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那天起開了先河,林清只要一遇到加班,就朝顧向東抱怨,然後就總能騙取他大量的表情包。
簡直閃瞎了她的狗眼。
有時候,顧向東也會問她工作上的事,林清就會很認真的回答,端的就是跟老闆彙報工作的架勢。
在這之餘,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鬥圖鬥得不亦樂乎。
也是奇怪,每次晚上鬥圖之後,明明就鬥到很晚了,林清第二天還非常的神采奕奕。
有一天,連袁梁都悄悄問她:“少夫人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喜事?怎麼感覺你這幾天的心情一天比一天舒暢?”
“有嗎?”林清瞪了瞪眼,“我天天都是這樣的呀!”
袁梁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之前你要是看到這麼多文件堆在這裏,你可沒有這麼樂呵呵的。”
林清嘴角抽了抽,結結巴巴地說:“沒有吧……我這人天性如此,說的好聽是樂觀,通俗了講就是心大,遇事不記事,轉眼就忘。”
“那正好!”袁梁贊許地一點頭,“我下個月初就要去歐洲一段時間,你趁着這後半月的時間,抓緊把資料看完,把下個月的業務整理準備好。”
一堆文件夾又扔過來,林清看着他欲哭無淚。
瞧她逞的什麼強,又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遇到加班加點的事,林清就又想起顧向東,又是一串埋怨發過去。
“瞧你乾的好事,袁總又讓我看文件了。”順帶附照一張,有圖爲證。
然後,盯着手機,等他的消息過來。
可這一次,顧向東沒回消息。
大概是在忙吧!林清想,一邊等着消息,一邊看她的文件去。
如此一直等到下班回家,又等到半夜加班,始終沒有消息回來。
林清又想,他畢竟是去出任務的,也不知道去到那個荒無人煙的犄角旮旯裏去了,一時沒消息回來也屬正常。
之後,林清再有什麼工作上的小情緒,也總是會給顧向東發微信抱怨,隔空耍耍小性子。
但是,一晃眼天氣都熱起來,眼看又要步入一個夏季了,顧向東都沒有消息回來。
林清心裏有隱隱的不安,以前他雖然也常常一走就是一兩個月,但絕對沒有像這次這麼久,還不給家裏來信。
於是,趁顧裏在家的時候,林清去書房找他。
“爸,向東這次怎麼去了這麼久?”林清捏着手指,她面對顧裏的時候,還是有點小緊張。
“哦,他出國去了,週期半年。”顧裏沒什麼表情的說道。
林清輕輕鬆了口氣,“這樣啊!那你最近有他的消息嗎?我前些天還跟他聊微信來着,可這好久他都沒回過我了。”
顧裏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問:“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沒有!”林清搖頭,“就是……我現在正在學習公司的管理,之前我們說好,有不懂的地方他教我。”
見顧裏臉色不愉,林清咬着脣擺手,“不過沒關係,我問喬總也是一樣的,就不打擾他了。”
顧裏輕輕嗯了一聲,林清見他不太想說話的樣子,她自己也彆扭。
“那爸您要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林清準備回小樓待着去。
顧裏沉默着沒理她,可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發聲。
“向東在尼日尼亞的恐怖事件中受了傷,現在正在當地休養。”
“什麼!”林清猛地回頭,只覺得真個頭皮都涼了。
顫抖着聲音問:“他傷的重不重?現在怎麼樣了?”
顧裏皺着眉,“那裏醫療環境不好,但你放心,國家會妥善安排好的。”
林清只覺腦袋裏“哄”的一聲,“什麼……叫醫療環境不好?”
顧裏又沉默了,林清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似的,那是一個不富裕不太平的小國家,聽顧裏這意思,肯定是出大問題了。
八成不是一般的小傷,上次顧向東升中校受的傷,她就看到了,在他腰部留下了一個彈孔疤,一條足足十釐米的傷疤。
她都不敢想象,他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纔會又是槍傷又是刀傷的傷成那樣子。
顧裏看着她快要苦出來的樣子,嘆氣安慰她:“你不用擔心,部隊和當地政府會照顧好他的。”
“可是您剛纔不還說醫療環境不好麼?”林清咬咬脣,“爸爸,您能不能想辦法讓他回國來,起碼國內的醫生藥品,我們都能做到心中有數是不是?”
顧裏爲難地看着她,說出讓林清更加毛骨悚然地話來。
“我們也想過,但他現在不宜移動。”
林清眼前一花,身體也隨着晃了晃,“他……這次又傷成什麼樣了?”
顧裏只皺着眉搖了搖頭,沒回答,“你不用擔心,我們有隨行軍醫。”
然後,他不肯再說什麼,就一個勁的讓林清回去。
林清沒辦法,這件事情除了顧裏,她向誰都問不着消息。
現在顧裏不肯說,她就成了瞎子聾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小樓一個晚上都沒睡。
早上天還才麻麻亮,前樓就有人來了,那樣子還挺急,老遠就看見車輛開着大燈直射過來。
這個時候……
林清一個激靈,鞋都顧不上穿就衝到了前樓。
大廳裏,顧裏和老太太都在,來的人是白英彥和一個穿軍裝的人,幾人看到她,皆是一愣。
“你怎麼過來了?”老太太朝她招招手,“過來聽聽吧,不然你也不放心。”
林清就更加確定,他們是爲了顧向東而來的,白着臉走了過去。
她看了一眼那軍人肩上的軍銜,是個上校,猜想肯定就是他帶消息回來,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老太太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又欣慰又心疼地向她伸手,等她握上來,才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
“不用擔心,部隊已經同意讓英彥過去了,他們就是來家裏說說情況,一個小時以後就要走,你有什麼要給向東帶的話,就告訴英彥吧!”
顧里加上一句:“東西就不用帶了,免得過關的時候麻煩。”
林清看看老太太,又看看顧裏,一個念頭生了出來,試探着問道。
“我想去看他,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