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喝的不少，都開始說胡話了。
葉清歡默默的嘆了口氣，聲音很輕，“你能知道什麼啊？”
夜風徐徐，邵允琛的呼吸漸漸平穩，抱着他一生最珍愛的人，陷入長久以來，最安心的一個夢境，他以爲只是一個夢境。
翌日一早，邵允琛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大亮。
“荀副官……”
他揉着眉心從臥室出來，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面色頹然卻不失剛毅，只是宿醉醒來渾身都有些痠痛。
扶着樓梯喊了幾聲，樓下卻並未有荀副官的迴應，他疑惑的下樓，看到桌上一桌子的早餐，毫無防備的坐下了，只當荀副官臨時有事出去。
盤子裏的三名字剛吃了一口，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低着頭對着桌上的早餐看了好一會兒，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三明治的口味？莫名熟悉。
除了三明治之外，盤子裏還有一份稍微有些糊了的煎香腸和一塊水煎雞胸肉，賣相很漂亮，用一片小小的薄荷葉做了點綴。
正愣着，一陣開門聲響起，荀副官進了門。
“首長，您醒了。”
“荀副官，”他立刻看向門口，追問，“這早餐是誰做的。”
荀副官換了鞋進屋，只是掃了一眼，從容不迫道，
“我做的，口味不行麼？”
聞言，邵允琛愣了一下，滄桑的臉上有一抹明顯的失望掠過。
“首長，”荀副官叫他的名字拉回了他的思緒。
“沒有，挺好的。”
邵允琛的神色有些勉強，看着十分難受。
荀副官盯着看了一會兒，忍住了到嘴邊的話，將手裏的文件遞了過去，神色嚴肅，
“首長，這是軍區新出的公示文件，管彪也被處分了。”
從邵允琛被停職開始，藍鷹的成員就接二連三被處分，軍區出了不少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人在落井下石，裏面水很深。
“算到今天，整個藍鷹的人都已經被處分了一遍了，連平時做事最小心的管彪也沒能倖免，您還打算按兵不動麼？”
邵允琛的神色凝重起來，
“準備一份禮物，下午跟我去一趟薛家，見見薛老。”
今日的天氣不大好，窗戶外面狂風大作，將梧桐樹上翠綠的葉子卷的簌簌作響，眼看着烏雲密佈，是風雨欲來。
陸公館中，葉清歡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辭行。
“幹嘛這麼快就走啊，再多留一段時間唄。”
關卿卿抱着胳膊靠在臥室的沙發上，看着葉清歡收拾手機的充電線，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都待了快一個月了，還不久啊？在待下去我怕邵氏以爲我別有用心，又要注意到我，在別人的監視下不太好辦我的事情。”
“我再過兩天就要進組了，到時候又好長時間沒空去密雲看你，你住的那麼遠，我想見你和安安一面都不容易。”
“那就安心工作，等你工作結束了再到密雲去度假，再說了，i珠寶廣告你不是簽約了麼？到時候你拍攝廣告我要看着的。”
“你不說我都忘了。”關卿卿猛然想起這事兒，“我得提前跟經紀人說一聲，跟組裏請好假。”
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樣子，葉清歡無奈的笑了笑。
離開燕京之前，葉清歡回了一趟i如今i發展蒸蒸日上，宮川將公司打理的很好，唯一波動較大的是投資部門。
當初包下一層寫字樓的主要目的就是她和宮川都看中了小白的投資能力，算是專門爲他成立的這個部門，但是發展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下來，如今卻不是很讓人滿意。
小白做事太冒進，手上抓着的那個共享自行車的項目不肯放手，如今市場越來越飽和，半年內就有說得上名的十來家共享自行車公司競爭，暴露的弊端也越來越嚴重。
車子亂停亂放，維修服務跟不上等等問題，都已經讓這個事情被新聞記者曝光了無數次了。
“小白呢？”
葉清歡到i時候，小白並不在，她是i隱形老闆，一般只跟宮川和小白接觸，這會兒小白不在，會議室裏只有宮川和她兩個人而已。
宮川看了一眼幻燈片上的數據，神色複雜，
“早上開會的時候，因爲項目後期跟進的問題，小白把投資組的幾個新人罵了一頓，發了一通火後就離開了。”
“我早說過這個項目目前我們沒這個能力做大，不管是面對那些上市公司的競爭還是同行的惡意舉報，或者是我們自己的後期維護，這些都在我們的能力之外了。”
“我跟他說過很多次了。”
“還是不聽？”葉清歡皺起眉來，從宮川的神色中就已經看到了答案。
小白年紀輕，又沒經歷過什麼，在這種巨大的成功面前很容易喪失初心，她已經給了他整整半年的時間去調整了。
會議室裏安靜了足足有半分鐘，葉清歡沉聲道，
“退出這個項目，告訴小白，共享自行車的項目我已經打算好了，要賣給摩天輪控股，連同這層寫字樓的使用權和項目組的所有人員。”
這話一落下，宮川的臉色也微微一變，“會不會太快了，雖然問題多，但是目前我們依然是營利最多的。”
“營利越多，後期遭遇的風險反噬就越多，你下午就可以着手跟摩天輪的人接觸了。”
宮川和小白最大的不一樣就是不管葉清歡說什麼，他都會無條件信任，所以這件事上，他答應的也一如既往的爽快。
公事處理完，已然沒等到小白回來。
“算了，不等了，趁着天還沒黑我得趕緊回密雲了。”
“我送你下樓。”
“好。”
宮川拿了外套，一直陪着葉清歡到寫字樓樓下的大堂。
送到門口，倆人在大廳裏等司南開車來。
環顧一圈，宮川有些感慨，
“這兒還是跟當時來看的時候一樣，亮堂，好像有無數光明的未來在等着我們。”
葉清歡的目光暗淡了些，聲音也小，
“我記得，這地方是秦羽來租的。”
“嗯，”宮川微微頷首，“當時她租這個地方的時候問過i所有人，希望要一個什麼樣的辦公環境，她都做到了。”
可惜這樣的一個地方，秦羽卻沒來得及和他們一起工作過，就走的那麼突然。
“宮川，關於秦羽，我一直有句話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