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三生一三人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但已成既定事實,就算她想瞞下去,不僅瞞不住,而且也沒有意思。
她笑了笑:“被砍頭了而已,不算什麼大事。閻天客說會幫我恢復過來的,你們不用擔心和自責,再說了,是我強行要來惡鬼道的。”
“能恢復過來嗎”巫靈心情複雜地問。
練三生故作輕鬆的語氣道:“當然能恢復過來,你們閻王城中的死魂靈不都已經復甦了嗎我也就是遲早的事。”不想讓衆人擔心,她只能說謊。
三人聞言,當真是鬆了口氣。
戰牧魂又問:“姐,是誰”
練三生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麼,便又笑道:“還能有誰,四道尊唄。”
“白奉刀”巫電驚呼,“你已經跟白奉刀交過手了”
巫靈震駭地望着練三生,眼裏分明就是在說:你竟然活下來了。
戰牧魂按捺不住擔憂,繞着練三生左左右右地打量起來,越是打量越是覺得難受,怎麼頭沒了,人還會變成死魂靈
練三生卻對巫電道:“交手過了,因爲白奉刀受制於惡鬼道的規則,所以沒有強悍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但現在惡鬼道已經擁有了新本源,與道墟天的連接就快打開,白奉刀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來突襲惡鬼道。”
這句話裏的信息量太大了,巫電和巫靈都沉默了好一會兒。
戰牧魂:“姐,那你覺得現在身體怎麼辦”
練三生騰出一隻手來,把繞着自己轉的戰牧魂拉到一邊站好,溫聲道:“挺好的,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不是說了嗎,會好起來的。”
哪個女孩子不美呢
戰牧魂張口還想說什麼,但動了動脣,又把話給噎了下去。反正她從來都不是靠容貌去跟人交流的,即便是仇若狂,也不是。
不知道仇若狂現在又在哪裏呢
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想到仇若狂,卻不知道姐姐心裏想了多少次
戰牧魂默了。
巫電瞅了瞅練三生的脖子,又想到是跟白奉刀交手才被斬首的,那豈不是被暉光所傷暉光是何等存在,鬼尊雖然要幫忙,但有那麼容易恢復的嗎
巫電還想開口再問,正巧閻天客和鬼母從裏面走了出來。
巫電一鬼尊鬼母的樣子,竟是愣住了,方纔腦子裏的東西也全忘了個乾淨,他詫異道:“鬼尊鬼母”
閻天客挑起粗眉:“怎麼,不認識我了”
巫電尷尬了會兒,道:“還沒習慣這麼英俊的你,和這麼美貌的鬼母。”
原來還因爲巫靈生得好,盯着巫靈這個“潛在情敵”的鬼母,立刻美滋滋地對巫電點了點頭。
閻天客倒沒有說什麼,而是轉移了個話題:“正巧你來了,雖然練姑娘是墨巫族族長,她已經答應墨巫族要與我站在同一戰線上,但我覺得有些事,還是你比較拿捏得住主意。”
巫電想想也知道閻天客是要跟自己說什麼事,便點了點頭。也沒有避諱身爲族長的練三生,雖然練三生已經讓所有墨巫族服她了,但終歸是巫電的資歷更高,也更瞭解墨巫族,因此諸多大事的商討,是少不了巫電的。
練三生道:“你們進去說吧,我就不去了。”不是練三生不想去聽他們要商量什麼,而是這幾天練三生已經聽膩了,基本猜得到要說什麼,至於巫電最後具體決定怎麼辦,他自然會來告訴她。
閻天客、鬼母和巫電進殿了,而且閻天客還讓人去喊了幾個在閻王城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保證萬無一失。
殿外就剩下練三生、戰牧魂和巫靈了。
練三生隨意地往旁邊一走,把頭放在圍欄上,倚着欄,着欲言又止的巫靈問:“是我逼你讓我來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自責。”
巫靈把頭撇向一邊:“誰自責了,我沒有。”
練三生輕笑,知道巫靈嘴硬,不再深問:“巫毒的事情怎麼樣了我不太清楚我在惡鬼道呆了多久。”
戰牧魂道:“兩個多月。”
練三生“嘖”了一聲:“跟白奉刀交手的那段時間,確實打得昏天暗地,沒想到竟然過了這麼久。”
也許是正是因爲本源之霧限制了他們的實力,所以在肉搏上消耗了更多的時間。而且還是她跟鬼母一起車輪戰對付白奉刀,但另一方面也證明了白奉刀的強大。
巫靈道:“都知夢城的武者,但凡是要加入我們的,都已經爲他們解了一半的巫血,其他的一半,便要等到事成之後了。”
練三生表示瞭然。
戰牧魂嘆氣:“姐,你突然就隻身前來惡鬼道,大家都很擔心你。我時常來惡鬼道,也得不到你什麼消息,無惜都要急瘋了。”
練三生等自己回去後,應無惜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凶煞模樣,登時打了個哆嗦,樣子留在惡鬼道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你呢,一個多月了,你還掀人家面具嗎”練三生忽然揶揄地說道。
戰牧魂一愣,隨即臉就紅了:“沒沒敢了。”
巫靈忽然嘟囔了一句:“他倆也差不多了,只要他跟第二春站在一塊兒,整個地方都酸酸的,畢竟第二春很多追求者呢。”
“啊曖昧呢。”練三生笑嘻嘻地眨眼睛,戰牧魂臉便更紅了。
練三生到戰牧魂的紅臉,就擡頭了那輪血月,忽然道:“我們到上面去,怎麼樣我總覺得上面非比尋常。閻天客和鬼母挺忙的,我也一直在幫鬼母,沒上去過。現在巫電在,事情交給他就好了。”
戰牧魂和巫靈了血月,竟互相了一眼,而後點頭道:“上去吧。”他們也覺得血月上似乎有什麼,不是練三生的錯覺。
三人當即就往天上掠去。
練三生抱着頭,說道:“這幾天越來越覺得血月不對勁,陰氣好像都是從血月上來的,閻天客和鬼母太忙了,可能沒去注意血月。而且我聽說,以前惡鬼道的日月,並不是紅色的,也沒有這些陰氣。”
她說着,騰出手往半空中撈了撈,一縷陰氣就這麼揮散在手中,越往上掠去,陰氣似乎愈加濃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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