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忽然想起來,我這樣和楚瀟瀟好得也太倉促了,而且是她和我表白,這種事兒怎麼能讓女生來,我應該買個鑽戒補償她一下。
但轉念我立刻又覺得鑽戒配不上楚瀟瀟,這麼好的姑娘,我得娶回家好好寵着纔行。我真服了我自己了,剛剛好上,就開始幻想結婚之後的事了,要是讓楚瀟瀟知道了,一定會說我老土的。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想楚瀟瀟,躺在牀上抱着被子也當成是她,夢裏夢到的都是她俏臉緋紅的樣子。
第二天一大早,韓坤就給我來了電話,問我現在既然已跟大家公開身份,要不要回駿然上班,我告訴韓坤不用了,我已經買下陸通,目前急需在陸通上班。
只要不牽扯到姜明,韓坤這個人都很好說話,尤其不會管我的私事。他沒多問,只讓我有事及時聯繫他,他在丹麥要多留一段時間。
“韓叔,我有個問題。”我道,“當初你想到了林芳會這樣對我麼?”
韓坤愣了一下,然後坦然問:“你是想問我爲什麼同意你給林芳掏錢吧。”
三十萬對我來說不是個大數目,可是對一般人來說,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韓坤這麼精明,他都沒能看穿林芳的真正目的麼?我不信。
韓坤倒沒多少,乾脆地笑道:“你問得好,我同意你給她掏錢是我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當時你在我打電話,提到她的時候都眉飛色舞的,我感覺你愛她快愛瘋了,這個時候跟你說什麼都沒用,也許,只有你吸取一點教訓就好了。“”
我慘笑:”這教訓吸取得有點大啊。我沒想到,她從一開始就想玩我。“
韓坤道:“我本不想告訴你,可就算我不告訴你,很快你也會了解情況的。你借了三十萬給林芳後,她弟弟就明確耍賴說不會還。她沒辦法就只好去找陳鈺舟。她沒錢,不找陳鈺舟怎麼辦?”
“我從來沒想過要她還,我早應該和她說清楚的,也許她就不會這樣了。”
韓坤道:“哎,你還是太心軟了。她這樣的女人,受不了一點兒壓力,扛不起一點兒事情來。這樣的美女,從小就受人保護,她已經習慣了尋找別人的庇護,而不是自己承擔起責任來。小超,這些年,你的事我也瞭解得差不多了,你說說這個林芳是不是這樣的人?”
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被韓坤一語道破,讓我心理很不是滋味。
高中時那次也是一樣,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如果她當時願意說實話,我也不會被打到退學了……
“可是她畢竟是個女人,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職責。”我道。
“沒錯,這點你和你爸很像。可小超,楚瀟瀟難道也是男人麼?這麼多年來,林芳一直享受着楚瀟瀟的庇護,卻從來沒有感激之情,你還看不清她是什麼人麼?”
我啞口無言,想起林芳那天對楚瀟瀟說的話,剛纔生起的一丁點兒憐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韓坤繼續說:“如果不讓你借這個錢,林芳能很好地僞裝一輩子。就像現在,你和楚瀟瀟還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假如你只是張超,我不會準你借這筆錢,人性是經不起試探的。可是你不止是張超,你還是張駿和紀嫣然的兒子,是駿然集團的少東家,她沒有資格做你扥轉。”
韓坤一番話說的我耳膜發震,我愣着說不出話來。
韓坤的話鋒一轉,道:“你也別怪韓叔叔心狠……”
“不,我知道你這是爲了我好。這次我不但看清了她,也看清了自己。我以爲我會很難過,其實並沒有……”
韓坤笑道:“我知道,楚瀟瀟是個好姑娘,不過楚懷恩並不是個好東西。”
我點頭道:“我聽說了,他爸賭博輸了一大筆錢。”
“呵呵,如果只是賭輸了,那只是他自己活該。可他不是,這傢伙乾的事喪盡天良。韓叔叔這裏還有點事,先忙了,總之這個楚懷恩,你一定要小心。”
“韓……”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奇怪了,楚懷恩看起來很正人君子啊,能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在對楚瀟瀟的時候,的確太嚴厲了,但喪盡天良?有那麼嚴重麼?而且韓坤說他不是因爲賭博欠的債,可外面都這麼傳,難道韓坤真知道什麼內幕?
要真有內幕,恐怕楚瀟瀟也是不知情的,韓坤並沒有說楚瀟瀟有問題。
那我見到瀟瀟的時候,必須要跟她提個醒,她那爸對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我隨便洗了把臉,想了想,又颳了鬍子,還打了點兒髮蠟,照着以前部隊裏最臭美的戰友那樣收拾了一通之後,才興高采烈地去上班了。
到了公司樓下,我看楚瀟瀟的車已經停在那裏了,她早就到了。
“早啊,張總。”
我一下車,就聽見有人喊我,回頭一看,是穿着花裙子的前臺青青。
“早啊,今天對我態度這麼好?”
“哎呀張總你真會說笑,我以前是有眼不識泰山,你不會和我這樣的小女子計較以前那點兒小事吧。再說了,我也沒說錯吧,林芳不是個好東西,她三心二意,我也算是跟你報告有功吧。”
儘管我不喜歡林芳了,也不願意在背後說林芳的壞話。
我笑道:“行了,我就陸總不應該招你做前臺,你這麼能說,應該去跑業務。”
青青一聽笑着拍手:“好啊,這可是你親口給我加的薪升的職。”
我一頭的霧水,沒想到這是個打蛇隨棍上的傢伙,可青青哪兒會給我反悔的機會。
青青說:“張總,我也不會白拿你的好處,一會兒給你收拾林芳這賤貨去。她吃裏扒外,你看今天公司不會有人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