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蕎!”譚韶川失聲喊道。
他就坐在t臺的最前端貴賓席上,一眼便看到藍憶蕎弓下去的身子以及額頭的薄汗,一個縱身,譚韶川利落的縱越到t臺上,來到藍憶蕎的面前。
他一把抱住藍憶蕎,攬在懷中,急切的問道:“蕎蕎你怎麼了?”
藍憶蕎嘴角扯着笑:“韶,韶川,我肚子疼……”
“蕎蕎是不是要生了?”遠處,姚淑佩高聲的喊道,畢竟是生過幾個孩子的母親,她有經驗,她一邊呼喊,一邊高聲對譚韶川說道:“川兒,快抱蕎蕎下臺,開車送蕎蕎去醫院。”
“韶川,快點。”臺下的梅小斜也喊道。
一時間,t太上下忙而不亂。
t臺上的嫩模小姑娘都對藍憶蕎印象非常好,她們自動自發的爲藍憶蕎讓開了路子,臺下最前端的觀衆也都在這一時刻站起來。
幾乎所有人在同一時刻突然鼓起了掌。
掌聲中有人感慨:“這女孩真心不容易。”
“實在太不容易了。”
“聽說大學沒畢業,一開始找工作都找不到,無論去哪裏人家都不要她,她就自己一個人每天調研市場,每天自己鑽研,好像一開始設計的款式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機會署上,都被別的資深設計給佔用了?”
“也正是因爲她這種孜孜不倦的精神,才讓她在短時間內積累這樣多的實戰經驗,她從懷孕初期,孕吐那麼厲害,都堅持在工作崗位上,沒有請過假。”
“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果,換成我,我也是會來的,和肚子裏的孩子一起來見證這收穫的時節。”
一時間,場內雖然吵雜,卻也是絲毫不混亂,在場的模特和各方貴賓以及觀看人員還有記者,都有條不紊的給譚韶川讓了道。
在譚韶川抱着藍憶蕎往外狂奔的時候,身後很多記者追在後面拍照。
即時上傳網絡。
這個夜晚,網絡上視頻版文字,熱議如潮。
這幾乎是個爆炸性新聞。
“寶媽是個天道酬勤的母親,寶寶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一睹母親獲得榮耀的風采了。”
“嘻嘻,寶寶也是個要走在時尚前沿的寶寶哇。”
“真是個趕時髦的傢伙。”
“倆小傢伙說不定在寶媽肚子裏爭先恐後呢。”
在記者們不停的上傳動態的時候,譚韶川已經抱着藍憶蕎走到了車停車位。
身後跟了一羣親戚。
父親母親,外公外婆,林韜蘇煥林知了,譚以曾姚淑佩,宋卓小閻,甚至還有悄悄前來觀看外場的楚橋樑。
說起來楚橋樑也是個享譽青城三十年的大畫家,著名設計裝設計師,然而,楚橋樑雖然一年四季全世界各地飛。
然而,他的設計作品卻從未有走出過國門,更不會被國外大牌請用,被他養在身邊的四個女兒更是沒有一個能畫上兩筆。
唯一的兒子雖然在繪畫方面有所建樹,卻也不及他的一二分。
直到去年,楚橋樑也才明白,養在身邊的這五個孩子之所以個個沒有繪畫天分,是因爲他們都是綠帽子撿便宜撿來的。
唯有蕎蕎纔是親生的。
時至今日,楚橋樑才真正的看到了蕎蕎的成績,蕎蕎設計的款式,以及蕎蕎對繪畫的濃郁興致,還有她對時裝設計的熱愛。
那是楚橋樑在這個行業裏摸爬滾打了三十年也不曾有的成績。
蕎蕎真了不起。
他知道青城舉行國際時裝週,然而他現在已經落魄到楚雙實業都沒有了,所以他也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時裝週發佈會,是他苦苦懇求了閔家山閔老。
閔家山纔想辦法讓他進來了。
看到女兒臺上那麼勤勉,那麼謙誠,就連對待穿她時裝走秀的嫩模們,她都給予極爲溫暖的尊重。
楚橋樑的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一時刻,看到蕎蕎被譚韶川抱走直奔醫院,作爲孩子最爲嫡親的外祖父,他比任何人都想去看一看。
看一看那新生兒的模樣。
他開着車,悄悄尾隨在譚家人以及一些親戚們的車後,跟着去醫院。
與此同時,場外,整個青城人但凡刷微博,刷新聞熱搜的,刷視頻的,基本上都能看到藍憶蕎的二十幾個款式在青城時裝大放異彩的場面,看到的人無比感慨。
“青城雖然也能躋身於國際大都市行列,可還從來沒有舉辦過世界級時裝週,這是第一次舉辦,我們本土的設計卻有能獲得如此好成績的人,真的了不起。”
“聽說這位設計師的款式是首先在國外獲獎,在國外被得到一致的認可後,再回來在時裝週上發佈的,這就說明一點水分都沒有,一點貓膩都沒有,二十幾個款都是硬橋硬馬硬過來的。”
“還是個孕媽。”
“雙胞胎呢。”
“孕八個多月了。”
“要生了呢。”
熱搜一撥一撥的更替,全都是時裝週孕媽設計師的動態。
底下的熱評如潮,將藍憶蕎七八條熱全部頂到了最上端。
隔着屏幕那一方的觀衆們,大都是欣喜的,祝福的。
不過也有嫉妒的。
比如佟桐。
佟桐今天其實是可以來參加時裝週的,畢竟是青城的名人,佟氏金融在東南亞又名聲很響,但是佟桐一想到這次的時裝週上藍憶蕎勢必會是主角。
所以她缺席了。
然而,缺席了也沒能讓她清淨,微博上鋪天蓋地的新聞差點讓佟桐嫉妒的鼻孔裏噴火。
佟桐氣的把手機都砸了。
然而,她的手機質量太好了,即便是狠狠的砸在地上,手機裏依然播報關於藍憶蕎的動態。
短視頻上有記者興奮的哀嚎:“八月孕媽已經坐上了車,正在往醫院裏趕,我是跟的最緊的一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排到新出生小寶寶的視頻,哇,好期待!”
佟桐:“……”
都要生寶寶了?
藍憶蕎竟然馬上就要生出來了。
一年半以前,曾經的那個女囚,現在已經馬上就要爲譚韶川生孩子了?
佟桐嫉妒的眼珠子都泛紅了。
這種恨,是徹骨的。
另一端,小閻的的車一路開的很穩,後座上譚韶川手臂扣着藍憶蕎,不停的問她:“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藍憶蕎緊貼着譚韶川:“老公,我有點緊張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害怕,我沒生過孩子,我不會生孩子,怎麼辦,怎麼辦老公?不是要九個半月,不是要四十週的嗎?我這才三十六週多,老公,怎麼辦,我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