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被他的這句話給驚住,大腦的第一反應就是,慕時年瘋了!
下巴的禁錮解除,言溪整個人還呆怔着。
“傻了?”
慕時年居高臨下。
言溪一把抹了一下被捏得生疼的下巴,想起了什麼,“我的戶口本還在公寓裏!”
“不需要!”慕時年冷冷丟下一句,轉身離開病房。
言溪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整個大腦還處在混沌中,他說要娶她?現在就結婚?
他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
對言溪來說,原本是做好的持久戰的心理準備,比如她說她手裏有那天晚上兩人在一起的視頻錄像,想着如果他不同意她便拿出這個殺手鐗來逼得他同意。
只是劇本好像並沒有按照她預想中的來。
言溪混沌的大腦在輸完了兩瓶水之後才漸漸清醒了過來,拔針後她走出病房,見到了走廊過道上的慕時年。
她以爲他走了,沒想到是站在過道上。
“走!”
言溪看到他將手機塞進褲袋裏,她剛纔沒有看錯,走出病房時,他應該是在給誰發短信。
言溪安靜地跟在了慕時年的身後,在停車場上了慕時年的車。
她不是第一次坐,昨晚上她坐副駕駛被他喊着滾下去,這一次她便主動拉開了後車座的車門。
誰知腳還沒踏上去就被前面的慕時年冷聲說了一句,“我看起來很像司機?”
言溪:“……”
這人……
他難道不覺得自己是個矛盾的結合體嗎?
言溪大腦還有些昏沉,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起衝突,關上後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車啓動,她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沒多久車便停了。
“下車!”耳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言溪睜眼,就看到車窗外是陌生的街道,不遠處掛着一塊豎匾,用大紅色的字跡寫着。
荊城民政局!
“快點!”
慕時年的語氣滿是不耐煩,言溪這纔打開車門,下車,身體歪了一下,咬着牙才站穩。
“你的樣子看起來就跟逼良爲娼一樣!”
言溪本來身體就不舒服,不想跟他計較,偏偏他句句不饒人。
“慕少,我是娼,那你是什麼?嫖.客嗎?”
就在言溪以爲他要掉頭走開時,他卻走了過來,伸手掐了她的下巴,就像在醫院裏一樣,掐着擡高逼着她的目光跟他對視。
“娼?雞嗎?確實很像啊!”
如此侮辱人的話被他這般信手拈來地拿來對付她。
言溪緊抿着的脣微微一顫,內心在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要介意。
等結了婚,以後的事情再一步步的來。
她忍住了,本來想要嫁給他就是自己心思不純,被他幾句侮辱又怎樣?她早有心理準備就該忍着。
於是她扯出了笑容,“慕少既然會娶我,由此看來你是喜歡雞的!而且我敢保證,你以後會更喜歡!”
兩人目光對上,言溪即便臉色微白,可眼神卻絲毫不讓,慕時年盯了一陣,涼涼一勾脣,“好,很好……”
伶牙俐齒,當仁不讓!
他鬆開了手,轉身大步走在了前面,言溪整個人鬆了口氣,緊跟上。
民政局辦證大廳里人不少,需要人排隊,言溪從那邊取了表,需要體檢,她取了表格,遞了一張給慕時年。
慕時年伸手拿了過去,手機卻在此時響起,他將表格往言溪這邊一扔,自己出去接電話了。
旁邊遞表給言溪的阿姨見狀低聲,“姑娘,你們,真的是來結婚的?”
不像啊,這完全就像是來離婚的。
言溪明白這位阿姨想要說什麼,不以爲意地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將自己的那份表格填好。
填完表格做了體檢,她坐在大廳裏等,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眼看着大廳裏的人越來越少,發表格的阿姨每每看她都朝她投遞過來一個憐惜的眼神。
言溪閉着眼,眼不見心不煩,她拒絕這種同情的目光,即便對方是出於好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昏昏沉沉睡了一覺後,她被人拍着肩膀叫醒,一睜眼看到的是慕時年。
“起來!”
言溪從座椅上起身,跟了過去,兩人坐在了照相機前,言溪剛醒,大腦還沒有徹底甦醒過來,聽到那一聲咔擦,她的神情定格在了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