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楊素的媽媽
她在單間裏面聽得清清楚楚。
黃時雨和楊素不知道有什麼恩怨，但楊素被迫幫黃時雨寫劇本。
通過黃時雨的兩部作品水平對比，莫晨曦不難猜出，其實第二部劇本纔是黃時雨的真實水平，另一本則和楊素的風格頗爲相像。
“不是。”楊素否定了，“導演，我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希望那就不要隨意揣測，不然我很難做人。”
莫晨曦笑了笑，“我只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下午下班後，莫晨曦又在洗手間碰見了楊素，楊素臉上的傷好像更加嚴重了，在洗臉，看到有人來就立馬帶上口罩。
莫晨曦心裏涌起一陣愧疚，因爲她的強出頭，在她不在的時候，楊素又被欺負了。
“楊素，你的臉沒有去醫院看嗎？”
“等放假再看吧，導演，我先走了。”楊素有意躲避她，戴上口罩匆匆離開。
莫晨曦嘆了口氣。
沒過多久，她從地下車庫開車出來，正好看到楊素上了公交車，不知道爲什麼，莫晨曦選擇開車跟上去，一直跟在公交車後面。
她想看看楊素到底生活在什麼地方，和黃時雨又到底是什麼關係。
公交車離開繁華都市中心，進入了城中村。
楊素在一個很偏僻的站點下車。
莫晨曦也把車停在路邊，下車尾隨。
這裏的住所密集，小路上方是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電線，幾乎看不到天光。
莫晨曦跟在楊素身後，繞繞彎彎，來到了一棟居民樓。
一共四層，每層一戶，楊素掏出鑰匙打開鐵門，進去再關上鐵門，上樓去了。
莫晨曦自然沒辦法再跟上去，只好轉身出去。
路上突然跳出一隻大黃狗，非常不友善地朝她吠叫，莫晨曦嚇得心尖發抖，踩着高跟鞋走在坑坑窪窪是水泥地上，被這隻狗追着吠。
一抹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面前，用石子嚇跑了大黃狗。
莫晨曦鬆了口氣，“你怎麼在這裏？你跟蹤我？”
明顯是了，不然他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這兒。
莫晨曦微惱。
白灝臣氣定神閒地回：“你跟蹤我的員工，我跟蹤你，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倒是回答我，你爲什麼跟蹤我的員工？”
“我有權利不告訴你。”莫晨曦挺直身體，往出口走，白灝臣跟上，重複那句話。
“你爲什麼跟蹤她，她不過是一個普通職員，難道是親戚？”
親戚？
正好。
莫晨曦停下腳步，轉身回去義正辭嚴地面對他，“就是你親戚欺負一個普通的員工，搞得人家爲了生存忍氣吞聲，白總，你還是先管好自家的親戚吧！”
“你說黃時雨欺負員工？”白灝臣黑眸頓了頓，他作爲總裁，一般都不管這些事，都不知道黃時雨仗着“皇親國戚”這個名號在公司裏作威作福。
“有沒有證據？”
“有證據你就會處置她了？”
莫晨曦沒有輕易把事情說出來，因爲她知道，梅瑾一定會出面保自己的孃家人。
白灝臣不是那種會讓親戚走後門還爲所欲爲
的人，但梅瑾是一個典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人。
“當然，她要是做錯了我肯定懲罰，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她什麼也不是。”
“我親眼看到黃時雨把楊素拉到女廁，黃時雨打了楊素一巴掌，還用言語侮辱她，我甚至懷疑，這些年黃時雨交給你們的劇本都是楊素寫的，她只是個小偷，竊取了別人的勞動成果。”
白灝臣沒想到黃時雨敢這麼做。
“走吧，我們先回去，你這樣子沒經過同意就跟蹤人家，會讓人反感的。”
“我知道。”
她只是很想幫楊素。
這個女孩身體裏明明留着一股倔強的血液，卻被黃時雨壓制成這樣，她才大學畢業一年，就經歷了這種職場打壓，會對她今後的發展留下嚴重陰影。
莫晨曦很看好這個女孩，想着拉她一把！
兩人準備離開，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刺穿耳膜的尖叫。
“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過去看看。”
兩人循聲找過去，亭子啊楊素住的房子面前。
樓下躺了一具屍體，倒在血泊裏。
血淋淋的一幕，就在眼前發生。
白灝臣第一時間是擡手把莫晨曦的眼睛遮住，把她摟在懷裏。
然而他發現這個女人貌似一點也沒有感到恐懼，平靜得過分。
她看起來養尊處優，人從樓上掉下來摔了個血肉模糊，她卻一聲兒都不坑。
這心理素質有點好過頭。
“媽……”楊素顫抖着身體從樓裏跑出來，跌跌撞撞地跪在屍體旁邊。
莫晨曦走過去，手摸了摸人的動脈，已經停止跳動。
“楊素，你媽媽……走了。”
楊素像塊木頭一樣跪在那裏。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不過來到的時候，屍體已經涼透了。
跳樓的是楊素的母親，根據鄰居所說，楊素的母親是有精神病的，楊素一直和媽媽相依爲命在這裏生活，沒想到媽媽還是拋下了她。
“平時楊素和她媽媽有說有笑的，楊素媽媽就算髮病也是天天唸叨着找去上班的楊素，很好哄的，楊素媽媽怎麼突然間這麼想不開呀，以後楊素怎麼生活。”
鄰居們對這件事都表示十分的惋惜。
“你是楊素的朋友吧，你好好安慰一下她，讓她振作起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開口。平時楊素和楊素媽媽也幫我們很多。”
鄰居拉着莫晨曦的手說。
莫晨曦點頭，走進了楊素的家裏。
家裏的佈置很整潔溫馨，牆上還掛着許多張楊素和媽媽的合照，母女倆笑得陽光燦爛，一看就知道很幸福。
是什麼，導致楊素媽媽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捨棄自己最愛的孩子呢。
莫晨曦心裏又沉又悶。
楊素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哭不鬧，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莫晨曦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楊素，你還好嗎？”
沒有迴應。
莫晨曦挺着急的，“你媽媽的屍體已經準備運去殯儀館了，你要不要出來喫點東西，然後我們陪你去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