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馨兒被謝老太太的舉動徹底嚇懵。
一屁股摔在地上,摔疼了她也來不及嚎叫着哭,這要是擱在以前,她這樣嬌貴的身軀哪能磕着碰着。
她驚恐的坐在地上,一點點後退,尚不明白一向疼愛她的謝老太太怎麼了未等開口詢問,謝老太太已經一柺棍戳在了她好的那一邊臉上。
老太太也是豁出去了。
她和老頭兩個人心裏頭本就因爲蘇煥的事情而悔恨交加,老兩口一邊去取錢,一邊眼面前浮現着蘇煥在他們身邊待這五個月的種種受虐的場景。
時至今日,他們才感覺得,蘇煥在戴家的這段日子真真兒是過得連家裏一條寵物狗也不如。
那是自己的親孫女
親孫女
這世上唯一的第三代
叫他們心裏如何不滴血。
蘇煥的每一個眼神,這時候在他們想起來都是在訴說“我忍氣吞聲只想賺錢,只想賺錢,我賺錢是爲了尋找我殘疾的爸媽,我沒偷沒搶,你們卻要這樣不把我當人看的欺負我我恨你們死了都不放過你們”
老兩口子就是再這樣的心境下將三十萬塊錢取出來,準備親自交給孫女。
只有孫女心裏好過,他們老兩口子的心中才能稍稍安穩。
如若不然,心,會被折磨而死。
這個當兒傅馨兒再來撒嬌,本來的確是有點心疼傅馨兒的謝老太太也因爲傅馨兒的撒嬌,蠻橫,謾罵而變成了對傅馨兒滔天的恨
以往看她是嬌貴小公主。
這時候再看她,就覺得她是個鳩佔鵲巢,以爲自己是個金鳳凰,卻是個醜陋不堪的脫毛雞那般。
十分骯髒
十分招人嫌
十分的該下地獄
老太太年紀大了,本來應該是沒有太多力氣的了,這個時候因爲心中的怒火,懊悔,使出來的力氣卻也是尤爲的兇悍。
她一柺杖戳下去,傅馨兒另一半光滑的腮幫子便活生生脫了一層皮
“你這個小婊子小賤貨你個有爹媽生卻沒爹媽養的小雜種你一個沒人要的小流浪兒你本來個大街上當乞丐的當要飯的是謝家給了你榮華富貴,供你喫供你喝,供你上學,給你最好的倒是把你養成了一個狠毒無比的毒物”
“奶奶”傅馨兒恐懼的看着尊威無比的謝老太太發火。
一向對她縱愛有加的謝老太太,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的乖孫兒蘇煥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我就問問你她哪裏得罪你了她跟阿城結婚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你的存在她有什麼錯你一天到晚的在我面前說她的不是,你拿着蟬蛹恐嚇她,你想打她巴掌就打她巴掌你想踢她就踢她,想把她關在大門外就把她關在大門外,你從來不把她當人看整個謝氏集團都是她的你喫她的喝她的,你在她面前就是個要飯的要飯的都不如的東西你卻凌辱我親孫女兒”
“我叫你凌辱我親孫女叫你凌辱她”謝老太太一邊哀吼,一邊柺棍不停的戳在傅馨兒身上。
傅馨兒疼的地上亂翻滾。
這裏是高級病房,來這裏住院的人本來就不多,大都在普通病房裏住着,以至於這個時候謝老太太在這裏發瘋的時候,也沒幾個人看熱鬧。
更沒有人出來制止。
怎麼制止
因爲被打的女孩就在剛剛還撲入老太太懷中撒嬌。
還“奶奶,奶奶”的叫呢。
而且,誰都不是瞎子聾子。
偶爾有病房裏探出頭來的一聽謝老太太的謾罵聲,也聽出來個大概。
原來是地上躺着的女孩原本是無家可歸被謝家養着的,卻是一個被養着的女孩想盡一切辦法欺負折磨真正的謝家嫡親的千金。
這擱誰誰不惱恨
擱誰誰不氣
現在的社會,本身也沒有幾個愛管閒事的人,更何況被打者還如此讓人討厭。
探頭觀看的病人紛紛關上病房的門。
老太太依然一邊柺杖戳着胡亂滾爬的傅馨兒一邊哀吼“你這個臭要飯的我一想到我孫女兒跪在地上讓你當馬騎,你還一邊騎一邊用鞋底子打她,我就想扒了你的皮扒了你的皮你這個雜種畜生”
這一刻,老太太只顧心痛,儼然是忘了當時傅馨兒把蘇煥騎在在身下的時候,她就在旁邊,而且還用柺棍戳打蘇煥。
也許她想到了,就因爲想到了纔沒有臉面和勇氣面對那段滴血的往事。
她便將所有的悔恨都化作戾氣招呼在傅馨兒身上。
傅馨兒連滾帶爬的同時已經聽明白了。
原來
蘇煥是他們的親外孫
天吶
這一刻,傅馨兒彷彿忘記了疼痛。
只剩下了無盡的驚恐。
這個時候,藍憶蕎蘇煥梅小斜林知了四個人也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你夠了”身後藍憶蕎厲聲呵住謝老太太“你再不住手我報警了”
梁婉瑩“”頓時間停住了柺杖對傅馨兒的毆打。
傅馨兒一得逃脫便連滾帶爬的來到藍憶蕎的腳邊,因爲她聽到藍憶蕎制止謝老太太的那句話了。
她知道藍憶蕎能夠庇護她。
藍憶蕎和蘇煥兩姐妹並肩站着,傅馨兒就趴在兩人腳邊。
這一刻的傅馨兒像極了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她擡頭仰望着兩姐妹哀求道“藍小姐,蘇小姐,我我真的,真的,真的,不不知道你們兩個是謝家的大小姐,我不知道嗚嗚嗚,我要是早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那麼嫌棄你們的我哪有那個膽量嫌棄你們,我絕對不會的,嗚嗚嗚”
“你真醜真噁心”藍憶蕎從傅馨兒的手中抽開自己的腳,扶着姐姐挪開了步子,垂了目看着傅馨兒。
傅馨兒“”
“虧得你是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按理說你失去了雙親本該是更早的嘗受了這世間的疾苦,應該更加懂得理解和寬容人,你卻恰恰相反,聽你這說話的意思,你是因爲不知道我和我姐是供你養尊處優的謝家的千金大小姐所以纔對我們姐們極盡迫害,如果你要是知道了,你就不會這樣百般的挑刺我們迫害我們了對嗎”
“那當然如果我要是知道你們倆是正牌的謝家千金大小姐,我只配做你們的跟班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一個被收養的女孩只配做你們的跟班。”
“那如果我們姐妹不是今天的身份,就是一個是女囚一個是大西北來的打工妹,就活該你毫無人性的踐踏是不是是不是你這個披着高貴純潔外衣的賊賊死到臨頭了都不只悔改”藍憶蕎恨不能蹲身揪住傅馨兒的頭髮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