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彎彎的脣角笑的特別滿足。
這讓譚韶川想起他第一次見她,她被警察帶到羈押車裏,她趴在車窗玻璃上用口語跟他說謝謝時候的樣子。
此時,她也是趴在他的對面看他喝湯。
他的確不挑食。
喫飯的樣子也很隨性自然,一點兒也不像個高高在上的大老闆。
然而
藍憶蕎好餓啊。
自己中午就吃了個水果沙拉。
晚上這頓羅宋湯,自己是拿着勁兒做的,很成功的好吧。
他爲什麼不說讓她一起喫呢
他哪哪兒都好,可獨獨在喫飯的時候,架子端的很大。
“好喝嗎”她吞嚥了一口津液,再次問他。
“你剛纔問過了。”他將碗底一揚而盡。
“我再給你盛一碗。”她伸手接過他的碗。
他愣住的同時,她已經第二碗盛了送給他。
看他喫的香,她實在是饞的很,口中的津液越吞嚥越頻繁。
她都能聽到自己吞嚥津液的聲音。
她怕他笑話自己。
便起身說道“你慢慢喫,我先上樓,一會兒我下來收拾。”
“嗯。”男人不客氣。
她蹬蹬蹬跑上樓,跑到一半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估摸着他五分鐘內喫不完飯,於是,快速的進入了他的臥室。
將三款中午剛改動好的襯衫又重新拿出來放在他大牀上。
看着自己的傑作,她愁。
有道是做衣服容易拆衣服難。
這三款衣服她篡改的時候本就十分的認真小心,針腳都用的很密很仔細,現下再讓她拆了,她又心有不捨,又麻煩。
可再麻煩她也得拆。
他剛纔都那般委婉的告訴她了,身爲集團總裁,他穿衣服不能花哨。
她現在想想也是,就連她不也是喜歡他成熟穩練一絲不苟的樣子嗎
他要每天穿的花裏胡哨的,她還可能會喜歡他嗎
一定不。
幸好她大學學的是時裝設計,雖然纔讀了半拉就被逮到大牢裏了,可她手上還是有些手工功底的。
就這麼怎麼篡改的,她再怎麼給拆了。
她很是聚精會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小把他衣服給拆個小刀口什麼的。
真是後悔死。
你耍什麼小聰明
不就是想討好老闆嗎,活該
“別拆了,以後有穿到的機會。”身後,他淡然尋常的語氣。
“啊”她猛一驚,小拆剪戳到了自己的手指頭肚子。
一小滴鮮血竄了出來。
“這麼不小心”他狠厲呵斥她。
同時一彎腰,大手粗悍的扯過她的手,拇指和食指已經掐住了她手指肚子。
使勁兒往外擠血。
旁邊沒有衛生紙,他拿起正在被藍憶蕎拆卸的襯衫就擦滴出來的血。
“哎”襯衫很貴的好吧。
男人擦掉了再擠,擠出來再擦掉。
如此反覆。
將藍憶蕎的手指頭肚子擠的疼的她頭頂上直冒汗。
她也不敢吭聲。
實在擠不出血了,他又摟着她來到衛生間內水池子上衝洗了一會兒,這纔拿出碘伏給她抹了抹,然後貼了個創可貼。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早上以爲你很滿意我的改動呢,所以我白天閒着沒事兒,就又給你改了三款”
“改的挺好,不用再改回來了。”他平和的對她說道。
她又舉舉自己的手指頭說道“手指頭也沒事兒,我們以前學手工的時候,經常被戳到。”
頓了頓,她問他“你喫好啦”
“嗯。”
“那我去喫啦。”他喫剩的,她總可以吃了吧。
她餓啊。
“沒有了。”他說道。
“啥”半砂鍋羅宋湯呢,她做的兩人份好吧。
“下次做飯你得掐準飯量,比如你做的時候就得問問我能喝幾碗湯,你做的分量只夠我一個人喫的,你現在只能自己再做一份,手指頭能做嗎”他問道。
“能的,能的。我下去做了。”她心裏突然腹誹,怎麼飯量大的跟個豬似的
她忘了她平時喫蘇煥做的飯,也跟豬似的。
哎
可惜了她的好喝的羅宋湯。
她一口都沒喝到。
下樓看到盤子裏還剩下四個小香蔥花捲,她便給自己衝了個蛋花湯就着小花捲狼吞虎嚥起了,喫完了收拾碗筷時才發現,砂鍋的底子上還有那麼一大口他沒倒完的湯汁。
砂鍋的上口是陡的,一般情況下不左晃右晃裏面的湯是倒不乾淨的。
“哈哈。竟然還給我留了一小口,老天爺真是垂憐我啊。”藍憶蕎高興的跟撿了二百塊錢似的,她天性貪喫,這兩天喫不到蘇煥做的飯本來就有些饞。
而且她難得闖準了做一回這麼好喝的湯。
左晃右晃,她將砂鍋底子全倒在碗裏,竟然有小半碗呢。
番茄汁兒又濃又稠,飄着酸甜香味。
她怕譚韶川看到她這種八輩子沒喫過好喫的似的貪婪樣,乾脆快速的一仰脖子,一口氣將小半碗湯全倒嘴裏。
“噗”一大口羅宋湯噴滿了整張餐桌。
怎麼
齁鹹齁鹹的
他怎麼喝下去的這麼多
還不得鹹死他
他說什麼
好喝
她想到了穿了一天她改動過的襯衫回來告訴她,改的挺好的。
想到了她剛剛小拆剪戳到手指頭時,他粗悍又細心的爲她沖洗貼創可貼的樣子。
不知不覺的,她掏出手機給宋卓發了個私信。
悍匪女票,你能不能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把一個人給睡了
女票
女票實話告訴你,我到現在還沒成功的把你閨蜜給睡了,所以我沒有經驗哎。
悍匪可是,我很想很想睡一個人怎麼辦
女票睡我挺你
悍匪
她想到了小閻說的那句話“你要是把boss睡了,你只能欠他更多。”
再說了,女人想睡男人這事兒吧和男人想睡女人不一樣。女人想睡男人男人要是不來勁兒,女人折騰死都白搭。
悍匪算了,白白。
手機裝好,她老老實實的接了一大茶杯溫白開水正要上樓給譚韶川送過去,卻看到他就在客廳裏坐着。
他的面前茶几上,放着一包東西。
而男人手上拿着個好像說明書一樣的紙張再看。
“給你白開水喝。”她的臉又紅,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