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蕎。”楚心梔略顯緊張的表情,她咬了咬脣,繼續說道:“是爸爸親自打電話求了譚老先生,譚老先生答應我和大姐來參加圓蛋和圓寶的百日宴。”
藍憶蕎看着楚心薔和楚心梔這兩個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怨恨她們嗎?
藍憶蕎覺得自己不是那般小氣的人,畢竟現在她兒女雙全,老公疼愛,在青城她要說自己是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反觀楚心薔和楚心梔,母親坐牢,一年之間親兄弟姐妹死了三個,如今就只剩下她們姐妹兩個了,兩個人還算有良心,始終都守在楚橋樑的身邊。
這時候,已經當了媽媽的藍憶蕎也不想再說什麼了。
她微微一笑:“謝謝你們來看孩子。”
頓了頓,她問道:“爸呢?”
楚心梔和楚心薔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了片刻,楚心梔才說道:“爸爸一個月以前腦梗塞,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呢。”
聞聽,藍憶蕎心中一驚。
楚橋樑竟然患病了,也沒人告訴她一聲。
“嚴重嗎?”她問道。
“還好,就是左腳左腿左手行動有些不方面,嘴角往左歪,眼睛也有點點往左歪。”說到這裏,楚心梔兀自自嘲一笑:“以前爸媽總是污衊梅媽媽嘴歪眼斜心不正,其不知,是爸媽和我們一家纔是真的心術不正,而且還渾然不覺,總覺得梅媽媽和你是該着我們似的,現在爸爸也算是報應在頭上了,爸爸不僅僅被媽媽給他戴綠帽子帶了那麼久,即便是媽媽現在坐牢了,而爸爸依然難逃患病中風的命運……”
看到楚心梔這樣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面的說自己,藍憶蕎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事過境遷,她現在很幸福,所以對人對事都能做到寬人寬己。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之前的事就別在提了,我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孩子正是喫奶的時候,我走不開,我也真的不知道爸中風了,等抽出空來,我去看一看他。”
“蕎蕎。”一向言語很少的楚心薔眼圈有些紅:“爸他,就是有再大的錯,他已經家破人亡受到了該有的懲罰,你知道爸爲什麼親自打電話求譚老先生,讓我們和你二姐一起過來嗎?”
藍憶蕎還真不知道。
她訊問的目光看着楚心薔。
楚心薔喉頭哽咽了一下,說道:“爸就想看一看圓蛋和圓寶的照片,爸想讓我們拍幾張照片給他看看,畢竟圓蛋和圓寶纔是真正的楚家的第三代人啊,蕎蕎。爲了能讓我和你二姐跟過來參加孩子百日宴,爸爸其實說話都說不利索,一邊說話,一邊流口水,結結巴巴的說不成句,可他還是給譚老先生打了這個電話,沒想到脾氣暴躁的譚老先生竟然同意了。”
藍憶蕎笑了:“我公公那老頭其實一向都很通情達理,他之所以脾氣暴躁,都是裝的,都是他的一種策略。老頭用了一輩子了,都是屢試不爽。”
楚心薔+楚心梔:“……”
楚心梔:“看得出來蕎蕎,你很幸福。”
“謝謝。”
“不過蕎蕎。”楚心梔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藍憶蕎問道。
楚心梔朝遠處看向剛纔在角落裏嘀咕藍憶蕎的幾個貴婦,說道:“蕎蕎,我知道譚先生很疼愛你,你自己的事業做得也不錯,你現在又一舉給譚家生了一對龍鳳胎,你是有功之臣,譚老先生包括老太太都很喜歡你,可是蕎蕎,你得小心,別說其她人了,就今天來參加百日宴的那些貴婦們,就有多少人嫉妒你。你得防着點,尤其要看好你的孩子。”
說完這些話,楚心梔的眼眸依然看向那一方,然後指給藍憶蕎看:“你看那邊,那三個交頭接耳的貴婦,就是在嘀咕你,蕎蕎我知道你挺煩我的,我以前對你使過不少壞,就因爲這個,我才得提醒你,不能掉以輕心。”
藍憶蕎看着楚心梔指的地方,那裏是有幾個貴婦在交頭接耳,別看藍憶蕎現在足不出戶的就在家養孩子,可老公每天回到家裏跟她說的情況,她也大致清楚的。
那幾個貴婦,他們家或丈夫或公婆所開的公司,都是跟姚氏企業有合作的。
說白了,這都是佟桐一夥的。
佟桐的勢力現在在青城可謂越來越大,大有和譚韶川平起平坐的勢頭了。
“沒事,我會注意的。”藍憶蕎淡淡的說道,然後瞬間轉移了話題:“你們不是要拍照給爸看嗎?拍吧。”
她不是不知道楚心梔是好意。
但,她和譚韶川的計劃沒人知道。她要密切的配合自己的丈夫,將戲演的逼真一些。
看着楚心梔和楚心薔兩姐妹看自己兩個孩子很親,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樣子,藍憶蕎不知道說什麼好。
終究是一份親情。
同一個母親所生的。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在真正擁有親情擺在面前的時候,都是那般的不真心,相互廝殺,而一旦發信失去親情,跟或者永別的時候,才能真正體會到親情的重要性。
就像現在的楚心薔和楚心梔。
拍完照,兩姐妹看夠了圓蛋和圓寶之後,楚心梔和楚心薔兩人同時從包裏掏出紅包。
楚心薔是兩個,楚心梔是四個。
藍憶蕎:“……”即便是沒看紅包裏裝的是什麼,但藍憶蕎依然說道:“你們,現在生活上比較拮据,就不用給了,我替圓蛋和圓寶記下就是了。”
“不不不,蕎蕎,這是該給的紅包,斷然不能少,再說了我現在有工作,爸爸也有一點繼續的,所以不能少。其實給的也不多,我和大姐每人給倆寶貝包了一萬塊,爸也是。”楚心梔笑道:“蕎蕎,別拒絕了,收下吧。”
藍憶蕎點點頭,沒有再拒絕。
給了紅包之後兩人就要告辭,藍憶蕎很不解:“吃了滿月酒再走,都到這時候了,馬上就開席了。”
兩姐妹紛紛搖頭。
楚心梔更是說道:“蕎蕎,今天前來慶祝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我和大姐在這裏,顯得很格格不入的,我們來就爲了看小外甥,小外甥已經看過了,就不在乎在這裏喫一頓了。你就彆強留我們了。”
藍憶蕎知道,即便是強留她們在這裏,她們和那些名流也融入不到一起去,於是她點頭:“好,我送送你們。”
一路出來的時候,藍憶蕎才隨口問道:“大姐和大姐夫……”
楚心薔堅定一笑:“我和你大姐夫離了,現在自己開了一間服裝店,賣的都是一些走量的中檔貨,不過生意還好,每個月總能有一兩萬收入。大姐也決定學你,自立更生,不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