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只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沉,既看不清周圍的人,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只很想合上眼,或許,一覺醒來,這一切只是
周圍是不是有人圍了上來,是不是有人在說話?
“唐小七!”
“少主子!”
“主子,主子!”
“唐少,唐少!”
“少尊主!”
耳邊傳來姬若離厲聲呵斥的聲音,唐淼想要說話,卻沒有力氣說出話來,不知是誰把火把滅了,周圍黑漆漆的,她……
“容淺!”
容淺一面瞪着唐淼,一面用力掙扎,想要將手從姬若離的手中解脫出來。︾樂︾文︾小︾說|
“唐淼,你怎麼不說話了,平素你不是最會掰扯的嗎,你倒是說啊,你倒是告訴我,今天這事兒不是真的,是一個巧合誤會啊!”
她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抿着脣不做任何的反駁,容淺的眼神看的她心裏堵得難受。
她一手指着唐淼,帶着十分的責備,唐淼經不住低下頭,這樣的容淺,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讓她沒有辦法不愧疚,面對她的指責,放在往日裏,她一定會嬉皮笑臉的蓋過,可今天晚上,到了現在,她已經沒有辦法說出任何一句玩笑話來。
乾澀的眼睛裏,癢癢的,起了水汽,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卻還是忍不住吼道,“如果不是她不跟說實話,小白和柔兒會出事嗎,你問問她,到底這些年來,都跟我說了幾句實話!”
“瘋?”容淺忽然一笑,繼而看着唐淼大聲道,“論起瘋來,誰有唐淼瘋!”
姬若離完全沒想到容淺會在這個時候對唐淼出手,他直接伸手把她扯開唐淼的身邊,“容淺,你瘋了嗎?”
唐淼反手一折,反將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後,自己站在了靳方言的前面。
靳方言站的離唐淼最近,容淺的掌風他感受不的最爲深刻,是帶着幾分的生氣和殺氣的,他立刻站在了唐淼的跟前。
“容淺你做什麼!”
“唐少!”
“是,可是他呢、柔兒呢?”容淺茫然的看着姬若離,她餘光瞥見唐淼衣角的時候,立刻轉身,拂袖一掌,玉質的面具在她的掌風下,碎裂成了兩半掉在了地上。
姬若離彎腰將銅錢撿了起來,他一手拉起容淺,對上她驚恐無措的眼眸,將她的手掰開,將銅錢擱到她的掌心,在一點一點幫她將手合上,“好了,淺淺,銅錢就在你的手裏。”
司墨從未看過容淺這般失態的模樣,站在一邊兒嚇得不敢說話。
容淺咆哮出聲,兩句話,好似耗盡了她所有的氣力,她推開姬若離的手,無力的倒在地上,伸出顫抖不停的右手去撿地上的銅錢,銅錢分明握在了手中,卻十分不聽話的在一次記滑落到地上,她再一次撿起,卻再一次掉下,一次又一次,她重複着這樣的動作七八次,終於忍不住,右手握拳緊緊的砸在了地上面上。
“我說不許去,你聽見沒有!”
“主子?”
“司墨,不許去!”
司墨帶着人一直守在一邊兒,看且熙轉身要離開,他立刻帶人上前,司墨提劍就要去攔下且熙。
且熙輕蔑的瞟了一眼衆人,拖着已經沉重不堪的身子轉身,“三日後,還是在這裏,容淺,我好奇你的決定。”
“呵,謹世子說對了,可這交易你們能不做麼?”
“且熙,你這話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兩樣?”姬若離一手撐着容淺,冷顏看向且熙,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很顯然,且熙根本不想容淺好過。
“容家主,這選擇是不是太困難了一些,或者我再幫你一次?”且熙忽然從她那已經染血、一身污穢的衣袖的中掏出一枚銅錢丟到容淺的身邊,“或許你並不需要這枚銅錢了,你只需要按照你之前一貫做的,直接捨棄君非白就好,從此這天地間他的生死與你無關,你只需要拿血色牡丹跟我換你女兒的命就好。”
站在她對面的女人無比的虛弱,卻讓她無從下手,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似乎都是在她的心頭用一把銳利的匕首,捅出一個又一個的窟窿,一次又一次,屢試不爽。
且熙的眼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十分的挑釁,容淺抓着姬若離的手不斷的用力,尖銳的指甲陷入了他的皮膚裏,她都渾然未決,只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那個方向。
“靳家主真是個買賣人,一點兒都不喫虧啊,可我偏就是要容家主做選擇,現在我手上可是有兩道底牌,由不得你們跟我談條件!”
“靳大爺!”唐淼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靳方言這說的是什麼胡話!
擡手拍下唐淼的手,他繼續道,“我看麼,你就要讓容家主做選擇了,你直接跟君非白一道,放了容家主的閨女,不就兩全其美了麼?”
靳方言挑眉一笑,話還沒有說完,唐淼就用力扯了他的衣裳,她用力瞪着他,小聲道,“靳大爺,你幹嘛!”
“姑娘,你不是愛慕君非白麼,怎麼現在又讓人選了,我看麼……”
“呵,看來,今天容家主是不會要我的小命了,三天,我給你三天,你自己考慮清楚,究竟要誰的命。”
容淺的身形明顯的不穩,她朝後退了一小步,直接抵在了姬若離的胸膛上,且熙似乎對容淺的表現十分的滿意,她的笑誇張而恣意,好似贏了千軍萬馬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