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藍憶蕎拉長了嗓音特別寵着蘇煥的語氣。
梅小斜問道“是我還沒見過的蘇煥”
“嗯。”
藍憶蕎看着母親“媽,蘇煥要跟您說話,我經常跟她說她要喊您媽我不介意噠,媽你聽聽看她喊不喊。嘻嘻。”
梅小斜手指頭戳了戳女兒“你怎麼那麼淘呢,逮誰都讓人家喊我個媽。”
順手接過藍憶蕎的電話對着聽筒說“蘇煥是吧,我經常聽蕎蕎唸叨你,今天他們都來家裏了,阿姨做了一桌子菜,就差你這孩子沒來”
梅小斜是個溫和又善於溝通的人,她溫和的嗓音就像徐徐暖風般吹入蘇煥的耳朵裏。
有一剎那,蘇煥以爲是夢境。
藍憶蕎讓她喊媽她特別理解,蕎蕎被親人拋棄,就一個養母還失散了,好不容易找到,蕎蕎就恨不能全世界顯擺。
因爲稀罕的。
蘇煥也是想順着蕎蕎的高興勁兒哄着蕎蕎,心裏想着蕎蕎對她那麼好,她喊老人一聲媽也沒啥。
但她沒想到,她一聽到這聲音渾身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像勾起了很多思緒,像勾起了她的很多愁緒。
又像似一種帶着魔力的召喚。
而且,還讓她想起了失散的親生父母。
“媽”蘇煥淚如雨下。
“誒,誒,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媽媽還沒見過你,等你來了,媽給你準備見面禮。”
梅小斜自小生長在大富之家,雖然沒有得到父母好的優待。但大富之家的禮節她卻是傳承的根深蒂固,這就是哪怕她在流浪堆裏要飯,她身上也有貴族氣質和左派。
既然蘇煥喊她媽。
她就要給蘇煥備一份禮。
“我等我等我出差回來,我帶份禮物去看您。”蘇煥差一點就說出口等她攢夠了錢在來看蕎蕎的母親。
她恐怕自己說多了露餡,便含笑道“媽,我不跟您說了,我這邊還要做個報表。”
“好的孩子,你忙工作,別太累。”梅小斜囑咐道。
收了線,她一聲重重的嘆息。
“怎麼了媽人家喊你媽你還不高興了白撿個女兒。”藍憶蕎依在母親懷中。
“媽想你姐了”梅小斜潸然淚下。
藍憶蕎“”
“那姑娘一喊我媽,我就覺得她是你姐,我十九年沒見你姐了,你姐被人販子抱走那一年才六歲多不滿七歲”梅小斜哽咽不成聲。
“媽。”有好幾次她也覺得蘇煥是她姐,可那是不可能的。
“下回她出差回來,你帶她來讓媽看看好不好”梅小斜握住女兒的手。
“媽,她有父母親,上面還有四個哥哥,她不是我姐。”藍憶蕎無奈說道。
梅小斜“”
“媽,你放心吧,等你的視力恢復了,我和韶川我們一起去北方尋找我姐,如論如何,一定把我姐找到。”
“難爲你了,蕎蕎。”梅小斜摟着藍憶蕎摟的更緊了“睡吧,啊。”
“嗯。”
母女兩帶着對大女兒的思念,相互慰藉着睡去。
第二日梅小斜的精神好了許多,她不會爲了不可能的事情太過於傷心難過。她知道大女兒已經被拐走將近二十年了,今生找到大女兒幾無希望,所以她的心中就算是再難過,她也會嚥下去。
正如她再心疼自己的兒子卻也得舍了是一樣的。
眼下她只有蕎蕎。
她要帶着蕎蕎把將來的每一天過得妥妥帖帖。
一早醒來蕎蕎還沒醒她便下樓了,她知道譚韶川喜歡喝魚片粥,所以又給他熬了魚片粥。
譚韶川回了碗。
梅小斜心裏別提多高興。
女婿不挑食,飯菜好壞他都能喫下去,然而唯獨對魚片粥,他屢屢說好喫。
女婿吃了飯便去了公司。
蕎蕎睡到八點半起牀,一起來便看到母親和李嫂正在剁肉泥。
“媽,您又要包餃子啊,前幾天不剛包了嗎您要是包餃子我可有口福了。”母親做的任何飯菜藍憶蕎都愛喫。
“今天可不包餃子,你媽媽今天要做卷煎。”李嫂興奮的對藍憶蕎說。
卷煎是北方菜。
有素卷,有豆沙卷,還有肉卷。
母親做的是肉卷煎。
首先將肉餡味道調好,再用薄雞蛋餅捲起來放油鍋裏過油,但不能過的太老,要半生不熟的那種,然後撈出來瀝乾油放上生薑料酒花椒之類的調料在鍋裏蒸。
蒸熟了的卷煎既有炸過的韌勁兒,裏面的肉餡兒又是嫩嫩的能掐出水兒來的感覺。
小時候藍憶蕎只能在誰家嫁娶時候的宴席上才能喫到,平時是喫不到的。
藍憶蕎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她搓着手來到母親跟前笑嘻嘻的問道“媽媽,啥時候能做好,我現在都想吃了”
“就知道喫媽聽李嫂說韶川不挑食,在公司裏基本上都是和職員們一起在職工食堂喫飯,媽就想着給他加個餐,一會兒籠屜上蒸好了,媽給你盛在食盒裏你中午給韶川送過去。”梅小斜看着女兒說道。
藍憶蕎酸不溜丟的說道“呦呦呦,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媽,你不公平啊,你女婿還沒過門呢你都把他當兒子了,我這個女兒成了外人了。”
“蕎蕎啊,瞧你這個小嘴兒,你連韶川的醋都喫。”李嫂笑話藍憶蕎。
梅小斜不以爲意“她呀,就是個嘴上的勁,一會兒還不是巴巴兒給韶川送過去。”
“那是。媽,我現在就把食盒都準備好,做好了新出鍋的就盛出來,我第一時間給韶川送到。”藍憶蕎笑的一臉甜蜜。
“瞧見了吧”
這個上午在李嫂和藍憶蕎的幫忙下,上午十點多梅小斜就蒸好了三籠屜肉卷煎,藍憶蕎準備了一個超大號的盒子放在電瓶車的後座上,乍一看就跟個送外賣的似的。
從汀蘭首府到公司路程不近,她將電瓶車騎到家樂福門口然後又提拎着大食盒做出租車去了海川大廈。
一上車司機師傅都把她當成了送外賣的了,還好心好意的提醒她送外賣的搭乘出租車可不怎麼划算。
藍憶蕎心裏美滋滋兒。
到了海川大廈她第一時間先跑到宋卓的辦公桌上,一看她提拎着這麼大一個盒子過來,總經辦的同事便七嘴八舌的問她。
“蕎蕎,給你老公送喫的來了”
“蕎蕎,見者有份,有沒有我們的”
“蕎蕎,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你要厚此薄彼的話我們不賣力的幫你老公打工了,我們拿着你老公的工資我們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