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風的身子一顫,他疑惑的低頭盯着這塊玉佩,腦海裏瞬間一懵,那時候的畫面突然就撲進了腦海裏。
他中途醒了一次,看着救他的小女孩,將隨身的東西給他了,那時候他就想着,將來一定要娶她。
可是後來他爲什麼忘記了呢,忘得那麼徹底,甚至不記得這個人了。
就像許沐恩說的,也許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
秦南風在這一刻,突然渾身都沒有力氣了。
他將玉佩收了回來,眼眶紅紅的看着她,“祝你幸福,許沐恩,你一定要幸福。”
許沐恩沒有說話,不用在這個人說,她也會幸福的。
秦南風轉身離開,上了不遠處的車,很快汽車就被他挪開了,讓出了一條道。
司機鬆了口氣,“許小姐,那我就繼續啓程了,秦先生應該等急了。”
許沐恩覺得好笑,那個男人真是醋缸子,這會兒的功夫,估計已經知道這裏的事情了吧。
“好。”
她重新關上車窗,沒有再去看秦南風一眼。
秦南風坐在座位上,看着那輛婚車越來越遠,突然,他低聲咳嗽,然後伏在方向盤上,肩膀抖動了起來。
他以前從來都不知道,他會爲了許沐恩這麼傷心,感覺心臟都疼的不是自己的了。
那塊被他捏在手心裏的玉佩,一時間彷彿成了一個笑話。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着修復玉佩方法,他以爲只要弄好了這個,也許能喚醒許沐恩對他的一點點感情,可是他卻不知道,這玉佩竟然是他送出去的。
他哭了一會兒,狼狽的擦了一下眼睛,袖子那裏瞬間就打溼了。
今天的寧城真的很熱鬧,到處都是紅毯和鮮花,可那麼美的她,卻是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秦南風都想起了當初他和許沐恩的婚禮,辦得十分敷衍,那時候因爲老爺子施壓,他沒辦法,所以草草的舉行了一個婚禮,連婚紗照都沒有拍,因爲他知道,自己是不喜歡許沐恩的,早晚會找機會把人打發出去。
他念着林悅,愛着林悅,卻不知道這樣的愛竟然是建立在欺騙之上的。
爲什麼醒來之後他會忘記那個玉佩的事情呢,爲什麼會忘了救過他的小女孩呢。
他的眼裏滿是酸澀,如果知道當初救他的是許沐恩,從那場婚約開始,他就不會辜負她。
秦南風緩緩閉上眼睛,平息了一會兒心情,將汽車朝着秦家老宅開去。
而許沐恩坐的汽車已經到了秦家老宅了,遠遠的,她看到一個男人穿着西裝等在紅毯的盡頭。
汽車停下,司機下車將車門打開,恭敬的將她扶了出來。
許沐恩很激動,恨不得現在就跨到那個男人的面前,可是周圍都是賓客,她只能佯裝矜持的一點點靠近。
在距離他只剩下幾步遠的時候,她停下了,臉上帶着笑容。
秦樺也沒有主動上來,就那麼含笑將她看着,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個鏡頭在許沐恩的心裏已經上演了千遍萬遍,此時它是如此真實的發生着,她真害怕這一切都是夢。
“秦樺,我終於嫁給你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上。
秦樺使勁兒握着,嘴角勾了起來,“我也把你娶回家了,走吧,我的親親老婆。”
他的話如此的甜蜜,許沐恩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這種溫柔當中。
他牽着她的手,順着這條紅毯,一路往前走去。
排在兩邊的人不停的撒着鮮花,小墨也穿上了小小的西裝,提着一個花籃,在後面撒着鮮花,小小的臉上滿是嚴肅,弄得許沐恩有些忍俊不禁,這個孩子應該忍了很久了吧,他早就想看這場婚禮了。
一路上,她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大家都含着笑,把他們兩人看着。
秦樺牽着她,一直走到了神父的面前。
許沐恩的心裏一直在抖,因爲她即將聽到那最爲神聖的誓言,她無數次在心裏排練過這些話,早已經背得滾瓜爛熟。
“許小姐,你現在有什麼話,對你身邊的這個男人說麼?”
神父一臉微笑,面帶祝福的看着他們。
許沐恩側過身子,看向秦樺,她很早很早以前,就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他了。
“感謝你成爲我生命中的摯愛,成爲我的唯一,分享我所有的夢想,渴望,藍圖,冒險以及更多的一切,感謝你成爲我今後生命中的伴侶,只要跟你一起活着,我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永遠永遠。”
這些話她排練很久了,就是想在這個時間點對他說出來,感謝這個男人,拯救了她的命,把她拉出那段深淵裏。
秦樺的眼裏有東西在閃爍,他彎脣笑,本來準備好的說辭,此時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兩人就這麼相互對視着,周圍突然爆發了一陣掌聲。
他們彼此眼裏的情意,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許沐恩,我也很幸運,謝謝你成爲我的太太。”
神父沒有說話,他此時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似乎兩人之間的感情比起他嘴裏要說的誓言隆重的多,他直接跳過了宣誓這一段,讓兩人交換戒指。
秦樺鄭重的將戒指戴到許沐恩的頭上,許沐恩也執起他的手,將戒指戴了上去。
她的動作小心又認真,剛打算擡起頭,額頭上就傳來一陣溫熱,是男人的吻。
不遠處,小墨和小嬋站在一起,小嬋的手裏也拎着花籃,剛剛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竟然錯過了時間。
她的眼裏瞬間眼淚汪汪的,緊緊咬着自己的脣瓣。
媽咪說這是最重要的時刻,她竟然在洗手間!
小嬋不能原諒自己,看着面前的花籃開始哭,哭得梨花帶雨的。
沈娟和秦書連忙將自己的孩子抱走,滿臉的抱歉,不過這抱歉中還帶着一絲笑意。
“嗚嗚嗚,媽咪,我只是去了一個洗手間而已,怎麼就開始了,我都沒有和小墨哥哥一起撒花呢,我們說好要撒花的。”
小嬋哭得快抽過去了,這簡直是天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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