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內,慘叫聲此起彼伏。
錦衣衛指揮使馬吉祥,繼續審理着吳兆勝等人。
“吳督鎮,你說你這是圖啥,好好的一鎮大帥不做,非得造反。你說說看,這儲君之位,是皇長子做,還是魯王做,橫豎都是天家的事情,關你什麼事現在,你得罪了陛下,得罪了何閣部,朝廷要殺你,你這不是自找嗎”嗎吉祥看着白色囚衣上滿是血跡的吳兆勝,嘆息一聲,“唉吳督鎮你也是一方大帥,爲朝廷立過功,本座也不難爲你,你把罪認了,再湊二十萬兩白銀,本座給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命保下來。”
馬吉祥好言相勸,想撈一筆錢財。
吳兆勝看了他一眼,卻低着頭道“大明江山,落在你們手裏,真是老天無眼。你殺了我吧朝廷失一大帥,它日韃虜再來,看這天下還有誰爲朝廷效命本帥要在黃泉路上等着你們,看你們懊悔”
馬吉祥聞語大怒,“你一鎮大帥,二十萬兩都拿不出來今天你要是不交,本座讓你嚐嚐錦衣衛的手段”
說完,馬吉祥拿起燒紅的烙鐵,然而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百戶,匆匆進來,對其耳語了幾句,馬吉祥立時臉色一變。
一時間,他手裏的烙鐵,僵持在半空,半響後,馬吉祥忽然將烙鐵丟入盆中,換上一副笑臉,走到吳兆勝跟前。
馬吉祥想說些什麼,可看着吳兆勝渾身是血,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說辭。
他手足無措一陣後,開口道“來人,快給吳督鎮鬆綁,瞧你們把人給打的”
周圍錦衣衛聞語,不禁紛紛愕然。
“愣着幹什麼”馬吉祥大聲訓斥,錦衣衛才知他說話爲真,忙上前將掛在鐵鉤上的吳兆勝取下來。
“吳督鎮莫怪,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啊”馬吉祥道。
南京,宗人府內。
朱以海做爲前儲君,待遇要被吳兆勝等將強得多,他並未遭受酷刑,只是被軟禁在宗人府內。
這時,幽暗的大門被打開,一道陽光射進來,照在朱以海的身上。
一名官員上前,行禮道“殿下,您自由了。”
朱以海站起身來,伸手擋住,射來的陽光,慢慢睜開眼睛,緩步走出來,就這麼站在院子內,久久無言。
朱以海感受着溫暖的陽光,臉上笑了起來。
南京城外,東郊。
在距離城池十里處,旌旗招展,數萬大軍列陣。
趙銘騎着一匹高頭大馬,領着衆多將領和幕僚,駐立於軍前。
“殿下,來了”顧炎武指着遠處一隊人馬,大聲道。
趙銘尋聲望去,看見一羣人,在數百士卒的護衛下,從南京方向過來。
趙銘定睛細看,正是朱以海等人,於是連忙一抽馬鞭,疾馳的迎接上去。
在距離朱以海等人不遠處,趙銘翻身下馬,大步向前奔跑,邊跑還邊大聲呼喊,“殿下殿下”
趙銘跑到跟前,不禁站住,打量朱以海一行,見朱以海身形消瘦,身後諸多將領,人人有傷,不禁痛聲道“殿下,臣來遲了讓殿下和諸位受苦了”
朱以海擡眼看見趙銘,又見城外相迎的數萬大軍,不禁老淚縱橫,吳兆勝等人,也都是淚流滿面。
朱以海上前扶起趙銘,動情道“若非博安,孤與諸將,俱爲奸賊所害矣”
趙銘羞愧道“殿下,這都是臣該做的,只可惜,韃虜南下,爲盡全功,沒能減除奸黨,未能恢復殿下地位”
朱以海擺了擺手,“孤能脫身,它日定奪回失去的一切”
趙銘命人牽來戰馬,沉聲道“殿下,先回大營吧”
朱以海微微頷首,趙銘扶其上馬,吳兆勝等人也翻身騎上戰馬,趙銘遂即一揮手,士卒便牽着馬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