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準備開始的時候,蘇雲是很緊張的守在門口,看着兒子和白欣欣一起被推進去,她的呼吸都停了半拍。
宮城早就知道她會如此,立刻上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聲安撫。
“別怕。醫生在,一定不會有事的。而且你也該知道,小軒這孩子一直都很勇敢,病魔在他面前都要低頭的。你是他的希望,你得堅強!”
宮城的話給蘇雲帶去了一些信心。
她就這樣靜靜的等在門口,期盼着醫生可以給所有人帶來希望。
“jian人,你還我孩子!”
就在這個時候,白夢突然瘋瘋癲癲的闖了過來,樣子非常兇狠。
宮城眉頭一皺,“你是怎麼從一堆的保鏢包圍下走出來的?”
“哼,我當然是有自己的辦法。”
白夢的臉上帶着一抹得意,但緊跟着,神色就變得狠辣起來。
她朝着蘇雲走過去,目光裏滿是憤怒。
“蘇雲,你憑什麼要抽我女兒的血?你自己的孩子活不下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肯定跟你沒完!”
蘇雲本不想跟她糾纏,可若是白夢一直在手術室外吵鬧,她擔心會影響到孩子的手術,就主動開口。
“我們能冷靜下嗎?你這麼急躁,我也不好馬上解決問題。”
“冷靜個pi!”
白夢聲嘶力竭的吼叫,眼神裏的恨意不斷的擴散。
她一把扯住了蘇雲的胳膊,憤怒的咆哮。
“敢情抽血的人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會心疼了!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們別想那麼好過!”
“瘋子!”
宮城直接推開白夢,將蘇雲扶到一旁坐下,冷冷的朝着白夢掃過去一眼。
“不要以爲全天下最可憐的人是你。你若不是做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能有今天的下場?白欣欣是自願獻血,不是我們逼得。”
“放pi!”
白夢再次咒罵,又一次揚起手要打蘇雲。
但是,她的手還沒碰到蘇雲,就被趕過來的顧琛給扯住。
“你別再一錯再錯了。有些事,我只是不想深究,並不代表你沒有錯。欣欣已經長大了,她知道什麼是對錯。你是一個成年人,做的事別那麼幼稚!”
幼稚?
白夢聽着顧琛說的話,呼吸更爲急促了。
她不過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怎麼所有人都好像看不懂呢?
難道說,身爲母親保護孩子也錯了?
深吸了口氣,白夢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是,手術室亮着的紅燈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孩子如今正在被人抽血。
她憤然從身上取出了硫酸瓶,目光狠辣的看着所有人。
“我最後問你們一次,你們要不要把欣欣交給我!”
硫酸的腐蝕性很強,這是宮城和顧琛都很清楚的事。
他們同時擋在了蘇雲的面前,不想讓白夢這個瘋子傷害到她。
白夢神情恍惚的看着兩個護着蘇雲的男人,心底的嫉妒越來越強。
她的嘴脣動了動,終於忍不住發怒。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如此殘忍!蘇雲這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居然讓你們一個個的都護着她!”
“行了!”
宮城不耐煩的打斷了白夢的絮絮叨叨,神情格外的厭惡。
他往前走了兩步,嘴角帶着一抹陰冷的笑容。
“你的心底只有陰暗,沒有陽光,如何能夠讓人敬重?蘇雲和你,根本沒有可比性ok?白夢,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多就是浪費空氣和生命,你什麼時候死,對我們都是一個解脫。”
也許是覺得宮城說的話過分刻薄,蘇雲立刻上去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這樣。
只是,宮城向來就不是一個會被人束縛的性格,他只是扶着蘇雲坐下,一面又瞪着白夢,讓她不要以爲拿着硫酸就可以嚇唬人。
“宮城!”
顧琛直接用眼神掃過去,對宮城這樣再三刺激白夢的行爲很不理解。
“你明知道她的性格就很倔強,爲什麼……”
“顧琛,你還看不懂這個女人麼?”
宮城不以爲然的哼了一聲,一面表示白夢對別人也許夠狠,但對於自己的性命,卻是相當愛護的。
如果真的潑硫酸,那一定會引來警察的二度追捕,這種事的利弊如何,這女人心底很明白。
白夢原本倒是沒有想太多,可是,被宮城這麼一說,心底的怒火越燒越旺。
憑什麼每個人都好像喫定她不敢這麼做一樣!
是,硫酸一旦潑出去,自己這輩子就得東躲xi
藏下去。可是,如果不這麼做,那孩子就沒辦法得到手!
這種種糾結的感覺,讓白夢瞬間擰開了蓋子。
“小心!”
顧琛直接轉身,用後背擋住了蘇雲跟宮城。
白夢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雖然收手,可部分的硫酸還是潑在了顧琛的身上,將他的後背給灼傷。
看着顧琛跪在地上疼的發抖的樣子,白夢知道自己完了。
她也顧不上女兒有沒有出來,直接自己甩手走人。
“顧琛!”
蘇雲不顧一切的衝到了他的身邊,看着顧琛額頭上的汗珠,眼淚不斷的落下。
“你不是不愛我了麼?爲什麼還要幫我?你真是個傻子!”
顧琛沒有說話,身體的疼痛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了。
可是,看到蘇雲眼中的那種心疼,他又覺得值得。
“沒事。”
顧琛艱難的從嘴裏擠出了一句話,一面對着蘇雲擺手。
“不用擔心我。這點傷,還死不了人呢。”
“你……你怎麼還說這種話!”
蘇雲直接氣的漲紅了臉。
“硫酸有多毀壞身體你難道不清楚?爲什麼你不管不顧的擋着?顧琛,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心底還有我?”
“沒有!”
顧琛強忍着痛楚轉開頭。
“我這麼做,只是爲了不讓白夢犯錯。如果受傷的是你,白夢就要坐牢了!”
這樣的一句話徹底擊碎了蘇雲心底的那一絲期盼。
她的眼淚順着臉頰落下,痛苦的攥住了拳頭。
“原來,對你來說,我的喜怒哀樂都不算什麼,她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