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譚韶川已經將湯噴了出來,可一股濃烈的腥鹹味依然鑽入了喉嚨裏,那不是家庭中一般食用鹹鹽的味道。
那是一種帶着經年累月浸潤下的海澀的鹹味,入口即往深了滲入。
鹹澀的喉嚨發癢發乾。
他慶幸,她沒有喫。
否則前陣子剛傷過的喉嚨,又該啞澀的跟黑烏鴉嗓子似的了。
擡眸看着被噴了一臉湯汁的她。
她正本能的閉着雙眼。
“怎怎麼”她語調中帶着一種極大的歉疚之意,問完之後便抿了脣。
到底她做的這個魚得是多難喫啊。
她也沒讓他喫魚肉啊。
她就讓他喝個湯,喝個湯而已。
男人起身來到她身旁,她仍然閉着眼,一臉的魚湯向下滴。
男人心裏一揪,展臂將她摟在懷中,半推半拖將她拖帶到水池邊,放開水龍頭,他大掌一手扶住她的脖子固定住,另隻手鞠起水來爲她清洗面頰上的魚湯。
待她面頰清潔完畢。
男人這纔將她推向一邊,嘴對着水龍頭喝水,涑口。
再喝。
再漱。
連續好幾遍。
“你到底怎麼了”她臉上掛着水珠,前端的頭髮也被打溼的絲絲縷縷,但她顧不上,她上前一步貼近他,仰起頭,擔心極了的表情看着他“我做的魚湯真的這麼難喫嗎”
她知道她做飯不好喫。
可她也就放了點花椒薑片去腥味的,然後就是一點點鹽而已。
她沮喪極了。
一條魚而已,她怎麼就做出了這麼多的麻煩事呢
看着她無比擔憂焦灼的模樣,他緩淡的開口“太鹹了。”
鹹的差點齁死他。
她無辜的解釋“我我就放一小勺鹽,一小勺,是不是你家的鹽太鹹了”
她的表情很認真,也很負疚。
男人淡笑“是我上班的時候忘了跟你說了。”
“啊”
“這是條深海老魚,幾十年的吸收海水鹽分,它身體的鹹度等同於一塊濃縮的鹽晶了,你在鍋裏煮,不僅不用放鹽,而且還得換水很多次才能鹹淡適中。”
“哦這樣啊。”她心裏釋然多了“我說這魚怎麼燉也燉不爛呢,原來是深海老魚啊。”
“現在怎麼辦”她咬着脣,問道。
“帶你出去喫。”他自然而然的說,像似他們是極爲熟悉的家人。
說完他起身起身來到了客廳。
站在客廳的位置,他腦海裏浮現了她與一千八百萬老魚互掐的場景,擡眸看着略有不好意思的她,他問道“胳膊還疼嗎”
“啊”她表情極爲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胳膊疼
“你胳膊彎卷着,我看到有淤青了,怎麼弄的”他立即改口問道。
“哦”她輕鬆的笑了“沒事,不疼。”
“去拿醫藥箱。”
“啊”
“去拿醫藥箱。”他又說一遍。然後自顧自坐沙發上,從茶几內拿出香菸抽起來。
“馬上去拿。”她是保姆,她得尊從他的吩咐纔行。
她蹬蹬蹬上樓,從書房內拿出醫藥箱又蹬蹬蹬下樓,他一支菸正好抽完。
菸灰缸裏摁滅菸頭,他看着她“過來。”
她來到他面前,將醫藥箱放在茶几上,他擡臂將她拉過來。
動作中沒有曖昧的成分,很自然。
她也就乖乖的坐在他前面的地板上,趴在他面前。
很乖,很溫順。
這個樣子的她,讓他找不到一絲悍匪的痕跡來。
倒像一個對他極爲信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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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科普海魚一般都是不用放鹽的哈,否則就鹹了,海魚原汁原味最好。
小題問會帶她出去喫飯嗎答對的18瀟湘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