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首席人選
京都，秦府。
長老會首席長老秦古，深夜密會秦戰。
陸芳華端坐在上首的位置，神情肅穆。
“族長。”
“祖奶。”
秦古微微點頭後，入席就坐。
“最近霧郡那邊發展順利，丹殿和黑羽訓練營所取得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是時候跟長老您說說了。”
秦古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渾濁的雙目之中精芒爆射：“族長是指本座前段時間所提之事。”
“……沒錯。”
秦戰目露覆雜之色地點了點頭。
陸芳華嘆了口氣：
“秦古長老您確實辛苦了，三位首席長老中，你年事最高，年輕的時候受過重傷，臟腑的傷勢一直不曾痊癒，天色已變，身體就會變得很差……這麼多年，外面的人不知道，我們卻是一清二楚！你早就想退位讓賢，好好地休息休息……可惜啊！秦松那個孽畜，不讓人省心，不然也不至於讓你拖着病痛忍受這麼多年。”
秦戰閉目嘆息。
秦古的身體狀況，其實外界並不清楚。
秦古的身體狀況比愚老略好，但是愚老是精氣神的虧損，秦古卻是遭受病痛舊疾折磨，常年需要忍受非人的劇痛，還從來不敢在外界表露出來。
他，堅忍得很辛苦。
秦古長老也不曾一次提出退位讓賢，讓秦松繼承首席長老之位。
但是！
秦松卻在那時正好被執法隊發現與葉繁星過從甚密的證據……
秦戰一怒之下，駁回了秦古的請求，祖祠議事，讓秦古長老繼續堅持。
秦松一日不回心轉意，這長老會首席長老的職位，就一天不會落到秦松的頭上。
秦古這一忍，就是幾年。
如今聽到秦戰和陸芳華突然提及此事，秦古眼睛一亮：
“接任首席長老職位的人選，是誰？”
這段時間，秦家承受大風大浪，內部爛如篩子，但是也涌現出了一些品性不錯的長老，譬如執法隊的秦居正，譬如長老會的秦文，譬如開荒團的秦四方……
陸芳華看了秦戰一眼，對秦古提出另外一個名字人選：
“你覺得秦風如何？”
“額？！”
秦古愣了半晌。
秦風！
十五歲？！
長老會首席長老人選？
“不是……”
秦古腦子有點沒轉過來：
“族長準備讓秦風接任長老會首席長老職位？這會不會太突兀了，秦風是丹殿殿主，又是黑羽訓練營副營長，現在還兼任霧郡郡主一職。”
他從來不曾想過，讓一個年輕人，來統率一羣年長的長老。
秦戰笑答：
“秦家丹殿、黑羽訓練營，本來就是長老會以前一直在做的事，秦古長老您也看到了，秦風做得不錯……爲我們培養了兩百多位宗師武者，大批淬體境武者精英，現在的霧郡風生水起！丹殿就更不用說了，現在半年時間不到，爲我們秦家提供的財富已經超過歷屆長老會的總和還要多。”
“……”
秦古有些無言以對。
但是。
這個消息來得還是太突然了。
他一時半會有點消化不過來！
陸芳華笑着解釋道：
“其實你也不用太着急，今天叫你過來，是讓你提前有所準備，秦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此子的心性也是不錯，喫得苦，如今在霧郡已經經營得相當不錯……秦古長老你可以再多加考察，什麼時候覺得
合適了，我們再對外宣佈。”
……
秦古回到自己居所的時候，還沉浸在族長秦戰和陸芳華震撼人心的決定中。
秦古有些心神恍惚，神思不屬。
雖然辭去首席長老一職的想法由來已久，但是他從未真正考慮過讓秦風，在現在的年齡階段接替這個職位。
太年輕了！
此決定宣揚出去，大澤王朝會作何反應？
秦風只要站上這個位置。
假以時日，就會成爲秦家第一人……
有生之年，有很大希望問鼎秦家族長之位。
因爲。
但凡想繼承秦家族長一職的，必須要滿足三個苛刻的條件：
首先必須要對秦家有巨大貢獻；
其次是在三大核心機構擔任一段時間的首席長老職務，至少也得是二長老；
最後一點，就是必須要得到三大核心機構三位首席長老的鼎力支持——缺一不可。
秦風……
只要走上首席長老的職位。
三大條件全部滿足。
秦古如何能不震撼？
身爲長老會的首席長老，他看得太深遠……
他已經從秦戰和陸芳華的態度中，察覺出二人有爲秦家未來做規劃的意圖。
“來人。”
“長老。”
一位看上去最多十五歲的少年，眉清目秀地跪到門口。
“去給本座拿壺酒來。”
“是，長老。”
少年領命而去，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瓶丹酒。
“長老，現在夜深了，您少喝一點，當心身子骨。”
“呵呵，本座今兒個高興。”
“……”
少年面露驚訝之色：“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長老您這麼高興。”
“呵呵……倒酒。”
秦古自然不會說。
秦戰跟他說的事情，乃是絕密。
傳出去，不得了。
然而。
幾杯丹酒下肚。
秦古微醺，忍不住地哼起了小曲，口中有一句沒一句，唸唸有詞：
“十五歲的首席……”
“真是了不得啊。”
“幸虧小老兒當初沒有在靈地方面過多的阻攔……呵……”
“那幾個小子……也是時候往霧城送了。”
其實秦古長老並不反對秦風接任首席長老職位，只是覺得秦風太年輕，現在坐到這個位置上，有些破天荒。
一路上，秦古已經考慮過很多。
秦家變革。
自然是要秦家變革派繼續坐這個位置。
秦松在秦家根深蒂固，人脈廣闊，安排別人，總存在着一絲風險。
而且！
秦戰安排秦風，未嘗沒有立‘儲君’的意思。
秦古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說漏了嘴。
伺候一旁的少年，在服侍其躺下歇息之後，匆匆轉出居所，一路疾行，去了秦文長老的院子。
不多時，秦文長老出現在二長老秦松被禁錮的院子裏。
儒雅愜意的二長老秦松，在聽到秦文長老轉述的消息後，定定地盯着秦文看了好久，然後眉宇之間凝現殺機：
“秦戰寧願立旁支血脈的黃毛小子爲首席，也不願成全自己的親兄弟……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