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驚動了她,豹子也就不會來了,替林玥兒報仇的事也就告吹了。
林芳爲什麼會替豹子幹事?她應該知道豹子是幹什麼的啊!拐賣婦女,那是畜生乾的事兒。呵呵,我忘了,林芳狠起來可比畜生還狠。
我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算了,今天先以林玥兒的事爲主。反正既然林芳露面了,就不可能找不到她。
只要我們抓住了豹子,用豹子當線,遲早會抓到林芳的。
難怪我剛纔看她的背影總覺得很眼熟,可卻認不出來。她變化很多,以前還是一副清純佳人的模樣,現在卻性感成熟,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且她的嗓音也變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清純甜美了,有點兒沙啞。
短短几個月而已,林芳卻已經變成了這樣。我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我壓抑着衝出去攔住林芳的衝動,坐在房間裏一直等哨子走了。
哨子前腳走,後腳趙子琛就打電話來問我:“你知道我看見誰了?!”
我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林芳,我也看見她了。”
“要不要跟着她?”趙子琛問。
我咬了咬牙:“不用。不確定她到底是哨子還是個餌。剛纔林芳過來的時候就說隔壁向豹子反應昨晚這兒擡出去一個人,既然能反應這個,恐怕我和你來過這兒他們可能也知道了。放林芳出來也許是試探我。”
趙子琛道:“有道理,那會不會驚了豹子?”
我認真道:“不知道,只能等了。不過要是驚了的話,他們怎麼沒帶林玥兒走,現在在林玥兒房間裏陪她演戲的人是誰?”
趙子琛道:“我手底下的一個兄弟,你放心吧,我紅燈會底下的兄弟手腳都很乾淨。”
我其實只是擔心林芳會認出來罷了,但現在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也只能等了,看看豹子到底來不來。
我要掛電話之前,趙子琛問:“要是今晚豹子不上當呢?”
我沉聲道:“今晚能抓就抓,不能抓封城也要抓。我的人現在都在通市,從外省借來的警察也都還在,我在找夏葛懷借人。把整個通市翻過來,一寸一寸找,除非他躲到陰曹地府去了,要不然我一定要找到他!”
林芳的出現讓我心裏五味雜陳,她就是我心裏的一道疤。
每次想起她,我都又噁心又傷感,看着她就好像看見傷口翻出來的膿水。
如果沒有楚瀟瀟,我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會變成什麼樣,也許會被林芳打擊得一蹶不振。
原來我還覺得這個女人柔弱不堪,需要別人的照顧,看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我才知道自己當年多傻,她不但不柔弱,還比絕大部分的女人都要狠毒。
我和狐狸耐心地等着,我們特種兵不怕等人。
好消息是,到了後半夜,快一點的時候,趙子琛來電話:“準備,豹子來了。”
我和狐狸互相看了一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的嫖客一點,然後開門出去。
抓豹子是小事,難的是要讓他被抓了也沒別人知道。
如果豹子的身後有別的勢力,我們一定要趁這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審完豹子,然後一舉搗毀那個罪惡的巢穴。
蘭姐已經先擺下了酒席,拖着豹子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這給我們贏得了一些時間。
豹子是開一輛小貨車過來的,他的“貨”就是那些女人,都被放在貨櫃裏,現在已經卸下來了,蘭姐已經安排好他們了。
狐狸先鑽進了小貨車,我鑽進蘭姐請客的房間,躲在衣櫃的後面,偷偷看着這倆人。
蘭姐擺了一桌子的菜,她的對面坐着一個很瘦小的男人,男人的頭上有一塊特別大的痦子,看着很噁心。
因爲豹子是背對着我的,蘭姐是面對着我的,所以蘭姐看見我了,她知道我的意思,就開始跟豹子打聽。
“豹子哥,問你個事兒啊,你上次送來那妞到底是什麼來頭啊?你是不知道,好多人要點她啊。”
“切,你忽然打聽這個幹嗎?昨天有三個男的到你這兒來,沒說什麼?”
“哎喲,你說到這個事兒啊。呸呸呸,晦氣得不得了。趙子琛,帶着兩個當兵的,說我藏了他媳婦兒。你說好笑不好笑,他媳婦兒能在我們這窯子裏?”
蘭姐還挺有技巧的,豹子既然這麼問,就說明豹子已經知道了,與其瞞不如就直接承認。
果然,豹子一聽,自以爲是地笑了:“趙子琛以爲這是他的地盤,呵呵。黑街這麼的年了,什麼時候成過什麼人的地盤?我告訴你,這地方沒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蘭姐故作驚訝地說:“哎呀,哥你都知道了啊,那你還故意套我的話。”
“我警告你啊,這妞不能放走,她背後的事你也別打聽。她得罪人了,得罪大人物了。而且你也不准她死,我上面的老闆交代過了,不讓這妞受盡苦頭,不准她死。”
“豹子哥,你拐了個良家過來,就不怕她家裏人報警到處找她麼?我們黑街是不怕事兒啊,可我這兒幹個自願,萬一出事兒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傻啊?黑街你還要遵紀守法啊?要講王法你這破店第一個給你關了,就憑你這兒斷送過的人命,牆壁你十次都不夠。放心吧,這地方有個屁的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她就是爬出去,跑到警局去了,報案了,老子也給她抓回來。誰讓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她這輩子就算完了,誰也救不了她的,那幾個當兵的來了也沒用。媽的,那個叫張超的狂的不得了,再狂,他也是如來佛祖手掌心的孫猴子。”
“可是那個姓張會不會盯上我了啊,還怪恐怖的。還有趙子琛以後要是老是來找我的麻煩,我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啊。”
豹子嘿嘿一笑:“那你就多替那婊子找幾個男人,讓她趁早被幹死,你也可以輕鬆點兒。不過這婊子一定要渾身爛透了死,不能讓她死得痛快。”
蘭姐這個混黑窯子的,聽到這裏都牙關打顫:“多大的仇啊,用不用這樣?”
“切,管我屁事,我就圖個樂。上面的人這麼吩咐的,咱倆儘管幹活掙錢就行了。你可別和我說什麼人命啊之類的,說這些虛的幹嘛?對了,那婊子呢?你叫來,我上次還沒來得及玩兒,叫來我玩玩。”
我忍不住咬緊了牙根,這個畜生!他在說的好像根本不是一條人命。
蘭姐有點兒尷尬道:“她陪着客人呢。”
“那感情好,我一起上。”說着,豹子就要站起來。
他站到一半,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爲有一個冰涼的東西抵着他的脖子,他想回頭,但剛一轉頭,就發現自己的脖子是被一把鋒利的軍刺抵住了。
我咬牙切齒道:“你別怕,我現在不會殺你的。因爲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