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啊！”
看到顧西跟那個女人在院子裏見面的情形，林清鬆了口氣。
那個時候，她纔剛經歷過司夜的事，雖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但司夜卻也逃走了，而且她一直忘不掉他最後露出的那個陰森的笑。
給她的感覺就是他一定會再回來，這件事始終像針一樣紮在她心裏，那段時間特別令她寢食難安。
雖然知道顧向東有夜盲症的人很少，但萬事沒有絕對，她始終不放心。
現在看到始作俑者是顧西，她反而輕鬆了。
“真是膽子大了！”顧向東語氣平淡，卻自帶一股寒涼。
“大概就是想膈應我。”林清撇撇嘴，不太在意，“或者，希望我在捉姦之後能鬧個離婚，好讓她有可趁之機。”
顧向東垂了垂眼，聲音發冷，“你是被她引到客房去的嗎？”
林清一愣，搖頭，“不是。”
“我跟你離了婚，能娶她嗎？”
“……不能……吧？”
顧向東冷嗤一聲：“那不得了。”
林清一下就咬住了脣，遲疑着說道：“那就是說……她是有別的目的！”
書房裏安靜了幾秒，之後，顧向東掏出煙來點燃，打火機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叫醒了一室的沉靜。
“不管什麼目的，遇到我，都是徒勞！”顧向東吐着菸圈，斬釘截鐵地說道。
因爲“捉姦”事情的明朗，林清再在顧家看到顧西，就沒有一點好臉色了。
不管她藏着什麼心思，反正就是從來沒有安過什麼好心。
顧夫人不止一次在顧裏面前替顧西求情，畢竟她嫁過來十多年了，就算是沒什麼感情，也總有情分在。
顧裏只能親自找顧向東談。
於是，顧裏也看到了那個監控視頻。
“我不是質疑您什麼？”顧向東神情嚴肅，“但顧西這麼做，我絕不可能坐以待斃，以後誰也不能保證還會再發生什麼，您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顧裏沉默了兩分鐘，吸了口煙，沉沉道：“先把人放回來，其他的你看着辦。”
兒子早就長到足夠強大了，某些方面甚至比他這個老父親更加精明能幹，顧裏爲此驕傲，並且絕不會阻礙他。
事情發生在兒子和繼女身上，說實話，他就是個護短的人，更何況明顯是繼女的錯。
他也爲有人挑戰顧家聲譽而生氣，尤其那人是顧西。
顧向東走的時候，聽顧裏罵了一句：“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心裏就已經明白了。
……
半個月之後就是龍華開學的日子，言兒已經做好了準備，並且很興致盎然，周老師也說他聰明好學，跟普通沒什麼兩樣，甚至還做得更好。
林清很高興。
因爲龍華是寄宿學校，他們之前都講好了言兒例外，每天還是接回家來。但現在周老師說可以讓他嘗試跟孩子們在一起，經過商量，老太太和顧裏都同意了，顧向東也認爲可行。
只剩林清一個，但貌似，她的意見沒什麼用。
她爲此感到失落，顧向東安慰她：“讓他去試試也好，他總有一天要走出去，不能永遠藏在羽翼下，他已經快八歲了，去讀一年級也比其他孩子大，不用擔心。”
林清鬱郁看着他，除了嘆氣別無他法。
她當然知道言兒不會被欺負，只是擔心他不能適應那樣的環境。
心裏的擔心全然沒說出口，但卻被顧向東看清了，“他遲早是要獨當一面的，遲早也要有自己的責任。”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林清的心裏就更加不是滋味。
“能別說這個嗎？”林清雙肩一垮，“聽你這麼一說，好像言兒成了工具似的。”
“話不能這麼說。”顧向東扳過她的肩，“其實，你不想讓言兒將來有這麼重的擔子，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林清立刻擡起頭來。
只見他咂了咂嘴，說道：“我們可以多生幾個孩子啊，我顧向東的種，總能有一個是喜歡當兵的吧！”
林清一下就紅了臉，擡手就錘了他一下，“討厭，人家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很正經啊！”某人一瞪眼，做出個嚴肅的表情，“生孩子，繁衍後代，是最正經不過的事了。”
“……我不跟你說了！”林清想暴走。
這事就這麼被他插科打諢翻過去了，言兒也進了龍華，開始了他的寄宿生涯。
其實孩子進了寄宿學校也有好處，就比如，不用每天另話時間來照顧他，雖然心裏總是時時牽掛着。
一週之後，林清接到喬伊的電話，說她已經找了幾個人把設計團隊拉起來了，讓她有空的時候過去駿東見見面。
正好這天有空，從如譯出來就直接開車過去了。
爲了能時刻監督工廠的進度，喬伊已經把工作室搬到了廠裏，倒是讓林清挺詫異。
“你原來那小院子挺好的，怎麼想到搬到這裏來？廠子里人來人往噪音又大，豈不是要影響你的創作。”
林清喜歡喬伊的性格，跟她相處起來很輕鬆，說起話來也很自在。
喬伊給她泡了杯茶端過來，一邊說道：“你以爲我願意離開我的桃花源？這不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
看到林清笑眼彎彎的樣子，也跟着笑起來，“不過，這還要感謝以前的林總經理，他們在廠區建的這棟辦公樓可真好。瞧這寬敞明亮的，下面是工作間，我住上面，工作生活兩不誤。”
林清四下看了看，點了點頭，“好像是，我那個媽啊，果然是在哪兒都不會委屈了自己。”
喬伊笑容更大，搓着下巴審視着她，問道：“我就一直想問你，你是你爸媽親生的嗎？”
“怎麼了？”林清長睫輕閃，有點被人抓現行的窘迫。
“覺得你們不像啊！”喬伊疑惑地搖頭補充，“有的懷疑他們倆生不出你這樣的女兒來。”
林清笑了笑沒接話，喬伊又看了她一陣，一甩手，“算了，沒什麼好懷疑的，就你那臉蛋眼睛鼻子嘴，說你不是他倆的孩子誰也不信！”
是，林清真是綜合了林家駿兩口子外貌上最優良的基因，既有羅靜宜的美豔，又有林家駿性格上的柔軟，綜合在一起就早就了那個包子“林清”。
以前的林清還真想喬伊說的，怎麼看怎麼像那夫妻倆，只是現在的林清來接手之後，她變強硬了很多，整個人猶如脫胎換骨，越發散發出迷人的氣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