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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裏洞穴中的儀式逐漸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巨龍骨骸之上凝聚出哈頓的虛影,它環視四周,發出憤怒的咆哮。

    受到咆哮的衝擊,周圍一圈的黑衣人眼鼻中都流出鮮血,禱告聲頓時減弱幾分。

    老者絲毫不意外,反而輕笑兩聲,隨後對祭壇上的教徒說道:“是時候爲吾主獻出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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