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林清，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林清眉頭微蹙，反問。
“這麼……這麼……”
“這麼無情無義？”林清替他說出來。
沈卓沉沉看着她，似是沉痛不已，搖着頭說道：“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子！”
他似乎有點接受無能，“你以前絕不是這樣的。”
“那我以前是怎麼樣的？”林清追問。
譏笑道：“難道，被他們下藥就是該的嗎？被他們當成搖錢樹就是該的嗎？像你這種不懂人間疾苦的公子哥，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
沈卓一陣驚喜，一步跨上來就要拉她的手，“你都想起來了！”
“沒有。”林清機敏的後退了一步，面無表情的搖頭，“我是看了以前的日記。”
沈卓面色一僵。
“幸虧我看到了。”林清強調。
也幸虧“林清”有寫日記的習慣。
“不然，我還會被騙第二次！”林清吸了口氣，“你不是說我們以前是朋友嗎？你難道就沒看出過我以前的痛苦嗎？現在居然還能端出這幅聖主的模樣指責我變了。”
沈卓虛弱的辯解：“我沒有……”
林清已經不想聽他再說了，搖頭打斷他：“算了，你沒有資格說我，我同樣也沒有資格說你，我們都算了吧！”
這話比剛纔的都更決絕，沈卓不明白怎麼變成了這樣子。
他明明那麼想念她，明明想跟她好好說話，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是因爲顧向東的原因才讓林家陷入困境，那麼他願意幫忙。
卻不知道爲什麼，好好的話說出來就變了。
林清沒有他的糾結，匆匆說了聲再見扭頭就走，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開車走了。
沈卓無力的想，可能他們真的都變了，真的都回不去了。
今天顧向東難得有事出門，晚上一回來就問她：“你今天干什麼去了？”
林清已經把白天遇到沈卓的事忘了，如實把傳譯的事說了一遍。
“就這個？”顧向東不肯放過她。
林清想了想，“……就這個啊！”
“就沒碰到過什麼人？”顧向東提醒道。
聽了他的問題，林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見她在笑，顧向東的臉色更加繃緊，沉默的把外套脫了，把茶几上的杯子摔的砰砰響。
林清嘆口氣，走上去主動圈住了他的脖子，軟軟的撒嬌道。
“就是意外碰到的，沒說兩句話就吵起來了。”
“吵起來？”顧向東眼睛微眯，這是他不知道的。
“嗯。”林清一點頭，扯着他的襯衣領子說道，“他說我變了，說我看着林家不管，上不孝父母，下不睦姐妹，變得無情無義。”
顧向東一聲嗤笑，“你就跟他吵了？”
“當然，他憑什麼那麼說我？”林清撇撇嘴，“他知道我的苦嗎，就隨便指責我，我當然不服了！”
現在想起來還撅起了嘴，顧向東卻抿嘴一笑，捧住她的臉就重重親了一口，順便誇獎了一句。
“好樣的，不愧是我顧向東的女人！”
林清纔不喫這一套，哼哼兩聲：“你今天又不在現場，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我肚子餓了，有喫的沒？”
“顧向東你少轉移話題！”
“哎呀好餓，給我下碗麪去！”
“顧向東你大爺！”
……
除了沈卓提了一下林湘之外，林清再沒有接收到任何有關林家的消息，這種情況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林清本來也挺忙，一來二去就把這事拋諸了腦後。
自從兩人好了之後，顧向東就很少參加圈子裏的活動，那些人也知趣的不再約他，但偶爾還是會跟白英彥謝子建他們碰面。
這天，林清還沒下班，白英彥的電話就到了，說是顧向東被他們拉去發小聚會了，讓她晚上去接。
林清記在心裏，晚上九點鐘就往杭進的酒吧去了。
白英彥在外面等着她。
“你今天這麼客氣？還專門來出來迎接我。”林清驚奇的挑眉。
“那必須的呀！”白英彥嘿嘿的笑，“嫂夫人大駕光臨，我要是不來，萬一要被人衝撞了，估計顧老大能卸了我。”
林清瞪了他一眼，“你這麼大牌一醫生，怎麼就沒學個成熟穩重呢？”
“嫂夫人不懂，我這樣纔有姑娘喜歡！”
白英彥痞痞說着就朝身邊經過的一姑娘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那姑娘真的還回頭朝他嫵媚一笑。
這魅力讓林清直咂舌。
“白醫生我奉勸你一句啊，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現在這麼風流快活的，小心將來被心上人收拾！”
白英彥英俊逼人的臉上劃過一抹失落，快得猶如天邊的流星，林清自然是沒看見。
就聽他邪肆地說道：“人不風流枉少年，今朝有酒今朝醉！”
林清搖搖頭跟着他往裏面走，剛纔走了兩步，他又突然折回來，清了清嗓子，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你幹嘛？”林清審視着他。
能讓白英彥這麼猶豫不決的事，鐵定沒什麼好，林清眼珠子一轉，逼問。
“是不是顧向東幹什麼壞事了？”
“沒！”白英彥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激動的一逼，“你可千萬別胡亂懷疑顧老大，他現在有你這麼漂亮朵花陪在身邊，哪裏還能看上外面的野草，你可別給我找麻煩。”
“那你幹嘛這表情，跟便祕了似的。”
白英彥一噎，“好吧，林湘在這裏。”
酒吧裏吵得不行，林清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林湘在這裏！”
看白英彥難得鄭重的樣子，林清一點頭，“這裏不是酒吧嗎？她來有什麼問題。”
“她不是來喝酒找樂子的。”白英彥再提醒。
“不是……”林清的話一出口，又馬上嚥住了。
在酒吧，又不是來玩的，幹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林家已經困難到這個地步了嗎？
“她已經進來一週多了，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杭進讓我私下告訴你一聲，要怎麼辦，你說話！”
心裏有些紛繁，林清吐了口氣。
“管人家呢？萬一她就喜歡這兒呢？”
林清咬住了脣，她雖然不喜歡林家，不喜歡林湘，但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惡毒嗎？林清自問了一句。
比起他們對“林清”做的，她的不管不問已經很手下留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