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軍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我剛剛把他的軟肋送過去,只要他的軟肋一天不死,那他就是一隻被拔了牙齒的老虎。.biqugev月正軍先留着,我留他有用。”
“隊長,你能不能多給我透露一點兒啊,這人那麼危險,你留他能有什麼用啊?”
“呵呵,放心吧,可不止你苦惱月正軍,現在最苦惱的人是姜明。”
的確,這一點我還真沒料想錯,姜明這個時候被月正軍煩透了。
他把那本帶着血跡的書又一次塞進書架,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家僕的腰壓得更低了,他知道,姜爺這樣就是要發火。
姜爺發火,那可不是好受的。
“說。”
“爺,有兩樁事兒,一樁是月正軍,看他家的大公子那樣子,吵着要見你。”
“見我幹什麼,人又不是我弄的。”
想到月滿山那樣子,姜明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努力不想發出聲音,可壓制不住。
家僕揣摩不透這個笑容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吉是兇。
還好姜明繼續說:“說吧,下一件事。”
“三爺,回來了。他在族老會那裏告你的狀呢。”
“告我什麼?”
“告,告您,殺二爺,還,還差點害死他。”
說完,家僕恨不得跪在地上,以免姜雲清一時氣急,那他出氣。
但是姜雲清沒有,只是笑了笑道:“以後這種小事不要跟我彙報。”
姜雲清從書架後面走出來,家僕看他的表情不錯,心情甚至有點兒好。
他指了指衣架上的外套,示意家僕給他穿上。披上外套後,姜雲清對着鏡子單手整理領子。
家僕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這怎麼能算是小事呢,族老會那幫老頑固,可麻煩了,如果信了三爺的謠言……”
“信了就信了唄。要是不信,我還可以給三爺再送去一些證據,呵呵,把他殺了,可能族老會個相信他的話。”
姜雲清又戴上了一頂帽子,扭頭出門:“走吧,去會一會月正軍。”
比起月正軍,族老會真不能算是個麻煩。
這個人,一定要找幾個機會處理掉,他存在一天,就多一天的麻煩。
姜明穿過走廊,月正軍也正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來。
兩人恰好碰面,家僕不敢再跟上去,因爲月正軍身上澎湃的殺氣,已經讓他喘不上氣來了。
他那殺氣洶洶的樣子,似乎是要把眼前的一切都除掉
在月正軍開口之前,姜明先笑了。
落地窗外是被落雪壓彎了的竹子,在要張口說話之前,姜明瞥了一眼花園,覺得這竹子從來沒這麼礙眼過。
“一會兒找人把這竹子挖了。”
家僕小心翼翼地說:“爺,這是文君竹。”
“再貴的東西我不要了,也得挖了。”
“是。”
姜明收斂起一瞬間的殺意,又掛起他那副讓人看着就覺得噁心的笑容。
“月爺,巧了,你找我?我也正好要找你。”
月正軍冷哼了一聲,揹着手看着花園外面的僕人正手忙腳亂地把價值上百萬的觀賞竹子挖去。
他不是看不懂人情臉色的主,只是江湖上沒幾個人敢給他臉色看,姜明現在的所作所爲,與其說是讓月正軍憤怒,倒不如說是讓他好奇。
這種鼠輩,也敢拿話夾槍帶棒地損他?
現在山兒回來了,也就不用再忍這個鼠輩了,該說的話,今天必須跟這個小人說清楚。
月正軍極怒反笑,揹着手,和姜明一起看着落地窗外。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從古至今都是這個道理,這竹子既然這麼貴,肯定是有靈之物。這種我都知道的道理,他也知道。侄子你不用多想,說不定這竹子也想着挪挪窩,去外面的廣闊天地好發展呢。”
姜明道:“可惜外面的廣闊天地風大雪大,我這個小狗窩已經算是一片避風塘了,這竹子依然活不下來,去外面只有凍死了。”
月正軍一巴掌拍在落地窗的欄杆上,嗡地一聲,整條長廊都是迴盪着這聲音。
然後很突兀地,這條不鏽鋼的欄杆,碎成了三節,砰砰砰地掉在了地上。
這回就算姜明想要裝也裝不下去了。
“月伯,看樣子我這個破廟是裝不下您這尊大佛了。”
“侄子你不要誤會。我們月家人不屈居人下,寧死不苟活。現在我在張超盯上了,一時半會兒無法露頭,月家無主,我心裏煩躁。”
姜明心裏切了一聲,暗罵月正軍真能裝逼,這是糊弄傻子呢。
可月正軍實力太強,真不好惹,惹怒了這就是一枚核彈。
姜明道:“月伯像是對我很有不滿。”
“那倒沒有,你說一週會把山兒接回來,你也做到了。可山兒現在這副模樣,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天天躲在房間裏不準關燈,也不知道張超對他做了什麼,把他嚇破膽了!張超一天不死,我這口惡氣就一天咽不下去。而且張超不死,我就一天無法自由。”
姜明不禁感慨,別看月正軍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了,內心還是這麼幼稚。
他真以爲張超死了,自己就可以逃脫殺人的指控?
張超只是沒有公佈通緝令罷了,但警察和雪豹一定會祕密追捕月正軍,就像今天偷偷摸進了宅子裏的特種兵那樣。
從月正軍殺死了姜雲清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張超現在還不能動。”姜明斬釘截鐵地說,“他還有很重要的用處。”
“侄子,我多問一句。他能有什麼用?一個後生小輩,還是江湖外的人。無想山他不會給你,也更不會替你做事。你留着他,不會是顧着舊人的情分吧。”
“哈哈哈哈哈。”
姜明笑得淚花都出來了,月正軍不但是幼稚,這還是赤裸裸的傻。
“月叔,你不會以爲我這回是真的想跟他要無想山吧。我答應你一週內把兒子要回來,怎麼會食言呢?無想山只是一個幌子,張超這人狡猾多端,如果我直接跟他要滿山,他一定不會給,而且還會反將我一軍。當然,我也沒想到,他到最後還是將了我一軍,只不過這是在我計劃內的。”
月正軍當然不信,因爲姜明不可能算準了韓坤會胃出血。
“你肯定想不透,我怎麼能算準了韓坤會胃出血吧。哈哈,如果我願意,明天就讓他死也有可能。”姜明話鋒一轉道,“再說回來,張超是我很重要的一顆棋子。他的確是江湖外人,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子,但當年打傷您的張駿可比現在的張超更要名不見經傳吧。月伯,你稍安勿躁,爲了江湖的未來,張超還得活一陣。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把紀嫣然殺早了,如果紀嫣然和張駿能再晚點死,可能我們的計劃反而能更快實現。”
看着姜明那沉醉在幻想之中的側影,月正軍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