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車主也搖下車窗,有些嘚瑟地說道:“哈哈,沒想到蘭博基尼也堵啊,我心裏平衡了,豪車開不起來也就這樣。”
月滿弓瞥了他一眼,沒理他,對我說。
“派出所拐個彎就是了,我們走過去吧,這路是單行道,不能拐彎,前面有事故,好像是堵死了,如果開過去,恐怕還要再堵一個小時。”
我說:“好,就幾步路的事兒。”
月滿弓一個電話打給了千門,讓附近的學員過去幫他把車開回去。
然後我倆就下了車,車鑰匙還放在車裏。
“我日,絕了,堵車而已,你們車都不要了?”旁邊那輛車的車主伸出頭來,咂舌道,“有錢人和我們果然還是不一樣啊。”
我哭笑不得,這人腦回路果然有問題。
派出所說遠不遠,說近,其實還有一千來米,我拄着柺杖,連走帶蹦。
到了派出所,我們還沒張嘴打聽呢,就遠遠地看見兩個警察,圍着一個一身名牌,飛揚跋扈的年輕美女,一個急得團團轉,一個正在陪着好話。
而在旁邊,氣急敗壞的鄭鵬臉上腫了一塊,指着那女人:“媽的臭婊子,今天我要是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姓鄭!”
警察道:“就一巴掌的事兒,你跟他道個歉,何必要鬧到拘留呢?”
年輕美女囂張道:“我就要拘留,麻煩你拘留我。你們是執法者,怎麼可以這麼和稀泥?!”
鄭鵬氣得跳腳:“你們聽見沒有,拘她,我要告她!”
那陪笑臉的警察說:“鄭先生,你這一巴掌連輕傷都算不上,就算拘能拘幾天啊。”
黑臉的警察相對而言正義一點,道:“就算一天也要拘留。”
那年輕的美女一聽這話,笑着鼓掌,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
“這個警察大哥說的好,就算是一天也要拘留,快點兒,把我拘了吧。”
“吳小姐,你以爲裏面是好玩兒的麼?這裏面關的都是毒販和殺人犯,你進去能有什麼好處?”他勸完了年輕的美女,有低聲對那個黑臉警察說,“你瘋了,拘留她?不想幹了是麼。”
我遠遠地看着,只覺得好笑得不得了,這個情況真是難得,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犯人自己要求拘留,而警察卻希望她道個歉走人。
年輕的美女衝鄭鵬吐了吐舌頭。
“略略略,看見沒,你的命賤吶,我打了你就是打了,你能拿我怎麼着?下次小心點兒,本小姐看見你還打。”
“你!”
“我什麼我!”
“我他媽的打死你這個婊子!”
鄭鵬舉起手來想打,但巴掌沒能落得下去,他詫異地看向我和月滿弓,月滿弓正捏着他的手。
“你們是誰?!”鄭鵬怒不可誒,估計他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受過這種冤枉氣。
月滿弓道:“我代她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能動手。”
“你們他媽的是誰啊?老子給你臉麼?!”
鄭鵬氣得快失控了,他可能是認出我來了,有點兒心虛地瞥了我一眼,指望我沒認出他來。
我笑道:“我是誰你不認識啊?我是你姑爺爺啊。”
月滿弓當真了,問:“他是你家人?”
大概真的以爲我是他姑爺爺,月滿弓把鄭鵬的手鬆開了,鄭鵬趕緊倒退一步,疼得直甩手,他的手腕上有一個紅手掌印子,這是月滿弓抓的。
我哭笑不得,月滿弓真的是沒有幽默細胞。
“他,昨天在服務站碰到的,要調戲我女朋友,結果後來要跟我單挑,輸了認我做姑爺爺,乖孫子,這事兒你不會忘記了吧。”
鄭鵬的臉漲得通紅,旁邊還有他公司的幾個隨從,這幾個人不是昨天跟着他混的小流氓,我這麼曝光出來,可算是丟光他的臉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我說:“警察,我舉報,他的身上有槍!他非法持槍,昨天他用槍威脅我,我爲了自己的人生安全,才……”
那兩個警察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好了。
我不想讓警察爲難,只好長嘆了一口氣,從兜裏掏出了槍。
“別動!都別動!把武器放下!”
“警察同志,你看見了吧,他有槍,快點兒拘留他!”
我雙手舉到頭頂,把槍放在地上,哭笑不得道:“你們看看仔細行麼?”
那個黑臉的警察,小心翼翼地,過來把槍撿了起來。
鄭鵬道:“非法持槍是不是要坐牢,你們還不抓人?!”
黑臉警察把槍放在手裏掂了掂,然後雙手抓着槍口,用力一掰,這槍竟然段成了兩截,裏面是塑料的,露出了一個打火機的點火口。
他的臉更黑了,遞到鄭鵬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好,這很明顯就是個打火機,不是真的。”
我笑道:“我是守法公民,我怎麼會帶槍呢。昨天我坐輪椅,他要調戲我女朋友,還要和我單挑。我當時害怕啊,就拿這個嚇唬了他一下,我讓他別過來,結果他呢,倒好,一下子跪了下來,還叫我姑爺爺。他非要叫,我攔也攔不住他啊。你這人真的好奇葩啊,你這種孫子,我不要也罷,丟人。”
鄭鵬都快氣瘋了,臉色通紅,比被小師妹打了一巴掌還難受。
旁邊幾個圍觀的快憋不住笑了,有幾個已經小聲笑了出來。
趙子琛可真是我的師傅啊,果然嘛,槍這種東西,很多時候不用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