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看出這個紅姐不是普通角色,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有江湖地位。
“一面之緣。”我的話剛說完,那些人估計是打劉虎打累了,都散開了,蹲在我們身邊聽我們聊天。
劉虎臉腫得豬頭一樣,竟然抱着膝蓋,在一邊哭着喊着叫媽媽。
我只是掃了他一眼,他就害怕的不行了,一個勁兒地往角落縮。
我對老仇道:“這麼說,你們紅燈會和青龍幫勢同水火?”
“媽逼的,何止是勢同水火!你是不知道,原來我們紅燈會和青龍幫處得好好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青龍幫的人開始老是挑事兒,我們的兄弟讓他們三番五次給打了!”
黑社會之間的事我也不懂,我之所以問,是因爲我知道劉虎是青龍幫的,我故意嚇唬嚇唬他。
果然,劉虎已經面無生機了,可能他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老仇還沒真正收拾過他。老仇就是讓青龍幫給害進來的,如果知道他是青龍幫的,還不得卸掉他一條腿?!
劉虎的嘴脣一直在哆嗦着,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說出他的身份。可我偏就是故意不說,打他已經沒意思了,我就是要讓他恐懼,這把懸在他頭上的劍一直不落地,這種心理的害怕能讓他發瘋。
我知道我這想法很變態,但抱歉,對劉虎,我永遠不會寬宏大量!他害了我一輩子。
果然,我和老仇一直在聊青龍幫,我也直勾勾地看着劉虎,劉虎已經從我的眼神中讀到了我的意思了,等死一樣,可這把砍頭的刀就是遲遲不掉下來,他都快被逼瘋了。
“哎,我聽說,是姓姜的回來了。”
我臉上如常,心理咯噔一跳,這個姓姜的,難道是姜明?
老仇道:“我也聽說了,很又可能。上次我碰到金老四的時候,金老四就公開說他們姜明大哥回來了,那是個狠角兒,通市暫時太平不了了。”
我控制不住地問:“這個姜明到底是誰?”
“小超兄弟你不知道,姜明,原來是通市的老大,也算是個太子黨吧。後來不知道怎麼離開來通市,通市的勢力才一分爲二,分成了青龍幫和紅燈會兩幫。青龍幫是原來的通市扛把子拉的班子,而我們紅燈會,是一幫看不慣青龍幫霸道的好漢們在一塊兒弄的班子。一開始也有衝突,但後來被幾個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居中調停,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今年年初,就一直有傳說姜明回來了,姜明想要重新把通市弄在手上,媽了個巴子的,他想得美。”
其餘幾個人一個勁兒地附和,劉虎連屁都不敢放。
我表面點頭,不過心裏並不怎麼相信老仇的話,都是混黑社會的,大哥嘲笑二哥罷了。
但姜明的地位恐怕是假不了,紅燈會的人這麼說,青龍幫的人也這麼說,這事兒假不了。
姜明現在都這麼橫,能在通市挑起腥風血雨,以往他的能力更比現在還強,他和我父母結仇,會那麼輕易地放過我父親麼?不見得。陳鈺舟對我只不過是因爲嫉妒,都要置我於死地。姜明會比陳鈺舟更大度麼。
一個被雜事壓在心裏的念頭,這個時候又冒了出來。
我爸的事,是意外,還是人爲?
“這個姜明,當年爲什麼要離開通市?”我問。
大仇搖着腦袋道:“這就不知道了,就忽然就走了,據說是惹事兒了,被他家老爺子安排出去了。”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通市?”我又問。
“這麼多年了,我還真記不清了。再說了,姜明那段時間低調得很,我,我那個時候還沒出道呢……”
大仇言語閃躲,估計是他這樣的小混子,還接觸不上姜明這樣的一市之霸,可他今天代表了紅燈會,怎麼好意思在我面前長青龍幫的志氣,滅紅燈會的威風呢。
江湖上混就是講個面子,我沒點破大仇難堪之處,點了點頭,然後就把這個問題晃過不提了。
沒想到,大仇接過話頭反而問我:“小超兄弟,你是爲什麼進來?你對這個姜明很感興趣麼?”
我心想不好,問得太多,引得大仇起疑心了,江湖上一傳十十傳百,萬一再傳到了姜明的耳朵裏,引起了他的注意就不好了,我還沒準備好。
但我仔細再一打量,大仇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似乎是有點兒怕又有點兒緊張,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不是懷疑什麼,他恐怕是誤會我是青龍幫的人了。
我伸了個懶腰道:“我是被人陷害進來的。我見義勇爲,打傷了一個叫陳鈺舟的富二代,他爹權勢滔天,就把我弄進來了。”
大仇一聽眼睛都紅了,先扯着嗓子罵了幾句沒天理了,有錢人豬狗不如,然後又唉聲嘆氣道:“通市有句老話,叫寧惹閻羅王,不惹通市陳。你說的這個陳鈺舟,他爸叫陳如海,心眼小,手段毒,最心疼他那個寶貝兒子。你不知道,這個陳鈺舟,連我們這些混江湖的都看不過眼,幹過的不要臉的事太多了!”
陳鈺舟的人品看來很垃圾,大仇一提起這個,又有幾個人附和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我問。
剛纔附和的那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膽張嘴了,過了一會兒,還是大仇吐了一口唾沫,豁出去了說:“怕什麼?咱們紅燈會的人還能怕了這種小人?”
“普通欺男霸女的事我就不說了,被他糟蹋的姑娘沒有三十也有二十。當然了,這小子會說這是自由戀愛,女人也爽,不是他的錯這種話來糊弄人。可你不知道,去年,陳鈺舟迷姦了一個女孩,誰知那個女孩懷上了陳鈺舟的孩子。當時女孩就報了警,告陳鈺舟迷姦,你猜姓陳這小子怎麼說?”
我搖了搖頭,對這種事實在沒有猜謎的興趣,不過想想也知道,陳鈺舟的嘴裏能蹦出幾句好話來。
大仇還沒張嘴,旁邊一個精瘦得像是猴子的人說:“你想都想不到!陳鈺舟說那女人是小姐,是他的朋友當時花錢來嫖的,他沒有和這女人發生關係。更奇的是,本來交給警察的證據,竟然全都消失了!就算被害人是被強姦了,身上的傷藏不住,也沒辦法證明是和陳鈺舟發生的關係。”
我訝然:“交給警察的證據他也能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