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長青在離開時還狠狠敲了顧長安一筆,說人不管了,她不要了。
連女兒不要了的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顧老太太氣得一口血堵在心頭上沒能發泄出來,鬱鬱寡歡給折騰病了一場。
“奶奶!您坐!”唐棠起身讓座位,顧老太太卻擺擺手,“我就出來送點水果,言言,你爺爺想問你今天想喫什麼,他給你做!”
言溪報了兩個菜名,顧老太太蹙眉,“都是素菜,你一個女孩子總喫素幹什麼?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圈了,不行,得補補!”
老太太說着就折回別墅那邊,看樣子是要去跟老爺子研究菜譜去了。
唐棠低聲,“他們是不是看出來了?”
言溪捻了一顆葡萄放在脣邊,“先不說這些,你來的時候看到別墅外面的記者了嗎?”
一說到這個唐棠就來氣了。
“你說外面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啊?看到了,好幾個呢,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老盯着你呢?唐家的事情跟你沒關係吧,他們盯你幹什麼啊?”
言溪,“誰叫我是唐家的人呢?”
她說着微嘆一聲,唐京不允許她回帝都,派了人過來守着她。
外面那些記者都是小兒科,保鏢們沒有出動趕人也是評估了那些記者的幾斤幾兩,一杆子全打翻只會惹得那些人找到機會碎嘴,不如就這麼由着他們,只要她不出去就沒事。
而她最近因爲身體原因也不得不暫時擱置了回帝都的計劃,陸雲深這邊和帝都警署那邊的調查都進了一個瓶頸期,在這期間裏,秦家是註定要被翻個天翻地覆的。
現如今秦家也不好過,秦懷忠一死,秦晉之因爲沒露面主持家族大局而被叔叔扣了個弒父嫌疑的頭銜。
秦晉之那個叔叔秦懷新就跟一顆老鼠屎似得,以前從未對外這麼硬氣過。
突然之間,壓在頭上的那個大哥死了,侄子還失蹤了,整個秦家大事小事兒都落在了他頭上,他也不嫌自己沒能力撐起這個家,反而是唯恐天下不亂,該造謠地不斷煽風點火,唯恐秦家的名聲和顏面不會被一掃而光似得。
陸雲深最近配合刑偵大隊那邊在查秦家,被這個秦懷新搞得十分惱火,直言秦晉之若是再不回來把這顆老鼠屎給掃地出門,他秦家還沒有被查出問題來就要分崩離析解體了。
“秦晉之至今還沒有消息!”言溪微嘆一聲,柳眉微蹙,“殷璃也是……”
唐棠也跟着心臟一沉,是啊,這都離開多久了啊?
還有慕時年!
這個名字最近都沒從言溪嘴裏說出來了,可她卻知道,這個名字恐怕每天都在言溪的心裏來來回回好幾遍,又或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兩人陷入一陣沉思,最後被唐小二稚嫩的聲音打破。
“小姑姑,言溪阿姨,你們看,我把紙船打撈起來啦!”他說着,把自己用撈魚的小漏網撈出來的殘紙碎片展示給兩人看。
言溪看着那簍子裏的碎紙片,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下神,伸手摸了一下孩子圓圓的腦袋,誇讚,“嗯,真棒!”
……
“撈起來了?”
“什麼?不止一個?有幾個?”
“我的天……”
“……”
這是宋靖白後半夜裏的口頭禪,一句比一句更驚悚。
凌晨三點半,在距離他們船隻不到百米的位置出現的那艘船還不等他們想好如何靠近,眼前的那艘船就給炸得四分五裂,在灰暗的天水之間炸成了一團耀眼的火團。
這簡直比之前直接拿槍直落他們的無人機還要驚悚,關鍵是,他們還沒動手。
緊接着海上就傳來了呼救聲!
他們全船戒備,駛近五十米後停住,朝海里扔出了幾個救生圈。
這一扔,撈上來的人大眼對小眼,宋靖白的嚎聲險些衝破天際。
“秦晉之,殷璃?你們丫滴是從哪個耗子洞裏鑽出來的?你們穿越了嗎?”還是他眼睛有問題?
宋靖白說着伸手就去掐秦晉之的臉,秦晉之才被拽出水,一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就被掐了臉,頓時想宰了這個傢伙的心思都有了。
碼的,沒被炸死,沒被淹死,倒是要被宋靖白這大嗓門給嚎死了!、
宋靖白猶自還在震驚中,“秦晉之?”
這兩人不是在大西南腹地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陸肖追着兩人的行蹤去了大西南,結果說是追到半路失去了行蹤,陸肖在那邊停留了一週多時間依然杳無音信。
這兩人失蹤的消息傳來時,他們也是焦頭爛額,感覺最近就沒有什麼事情是順利過的。
處處碰壁,宋靖白都在尋思着回頭是不是該去寺廟裏上個香求求神拜拜佛?
如今從海里隨隨便便就撈出了一個秦晉之來,嚇得他以爲這是個假的!
迴應宋靖白的是秦晉之一把拽住他的領子,“快撈人,快……咳咳咳……”
“誰?水裏還有誰?”宋靖白差點沒讓他一爪子掐死。
秦晉之還沒有說完就咳得心肺都要跳出來了,加上宋靖白這混蛋一直拽着他的領子,勒住他的脖子了,脫力的他幾乎快要窒息了。
同時被打撈起來的殷璃還趴在甲板上喘氣,她比秦晉之明智,沒一上來就跟宋靖白這貨說話,而是找準了目標,看到蘇安就張口喊。
“慕時年……”
蘇安本來在甲板上指揮手下人撈人,撈出第一批的人得知是秦家少爺和殷璃,也是嚇了一跳,一下子聽到自家爺的名字,一個健步就躥了過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於湛已經衝到護欄邊,“二爺在海里,所有人,下水,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