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練剛好結束,集合哨之後,除了輪崗值班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去食堂喫飯。
這也是葉清歡頭一次跟着邵允岑來軍區的食堂喫飯。
藍鷹的隊員都坐在一起,飯菜都是有專門的人早就盛好了的,因爲沒算葉清歡和邵允琛的數,所以到了之後荀副官跑去打飯。
慕楓一屁股坐下,冷炒熱分道,
“我們食堂的東西粗糙,有些人未必喫得慣?”
“粗糧好啊,”葉清歡故意裝作沒聽清的樣子,
“粗糧助消化,偶爾也是要喫喫粗糧的,而且軍區的食堂衛生肯定到位,我聽說你們食堂的窩頭做的特別好喫,荀副官我要一個。”
不遠處荀副官正在打飯,聞言立馬應了一聲。
軍區很少有女人來,來也都是慕楓這種板寸頭雌雄不辨的女兵,所以士兵們大多還很好奇,一點兒風吹草動就都轉頭來看。
慕楓立馬就變了臉,不客氣道,
“譁衆取寵。”
“慕楓。”管彪瞪了她一眼,“喫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本來就是。”
慕楓從前一直都是跟在慕晚身邊的副手,慕晚護着她,在軍區一直都是橫行無阻,脾氣上也是固執的。
吃了會兒飯後,秦羽來了,手裏提着兩個紙袋子,上面畫着‘i的logo。
走到桌邊的時候,秦羽的目光有些躲,避開了桌上衆人,將兩個紙袋子遞給葉清歡,“清歡,你要的東西。”
葉清歡忙接過來,“先介紹一下吧,這是秦羽,我朋友,秦羽,這些都是藍鷹特戰隊的隊員,這個是管彪,是他們現在的副隊長,那個是大志,那個是安洋……”
介紹了一圈下來後,衆人都是一副神色複雜的樣子。
“秦羽,你……”安洋一臉的疑惑,正要問點什麼的時候,管彪忽然咳嗽了一聲,
“安洋,喫包子啊,涼了要。”
安洋露出一臉的茫然。
“怎麼了麼?”葉清歡愣了一愣,見衆人這幅樣子,她也疑惑起來,“是不是外面人不能進這裏啊?”
畢竟是藍鷹特戰隊,他們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因爲東西在車裏,她讓秦羽去拿的時候也沒多想,這回兒才覺得有些不合適。
“不是,沒事。”
荀副官忙打圓場,“太太,您剛剛要說什麼來着?什麼禮物?”
“哦,對,禮物,”
葉清歡立馬回過神來,將手中的袋子拆開,掏出了裏面八個橄欖綠的絨面盒子。
按照上面標記好的字母分發給衆人之後,葉清歡拉着秦羽坐了下來。
安洋率先‘嗨’了一聲,
“我這個上面有我的小人兒。”
“我的也有,”管彪也一臉的新奇,“是個老虎。”
“我是猴子……”
“……”
見衆人都挺詫異的,葉清歡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我聽允琛說你們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爲了不曝光身份,先前刻着身份的隊徽全都就地處理了,所以就自作主張,給你們設計了新的隊徽,”
將邵允琛的那一枚遞過去之後,她頓了幾秒,
“每個人的都不一樣,正面是藍鷹的隊徽,反面是和你們自己有關的標誌,這樣以後就算是再遇到這樣的任務,我猜別人也不會知道你們身份的,應該可以用吧。”
邵允琛握着新的隊徽胸針,緩緩道,
“可以。”
話音剛落,隊員們幾乎是歡呼起來的,
“這可比之前那好看多了,之前那隊徽我真的懷疑隊裏是不是找什麼義烏小商品城批發九塊九包郵買的。”
“隊裏剛成立的時候沒錢嘛,節省經費。”
“反正我喜歡現在這個,我是個老虎的臉,這是鉑金的吧,將來退役了,傳給我兒子。”
“財迷啊,你是……”
歡呼討論聲中,有一道聲音格格不入,
“爲什麼我的背面是個叉子?”
慕楓握着自己的隊徽,一臉的質疑。
葉清歡挑挑眉,“你猜啊,隊裏可就你一個女兵,我感覺這個還蠻符合你形象的。”
安洋最嘴欠,也沒人問他,他突然來了一句,
“母夜叉麼?”
慕楓差點沒當場把飯盆扣在他臉上,“你才母夜叉,你全家都母夜叉。”
安洋立馬縮着腦袋躲在了管彪身後。
“我不要……”慕楓說着就把那胸針塞回盒子裏,氣咻咻的推回葉清歡的面前,“這種東西我纔不要。”
“這個是特殊材料的,不怕火不怕水不怕酸,我知道你們也不忌諱生死的話,所以我就直說了,要是執行任務的地方特殊,出了什麼事的話,將來這個可以證明你們身份的,你確定不要?”
“不要。”
慕楓沒好氣道,“屍骨無存回不了家我也不要。”
“那隨便咯,你可以扔掉。”
葉清歡聳了一下肩,一臉的無所謂,分了一個包子給秦羽,自顧自的喫起飯來。
荀副官見慕楓還一臉賭氣樣,無奈解釋,
“不是母夜叉,做胸針之前,太太問過我你們的喜好,我說你手指受過傷,用不了筷子,所以喫飯一直是用叉子,所以才用的這個圖案。”
衆人的目光落在慕楓的飯盒中,恍然大悟。
他們認識太久了,有些事情早已習以爲常,連慕楓喫飯一直都是用叉子這件事也一時間忘記了。
聞言,慕楓愣了一下,竟語塞了。
正說着話,荀副官接了個電話,正色道,
“首長,太太,門口警衛員說劉首長來了。”
知道這件事的也就藍鷹的隊員們,當下一桌子人多的神色均是一緊。
葉清歡匆匆嚥下包子便站起身來,
“來的這麼快?”
邵允琛面色嚴肅,“他的小舅子和太太前後在軍區滅了音訊,來的快也在預料之中。”
“那我們走吧,”
葉清歡推着邵允琛的輪椅,還不忘回頭跟衆人說,
“你們先喫着,我和允琛的餐盤先別收,過會兒我打包回去喫,別浪費了啊。”
劉存錫的露面意味着這件事將有個結束,臨近結束,她反倒越發的輕鬆,還有閒心跟慕楓打趣,
“那個隊徽啊,你要是不要的話記得想辦法銷燬啊,不然留着不太好。”
慕楓皺了皺眉,“我會處理的,不用你提醒。”
說是這麼說,可是葉清歡剛從餐廳走,她就手腳麻利的把那胸針連同盒子一塊兒塞進了懷裏,三口兩口喝完粥,也追了上去。
劉存錫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將軍,他聽了那些消息來這兒,總不會是單槍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