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醉倒在地的絕風,蕭紅郎不由搖頭苦笑,只好將他揹回了御銜司,御銜司的下人看到了都不由暗自竊竊細語:“哎喲!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公子從不帶人回家的,這次竟然破天荒的帶人回家了。而且啊!還是個——男人!”
“男人?!”
“什麼?當真是男人嗎?哎喲!我早就猜對了,咱們公子這般美貌之人,必定喜歡的也是個男人才對!就不知道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屋內,蕭紅郎剛寬衣上牀,馬上就被醉醺醺的絕風給抱住,只聽他低聲呢喃着,“月兒,月兒……別離開我啊!月兒……我好想你啊!”
蕭紅郎搖頭一笑道:“原來這小子心心念念想着的姑娘居然是神月!不過這位神月姑娘確實是位神仙般的人物,試問這樣的美人誰不喜歡?月輪魔教的神月姑娘,神祕莫測……據御銜司調查,她是七歲那年被魔教教主卓冰收養,而朧月帝姬失蹤之時正好也是七歲。神祕高手從帝都盜走了帝姬,究竟這個神祕高手是不是卓冰呢?雖然父親已將此事交由兩位少司命負責,可是這麼多年來依舊毫無音訊,不由令人擔憂。爲何我總是覺得這位神月會和我們追查的朧月帝姬有關?她到底是不是流落在外的帝姬呢?此事要想查明,看來我得找機會接近神月纔行,而絕風與她關係匪淺,不如就從他着手好了!”
“月兒!”身旁的絕風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嘟着嘴竟然朝自己臉龐湊了過來,如此變本加厲,蕭紅郎伸手一把將他腦袋按住,無奈地起身到一旁的躺椅上去睡,豈料他才離開絕風便又在夢中鬼哭狼嚎地叫了起來,“月兒,月兒……你別離開我啊!你別不要我啊!”
爲了能好好睡覺,蕭紅郎只好將枕頭塞進絕風懷中,他這才安分了些。這一夜,絕風在夢中不斷喚着神月的名字,一直到了天亮。
這天亮後蕭紅郎命人爲絕風熬了蔘湯醒酒,絕風耷拉着腦袋,一副渾身不爽的樣子,看着蕭紅郎問:“紅郎,我怎麼回在這兒?這兒是哪裏?”
蕭紅郎喝了口參茶,潤了潤嗓子道:“御銜司啊!”
“什麼?御銜司?我竟然在御銜司!”
蕭紅郎搖頭苦笑,問道:“我怎麼感覺你聽見御銜司就猶如是聽到了陰曹地府一般害怕呢?老實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違法之事啊?”
“切!小爺我像是那種違法亂紀的人麼?”絕風心虛地吞了吞口水,心想若是讓眼前的蕭紅郎知道自己從小就幹着偷雞摸狗的事,那豈不完蛋?!如今自己堂堂北堂少俠,一身傲骨,狹義心腸,在江湖上可謂也是小有名氣,豈可留有污點?
“嘿嘿!”蕭紅郎鬼笑着,不懷好意地朝他靠近,伸出胳膊將他脖子摟近,小聲在他耳邊嘀咕道:“你的祕密我可都知道了哦!”
一聽此話,絕風嚇得渾身直冒冷汗,不由心虛地問:“什麼……什麼祕密?”
“酒後吐真言……你昨晚在夢裏……”
“啊!我在夢裏說了什麼?”絕風嚇得急忙伸出雙手捂住嘴巴,心中忐忑道:“該死!我不會把自己身懷九幽劍的祕密給抖落出來了吧?完蛋啦!完蛋啦!我豈不要成爲江湖中人追殺的對象?”
“你不停地在夢中叫着神月姑娘的名字!哈哈哈!”
絕風一聽這話,不由臉色羞紅,原來他說的是這個啊!人也鬆了口氣。
此刻,丫鬟端洗臉水來,看到屋內公子正和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卿卿我我,神態曖昧不清,頓時嚇得啊的尖叫,手中臉盆砰地打落在地,奪門而去。
絕風不解地看着還在地上打轉的洗臉盆,忙問蕭紅郎,“她怎麼了?”
蕭紅郎起身用手摸了摸額前凌亂地幾縷髮絲,壞笑道:“興許是被本公子英俊的相貌給嚇住了吧!唉……本公子每天起來照鏡子都會被自己英俊的相貌給嚇住的!嘖嘖嘖,我這無處安放的盛世容顏啊!”
絕風雙手掐脖做嘔吐狀,然後伸手指了指那臉盆,對蕭紅郎道:“麻煩你快把臉盆拿過來,小爺我聽完都想吐啦!”
走廊上,一羣丫鬟竊竊私語道:“看見了吧,公子和那個男的共處了一宿!”
“哎呀!剛纔我打洗臉水過去,正好看到公子和那個男的……哎呦!人家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那個恩愛勁啊,真是羞死人啦!”那個打水過去的丫鬟雙手捂住臉做嬌羞狀,一羣丫鬟頓時想入非非起來。
“你們在這兒嘀嘀咕咕做什麼?”此刻,一陣威嚴的聲音傳來,幾乎將她們嚇得魂飛魄散。
丫鬟們一個個立即朝來人彎腰行禮,朗聲道:“掌司大人——”
來者竟然正是蕭印堂,他官帽高戴,一身棗紅色官府,冷眼看着一衆丫鬟問:“剛纔你們在這兒嘀咕公子什麼?”
“我們……我們……”
“嗯?老實交代!”蕭印堂不怒而威。
“昨晚公子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他們還共處了一宿!”
被蕭印堂這麼一嚇,丫鬟們紛紛老實交代,只差沒將臆想之事說出。
“男人?!”蕭印堂半黑半白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道:“待會兒讓公子來大廳,我有事找他。”
“是——掌司大人!”
蕭印堂向來爲人嚴厲,這次竟然沒有責罰她們,一衆丫鬟都感覺走運。
蕭紅郎走進大廳,立即對許久未見的父親行禮道:“爹,你從帝都回來啦!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咳咳,紅郎,你可還記得爹上次跟你說過聖上正在爲鳳儀帝姬挑選駙馬的事?”
蕭紅郎點頭道:“記得。”
“呵呵!這次我回帝都覆命,聖上誇獎你查辦貪官一案有功,還誇你年少有爲,說鳳儀帝姬及後宮娘娘們都對你讚譽有加。呵呵!你也知道鳳儀帝姬已到適婚年齡,早有鄰國使臣前來和親,聖上視帝姬爲掌上明珠,不願將她遠嫁和親,故而想要在全國上下挑選有才之士,擇爲東牀快婿。這次我去帝都,聖上特意指定要你參加競選駙馬。紅郎,你雖說不是我親生,但你若真能成爲東牀快婿,那也是咱們蕭家的大喜事啊!”
“什麼?參加競選駙馬?!”蕭紅郎一陣愕然,然後挺直身板說道:“爹——孩兒不去!”
“說什麼胡話?聖上指定你參加,你爲何不去?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
“爹……孩兒,孩兒充其量不過是個過期探花,現在也只不過是御銜司的少司宮,官職低微,何德何能去參加競選駙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