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就不用了,我們打個商量吧。”唐淼連連擺手,左手失去知覺的感受很不好,她退了幾步,背抵着馬車,靳方言本欲上前,被她一個眼神制止,她看了一
她的誇獎中帶着十分的認真,且熙看着她脣角微微揚起的笑意,讚道,“少尊主果然是少尊主,到了這個時候,都能開玩笑,且熙佩服!”
“匕首上有毒!”唐淼看了且熙一眼,“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看且熙你一個姑娘家,反倒是厲害呢,好一朵妖豔低調的黑玫瑰!”
手臂上的傷口並沒有止住流血,漸漸的還泛起了癢,不出片刻的功夫,唐淼便發現自己的左手已經麻木的失去了知覺。
剛纔,剛纔若不是且柔那一聲驚呼,唐淼早就中招了,哪裏會想現在這樣,還能好端端的站着!
黑衣人沉默着低下頭,且熙將匕首收起,輕蔑的打量了且柔一眼,“我倒是沒看出來,武功那麼不濟的你,竟然還有力氣跑出來壞我的好事兒!”
“呵,連個人都看不好,就會出來礙事兒!”且柔狠狠的衝那黑衣人剜了一眼,她的眸子再也不似平時那樣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讓人不寒而慄的兇狠。
不一會兒,立刻有黑衣人從暗中走了出來,粗魯的將且柔扯了起來,“主子!”
且柔一手扶着身邊的大樹衝唐淼大喊,說未說完,便吐出大口的鮮血,搖搖欲墜的身子再也撐不住,癱倒在了地上。
“少尊主,且熙,是且熙扣了君上,且熙,且熙是……噗……”
且熙的拿手好戲就是刀劍的快攻,匕首更是王牌,在唐淼沒有意識的狀態下,她的動作太快,總是唐淼迅速的抽身,她左手的袖子依舊被鋒利的匕首劃開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立刻涌了出來,在深黑的夜裏,血腥氣似乎變得濃郁了一些。
流觴與桃花互換了一個眼色,兩人一面進入警戒狀態,一面緊張的看着唐淼,且熙的武功遠不是唐淼的對手,但作爲他們的熟人,唐淼對且熙是沒有防範意識的。
隨着且熙的出手,已經消失的殺氣再一次濃烈起來,剛纔他們是故意隱藏了氣息,來欺騙他們。
且熙的動作太快,太猝不及防,誰都沒有想到她會忽然攻擊唐淼,流觴和桃花見狀猛撲過來,即使是離唐淼最近的紐卓也無法在瞬間趕到唐淼的跟前,流觴和桃花紛紛向前橫跨了一步,意識到自己的不就回天無力後,兩人都停下了腳步,回到了自己剛纔站着的方位,堅守着自己的位置。
“少尊主!”
“主子!”
“唐少爺!”
唐淼微微有些失神,尖銳的疾呼傳入耳中,她瞬間回神,且熙彎着腰忽然朝前一傾,她丟了手中的長劍,迅速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衝唐淼兇狠的刺了過來。
“少尊主,小心!”
她眼皮一條,餘光自然的瞥到了且熙手中的寒刃,那上面沾着的血如一條毒蛇吐着性子一樣的刺目。
且熙是哪來的人把暗中的人都收拾了?
如果燁國真的有急事,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親信肯定會一起回去,有她在上京城,君非白就算對小肉球一百個不放心,且熙那些姑娘隨便留下兩三個就已經足夠。
“你們的人?”唐淼奇怪的抿脣,君非白瞞着容淺來的上京城,後來在上京城用人的時候,還是跟他借的人,剛纔羽箭的數量多的驚人,少說暗中也有數十名弓箭手,這還是不包那些羽箭的保守估計。
“少尊主說笑了,剛纔的人已經被我們的人解決了,讓少尊主受驚了。”且熙滿滿彎腰衝唐淼鞠躬賠罪。
唐淼轉念一想,不滿的倪了一眼且熙,故作生氣道,“你們真是膽子大,趁着君非白不在就偷偷的用他的口吻給我寫信,還模仿他的筆記,等他回來,看我不告你們的狀。”
不對,這什麼話啊,難道說小肉球在她身邊還能出什麼事兒不成,君非白這是不信任自己啊!
“信是你們誰寫的?”唐淼勾脣一笑,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寫信的可能就是眼面前的這丫頭,雖然她沒有跟君非白一起回去很奇怪,但說不好是君非白擔心自己的閨女的安全呢!
馬車上的信比對之下,筆記並不一致,雖然在鑑寶會的那一封字體也很好看,但和君非白交給靳大爺餓那一封,則少了幾分內斂大氣,多了幾分的秀氣。
這信和唐淼猜的差不多,之前在鑑寶會的時候,就有手下給她送了封信,是且柔落得款,說是小肉球貪玩,偏要人陪她來這裏看星星,荒郊野外沒有人煙,央她來接一下,落款寫的便是君非白,當時唐淼就嘀咕,君非白怎麼寫了兩封對不上的信,難道說他要走,是玩兒她的麼?
“嗯。”唐淼點頭衝且熙走了過去,剛纔她在車上看了君非白留給自己的信,信上只說燁國國內出了件急事兒,需要他回去處理,出於安全考慮他並沒有帶他們家的小肉球回去,只讓且柔帶着小肉球出來,說說交給她照顧兩天。
紐卓見唐淼一副喫驚卻並不防備的神情,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片刻的鬆懈,他甩了甩手,衝唐淼問道,“你們認識?”
濃郁的黑色中,且熙持劍想唐淼款款走來,鮮紅的血珠從鋒利的邊緣滑落,濺到腳下的泥土,寒刃上,鮮紅的血液鑄成了屬於自己的紋路,宣泄着另一場衆人都不知道殺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