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出了她眼裏的猶豫，顧向東邪魅一笑，一手摸上她的臉。
“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的手掌向上，矇住了她的眼睛，身體又壓下來，讓兩人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
貼着她的耳朵噴着熱氣說道：“別怕，跟着我，感受我！”
林清的心是顫抖的，他的脣貼上了她的脖頸，在她鎖骨上流連忘返，他在細細的吻着她，讓她放鬆。
等他來到她面前，兩人鼻尖碰着鼻尖的時候，林清微微擡頭看着他的眼眸，他的眼睛裏有慾念的火焰在跳動。
林清看了一會兒，手指微微發顫，扯下了被他褪下了一半的襯衣……
當稍微的不適傳來的時候，林清拱起了背脊，感受到他在她體內掀起的陣陣熱浪。
她的心還是清醒的，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沙鷗……沙鷗……”
顧向東看到林清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卻覺得她是喜悅而不是抗拒。
小清的名字從他心裏閃過一瞬，很快便沉寂下來。
小清已經不在了，他身下的人才是她的妻子，他兒子的母親，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哪怕她當初來得不夠光明正大。
顧向東看到她的眼淚，停了一瞬，暗啞地念了一句。
“我只要你！”
他並不確定林清有沒有聽到，她正哭着，有些哀怨。
但他覺得，這樣的女人分外惹人憐愛……
天快亮的時候，林清全身都沒有了力氣，可也只是安靜地縮在他懷裏，閉着眼，心裏卻翻江倒海一般。
顧向東在她身上摩挲了幾下，很快便沉沉睡去，直到聽到他平穩且綿長的呼吸聲傳來，林清才輕輕動了動。
這一動，顧向東又自動收緊了手臂。
林清心裏一跳，再等了一下，確定他只是無意識的動作，這才睜開了眼。
睡着的顧向東，一點都不像他醒着時的樣子，好似做了什麼美夢，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淺淺的笑，褪去了冰冷，沒有暴力自大。
他深邃立體的五官，看上去柔和得好似陽光少年一般。
林清看着這張臉恍惚了，這就是沙鷗吧，沙鷗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平和而善良，是那個會關心她的知心大哥哥，有純淨無暇的笑容和睡顏。
可惜，她這輩子都不能跟他相認了！
林清突然就想，還好“林清”開車撞到了自己，才讓她有光明正大的機會陪伴在他身邊。
然後，林清就笑了，是徹底想通之後的笑了。
“我能陪着你了，真好！”林清默唸了一句，心滿意足地偎在他懷裏閉上了眼。
是了，只要能讓她在他身邊，愛他，陪伴他，她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這個人是他，就好！
再醒來時，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牀邊的加溼器在撲哧撲哧地冒着白煙。
林清慢慢動了動，只覺得身體一陣痠疼，還在牀上發着愣，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響動。
林清猛地擁被坐起來，就見顧向東推門走進來。
他穿着簡單的白色t裇，外套是淺灰色針織衫，下、身穿着同色休閒褲。
面帶微笑，長身玉立，容顏清朗，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
林清抱着被子，咬着脣侷促地看着他。
顧向東手上端着一隻托盤，微笑着走近來。
一碗瘦肉粥，兩隻生煎包，一顆雞蛋，還冒着熱氣。
“喫吧！”
顧向東徑自將早餐放在桌子上，在沙發椅上坐下來翻開了一本書，沒再看她。
如果換作以前，林清真覺得天要下紅雨了，顧太子居然會給她端早飯。
可知道他是沙鷗之後，林清就覺得他做起這種事來，很理所當然。
只不過，她現在之於顧向東，就是經歷初、夜的女孩子，在第二天一早看到男朋友的場面，整顆心都充滿着羞澀和不安。
“我要穿衣服。”林清好不容易纔開了口。
“嗯！”顧向東沒什麼所謂的應了一聲。
林清耳朵燙得不行，鼓了鼓臉頰，一邊吐氣一邊又重複了一句。
“我要穿衣服！”這一次加大了聲音。
顧向東終於擡眼看向了她，總覺得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穿吶！”很無謂的一聳肩。
乾脆連書都合起來了，就特意看着她，嘴角翹得老高。
林清一張臉漲得通紅，抿緊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就拿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瞪着他。
顧向東突然覺得她這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真好看，像個忍着性子的孩子，很純淨。
“算了，不逗你了。”
顧向東起身走過來揉了一把她的頭，收回手插、進褲袋裏，挺拔站着，說道。
“動作快一點，上午帶你去玩。”
“去哪裏？”林清仰着頭看他。
從顧向東這個角度看着她，更覺得她目光清澈，肌膚嬌嫩，一點都不像快三十歲的女人。
顧向東沒來由的覺得心裏一陣發熱，連忙轉開了眼，人也跟着往外走，一邊不動聲色地催她。
“快點啊，大家都等着！”
當顧向東的路虎在一片山野空地的時候，林清還有點發懵。
來的這幾天都沒有下雪，但這山野間還能見到零零星星沒化掉的積雪。
林清看着面前樹木掩隱下一塊漆印斑駁的大木板，上面“突擊俱樂部”幾個紅色大字在一片真假綠葉中特別的顯眼。
“這是幹什麼的？”林清不解地問顧向東。
跟她穿成一隻熊的打扮不一樣，顧向東就穿了一件利落的夾克外套，裏面穿着一件毛衣，一開口白氣飛舞。
“就是大家一起玩兒的地方。”說完拉着她往裏走，“進去就暖和了。”
他沒說謊，外面看着破破爛爛的地方，原來是個廢舊倉庫，面積挺大，還被人裝修過，也通了暖氣。
林清一進來，就知道這準又是哪個富二代弄來玩的地方，誰能想到，他們會在這倉庫裏，生生弄出這麼一片林子來。
“這是……在室內植樹造林？”林清一頭霧水。
話落，旁邊傳來“噗嗤”一聲。
“顧老大你可以呀,在哪兒找來這麼一活寶？”聲音清冽。
林清耳朵一動，立刻循聲看去，就見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正叼着煙走過來，騰起的煙霧讓他微眯着眼，對林清卻是毫不掩飾的打量。
林清也在看他，這男人也長得很有型，輪廓硬朗，五官明晰，是一個跟顧向東差不多冷硬的男人。
不用說，這人身上透出來的氣質，一看就是個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