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憶蕎點點頭“嗯嗯,沒有噠。”
語氣特別的老實。
“哈哈”
姚茵茵笑的更鄙夷了“真是不知道,我韶川哥爲什麼會看上你不是爲什麼他怎麼可能看上你他這個人最理智,最運籌帷幄,你一個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女囚犯你低賤的不是一點點你以爲那幾個叔伯嬸子們問你有沒有大學畢業是真不知道你的底細啊哎我發覺你不知道丟人幾毛錢一斤啊,你還一個一個收她們禮物,你可真是一輩子沒見過錢的窮酸”
這一刻的姚茵茵真是把她對藍憶蕎所有的嫉妒都暴露了出來。
從昨天到今天她心裏就窩着火。
她甚至都特別想對姨母和姨夫瘋狂發火一頓,只可惜她不敢。
姨母被韶川掣肘,將她以及上面三個親表哥在譚氏集團所有的權利職務股份撤除的一乾二淨,這事做的本來有點狠。
可姨母有姨夫撐腰,譚韶川也算是給姨母留了臉,在這個時候姨母如果對韶川有所要求,韶川一定會答應。
她求姨母,讓自己嫁給韶川。
姨母竟然不同意
那麼疼愛她將她視如己出的姨母和姨父竟然不同意
姚茵茵一顆心都稀巴碎了。
然而更令她稀碎的是,韶川哥要娶的女人竟然真的不是某個大集團公司的富豪千金,也不是哪個貴族出身的名門閨秀。
竟然真的是這個沒有家庭背景,甚至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女囚犯
小保姆
爬牀貨
叫她姚茵茵的臉面往哪兒擱
往哪兒擱
這一刻,她完全失去理智的樣子,有點豁出去的感覺,她挫着牙齒說道“我韶川哥看上你那是不可能,我仔細的腦子裏揣摩過了一定是你,是你用下三濫的法子勾引的我韶川哥,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這是在三樓和二樓的之間的樓梯口處。
姚茵茵的話語又是壓低了嗓音的。
再說了她就算不壓低嗓音樓下也聽不見,因爲都在有說有笑的議論着韶川和蕎蕎的婚事。
在巴黎還是在米蘭訂婚紗啊。
酒店定在哪裏啊。
婚禮定在幾月啊。
這事兒要宜早不宜晚啊。
再晚了蕎蕎肚子一大,穿婚紗就穿不上了啊。
樓下的議論此起彼伏,沒有誰注意到樓梯口處兩個女人的較量。
兩個女人的身份很有意思。
一個是歸國半年的女留學生。
一個是出獄半年的女重刑犯。
一個在下,一個在上。
女留學生在擡頭怒視女重刑犯。
逼着她坦誠交代她是怎麼用自己下三濫手段勾引譚韶川的。
女重刑犯依然是謙卑的態度點點頭“嗯嗯嗯,其實你不用在腦子裏仔細揣摩的,你只要用大腳趾頭想一想都能猜到,何必浪費你的腦細胞呢”
姚茵茵“你”
她氣的直跺腳“我韶川哥怎麼看上你”
“所以說是我勾引的她啊”藍憶蕎不緊不慢的回答道“我是個牢獄裏出來的囚犯,家裏又那麼窮,又是個沒見過世面沒見過好東西的女人,你說我拿什麼跟你們這些人競爭啊硬橋硬馬的肯定不行對吧。”
姚茵茵“”
“所以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他睡了,長久的睡了這樣他就是我的了,我沒辦法啊,我和你不一樣啊,你有姨父姨母疼愛,有姚家那麼大的家產,你一富家千金,你當然體會不了我一個女囚犯的生活窘迫了,你沒有譚韶川你依然是富家千金,我沒有譚韶川我就是一坨狗屎,所以我在拿下譚韶川的這條路上比你賣力。懂了吧。千金海龜憤怒小妞子。”
她說話不疾不徐,十分自然。
自然又認真。
臉不紅心不跳,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姚茵茵被她給氣的,滿臉脹紅“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哈”
藍憶蕎笑的不要臉極了“我要是要臉了我能拿下你韶川哥嗎我要是要臉,我今天能得到這些財寶麼雖然你也有,可是我敢肯定你比我的少的多了畢竟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更何況你是外甥女不是閨女,我媽肯分給你多一點纔怪我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你肯定是我們妯娌四個挑剩下的不值錢的玩意兒”
天知道姚淑佩留給親外甥女陪嫁的東西到底有多少,或許比給她藍憶蕎的多,畢竟姚茵茵是跟在姚淑佩和譚以曾身邊長大的,等同於女兒一般。
姚淑佩不可能虧待了姚茵茵。
可這一刻藍憶蕎就是想氣死這個嫉婦。
今天晚上自從進了這個宅子,她連着兩日以來低落悲楚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很多,再加上幾個伯母嬸母以及哥嫂尤其還有姚淑佩和譚以曾對她都不錯。
這些人合力將她的悲楚驅趕的一乾二淨。
她覺得姐姐遭遇了那樣的不幸一點都不可怕,以後的生活依舊是美好的。
她的心情非常好。
卻在這一刻,被這個妒婦給破壞了
姚茵茵本來就嫉妒藍憶蕎,本來就因爲姨母的財產被分了五份而心痛,再聽到藍憶蕎這麼一說,她更惱恨了。
不過她也有殺手鐗。
她冷冷一笑“藍憶蕎你得意什麼不錯你媽媽是謝氏集團的千金,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媽媽有三個孩子我沒說錯吧你大哥楚慕寒,那是你媽的親生兒子,你姐姐叫蘇煥,也是你媽的親生女兒,他們倆都是謝氏集團的血脈至親,合法繼承人,而你呢你就是個撿來的小要飯的你壓根什麼都不是你得意什麼”
藍憶蕎果然蹙眉變了臉色“你說什麼我哥和我姐的事,你竟然都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這回換姚茵茵得意了。
兩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在狹窄的樓梯上,上演這一出嫉妒與被嫉妒,嘚瑟與反嘚瑟的征戰。
還真有點此消彼長此起彼伏的意思。
姚茵茵挑起眉毛鼻孔裏冷哼着笑“藍憶蕎得了個首飾盒子,你就覺得你是天下首富了跟你哥你姐比,你就是個要飯的罷了,如果謝老太太可憐你,或許會賞你一杯羹,估計你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了,否則的話,我姨母明明不是你真正的婆婆,你怎麼肯屈尊叫她媽呢不是嗎你個可憐蟲”
藍憶蕎被姚茵茵罵的直眨巴眼。
這一刻,她覺得她自己不僅僅是個不能做壞事的人,她一做壞事就遭報應。這一刻她更覺得她是個不能臭嘚瑟的人。
五分鐘前她還還暗自喜滋滋,本以爲來老宅被男方家長驗貨這樣的事是個鴻門宴,特尷尬,特忐忑的事,然而來了才意識到自己是掉蜜糖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