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傅承霖一臉震驚地看着陸梓彤,“什麼綰綰的腎?你在說什麼?”
陸梓彤嗤笑出聲,“我在說什麼?傅承霖啊傅承霖,你還真的是渣的夠可以,當年你和那丫頭一起出了車禍,你的腎嚴重破裂害,需要換腎啊,這事兒,你難道不知道?”
見他依舊是一臉茫然的模樣,陸梓彤眼底的嘲弄愈發的明顯了,“看來,你還真不知道你換下的那顆腎,是綰綰的啊?”
“不,不可能,這是雪希的,雪希親口說的,是她——”
“應雪希?”陸梓彤猶如看智障一樣的看着傅承霖,“傅承霖,我一直以爲你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傻x!”
不是雪希?
不是雪希給他換的腎?
當初他剛從醫院醒過來時,他是忘掉了所有關於沈綰綰的事情,但是那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告訴他說,那顆腎是應雪希捐給他的……
這也是爲什麼直到現在他久久沒動應家的原因之一。
對他來說,應家人終究是救過他,如果要不是因爲應雪希的那顆腎,他早就已經死了。
可剛剛陸梓彤說了什麼?
那是……綰綰的腎?
可是她有心臟病啊!
她那樣的身體怎麼能再失去一顆腎?!
“陸梓彤——”傅承霖現在很慌亂,他要問清楚,把當年所有的事情都問清楚。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手術室門砰的一聲被拉開。
兩人同時一愣。
陸梓彤一把推開傅承霖,她快步跑上去,乾涸着嗓子問滿臉疲憊,神色哀慼的白朝之,“……怎麼樣?”
白朝之無力地靠在一邊的牆上,直到最後實在是受不住的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摘下口罩,他的面色有些發白,他不敢去看那個滿眼希冀的望着自己的陸梓彤,“……抱歉……我們盡力了……”
他們是真的盡力了,搶救了將近十三個小時,他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可最後,他終究還是沒有留住她。
“……騙人!”陸梓彤一把拉住白朝之還帶着血漬的衣服,“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那丫頭可是和我說了,她說了她要活到八十八歲,她還要去南極,去爬最高的雪山!她不可能離開的,她是那樣的熱愛着這個世界,她怎麼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白朝之的手還在顫抖,他有些機械地說着,“……抱歉。”
陸梓彤驟然跪倒在地上,她雙手攥緊白朝之的胳膊,“我求你……我求你告訴我,她已經搶救過來了,我求你告訴我……”
白朝之有些怔然的看着眼前這個哭的慘烈的女人,他除了道歉,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第一次知道恨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他現在恨極了那個孤絕的站在那邊,從他出來後便沒說過一句話的男人。
白朝之站了將近十三個小時,他已經幾近脫力。
他就那麼坐靠在地上,看着傅承霖,“綰綰在離開之前,她醒過來了一段時間,她讓我給慕先生帶句話。”
傅承霖望着白朝之,漆黑的眸中不見絲毫情緒。
“她說:傅承霖,我把它還給你了,她欠你的還清了。但是,你欠整個沈家的,這一生,你都償還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