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產了”藍憶蕎問道。
戴遇城不想跟藍憶蕎多說什麼,說白了他對藍憶蕎的恨比蘇煥更濃。
週四晚上藍憶蕎從生日宴會上走了,馨兒卻差點瘋了。
將流產的蘇煥送到病房裏之後,一家人集體回去勸馨兒,勸了半夜,馨兒才因爲哭鬧的累極了沉沉睡去。
第二天依然不肯去上學。
說同學會笑話死她。
好勸歹勸,又跟校長老師溝通了之後,馨兒才勉強去上學。
“你是在質問我嗎”戴遇城冷靜的看着藍憶蕎。
“她懷了你的孩子又流產了,你作爲她的丈夫你不該在這裏照顧她嗎你要去哪兒”藍憶蕎眯縫着眼眸看戴遇城。
“馨兒馬上就要考大學了,她如果因爲這件事影響了考試,藍憶蕎你猜我會把你怎麼樣有譚韶川撐腰嗎那你看看我敢不敢動你”這個時候,戴遇城也不想再跟藍憶蕎廢什麼話。
“好我隨時恭候”
語畢,藍憶蕎轉身進入了病區。
留下戴遇城在她身後看了許久,直到她進入病區內,戴遇城才離開。
在諮詢臺問了蘇煥的房號之後,她快速來到病房內。
此時,蘇煥正想睡一會兒。
看到藍憶蕎她極爲驚訝,繼而眼圈紅了“蕎蕎,你你不是生病了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怎麼來了”
“走”藍憶蕎不由分說。
“怎麼了蕎蕎”蘇煥不解的問。
“給你辦出院,跟我走”
“去哪兒你怎麼了蕎蕎”
“回到城中村我們倆合租的那個房子裏去,我們都不回去,房東都以爲我們不租了,都打算給我們找下家把房子租出去了,我現在給你辦出院,你回那裏養着去,那間房子的房租我全出,你找不到工作的這段時間生活費我給你,你給我馬上離開戴遇城”藍憶蕎一邊說一邊拉扯蘇煥。
“蕎蕎”
蘇煥沒動,而是輕聲的對藍憶蕎說道“我知道你爲了我的事很費心很費心了,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不要干涉我的感情行嗎”
藍憶蕎“”
隔了半晌,蘇煥笑看着藍憶蕎“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蕎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你當妹妹一樣,可是感情的事情冷暖只有自己知道,不是嗎你覺得我和戴遇城很不適合,你覺得戴遇城對我不好,可我覺得很不錯,我生活在他身邊我挺幸福的。”
“對不起蘇煥”藍憶蕎對蘇煥無奈一笑。
心頭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悲。
她明明看的很清楚蘇煥在戴遇城這裏就是水深火熱,她很想把蘇煥拉出來。
可她無能爲力。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煥活在火坑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蘇煥剛剛做了清宮手術還需要休息的時候,對她好一點。
她只能做這些事情。
“你還在病着,我不該對你大呼小叫,你還沒喫中飯吧我去給你買,你想喫什麼想喫的都告訴我”她一疊連聲的蘇煥說到。
“你先坐下。”蘇煥對她說。
“嗯”
“坐下。”蘇煥又說道。
藍憶蕎聽話的坐在了蘇煥的牀前頭,蘇煥含着一種姐姐看妹妹的愛憐笑意看着藍憶蕎,擡手撫了撫她額前的發“聽你朋友說你本來就貧血,這次突如其來的例假又失血過多,你還發燒了,真是苦了你了,你看你這幾天瘦的,怎麼頭髮也這麼亂”
“騎電瓶車來的,忘了帶頭盔了,所以就亂唄。”她輕笑道。
語絲裏有一點調皮。
蘇煥歪了身子從病牀前的櫃子裏拿出梳子,一下一下的給藍憶蕎梳頭,一邊梳,一邊看着她“臉本來就小,這幾天瘦的更顯小了,一點血絲兒都沒有,你就不能好好的在家休息補一補,譚先生又不是不疼你你瞎跑什麼”
藍憶蕎“你怎麼跟我媽似的。”
蘇煥寵溺的看着藍憶蕎,輕笑。
一垂首又看到了藍憶蕎正在給她扣扣子的手,放下梳子她抓住藍憶蕎的手問道“你幾天沒剪手指甲了蕎蕎,你以前可不邋遢,以前你最愛乾淨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連手指甲也不剪了”
不等藍憶蕎回答,蘇煥又從抽屜裏拿出指甲剪,這個指甲剪是護士來給她剪指甲的時候留在這裏的。
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她捏着藍憶蕎的手指頭,細心的爲藍憶蕎剪指甲。
藍憶蕎的眼圈突然紅了。
哽了哽喉,她笑了“你以前最邋遢,自己頭天晚上穿的褲衩,第二天趕着去上班你就能幹出來把髒褲衩脫了扔在牀上的事,還有你的臭襪子,我想起你邋遢的樣子就煩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講究個人衛生了”
“和一個自律性很強,對自己要求很高,從裏到外都很潔淨的男人在一起,我的那點邋遢不愛講衛生的毛病也給改掉了,我要是不講衛生怎麼跟戴遇城在一起他那個人無論對自身還是對別人,都是吹毛求疵的要求。”蘇煥看似苦澀的笑。
但笑容卻有着一種甜蜜。
回味愛情的甜蜜。
人常說,愛情其實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和任何人無關。這時候的蘇煥等於是全身心投入在愛情裏。
無論誰,都很難從中將她拉回來。
“蘇煥,你跟他在一起我不攔着你了,等你出了院咱爭氣點,找個工作,不靠他,好不好”藍憶蕎擡眸看着蘇煥,哄道。
“好。”蘇煥答道。
“我已經想了,出了院馬上去找工作,不爲別的,就爲了以後能給我的孩子做個好榜樣。”說這話的時候,蘇煥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小腹。
藍憶蕎看了蘇煥這樣心裏很難過“蘇煥”
蘇煥很想得開“放心吧蕎蕎,醫生說了我的子宮很健康,不久的將來還是可以懷上孩子的我以後會多子多孫的,所以爲了我的孩子們,我也必須得讓自己強大起來,把家裏那個女人給滅了”
“嗯”藍憶蕎一愣。
“我和戴遇城是領了結婚證的,而且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傅馨兒的存在,既然戴遇城跟我結了婚,我們就是合法夫妻,她一個外人,她憑什麼在我面前充當主人,憑什麼一天到晚想霸佔我丈夫,我蘇煥這輩子要不把傅馨兒滅了天理不容爲了我的孩子,必須滅了她,戴遇城是我的傅馨兒滾一邊去”
蘇煥的聲音並不大,但很堅決。
人就是這樣,許你活了三十年心境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一旦遇到某些事情人就會成長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