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不要告訴他
“原來你們是這樣在一起的，過程雖然曲折了點，好在結果是好的。”聽完他們的故事，梅槿露出欣慰的笑容。
“對呀，院長，你有故事嗎？唔，你的丈夫對你好嗎？”莫晨曦試探地問。
梅槿淺淺笑了下，語調還是那麼平淡緩慢，但流露出濃濃愛意，“我們的故事很漫長的，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總之，他對我很好，幾十年如一日地照顧我，我從來沒遇到過像他那麼好的人，我有種離開他就會活不下去的感覺。”
“真好！我很少見到有人像您這種年紀還能說出這麼至死不渝的話，因爲大家都有個狀況，兩個人在一起久了，難免會產生疲倦，因爲平淡會消磨熱情，兩個人長期生活在一起，對方已經無法再給予神祕和激情了。”
“可能我們之間的生離死別經歷得特別多吧。”梅槿看她變得惆悵，安慰道：“你別總拿別人的感情狀況來看自己的，這樣只會徒增煩惱。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先享受當下就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妮卡又流鼻血了院長。這次血嘩啦啦地往下流。”
小女孩婷婷急匆匆跑過來報道，顫抖的手指上還沾着血跡，舉給梅瑾看。
妮卡是從邊境送回來的孩子之一。
前幾天在課堂上突然流過一次鼻血，不過很快止住了，大家不以爲然，沒想到這次惡化了！
梅瑾和莫晨曦立刻趕過去，女醫生今天恰好不在，妮卡被孩子們圍着，有些孩子已經被血嚇得大哭起來。
妮卡的臉色蒼白得很異常，手腳冰涼，莫晨曦心頭髮緊，抱起了妮卡。
“我送她去醫院！”
“我跟你一起去！”
梅瑾上了車，抱着孩子坐在後座，莫晨曦負責開車，急急忙忙送去了最近的醫院。
經過一系列的抽血檢查，醫生丟了一個炸彈下來：“孩子患有白血病，需要立馬住院！”
“這麼嚴重！是早期還是晚期，可以治癒嗎？”梅瑾緊張問。
“越早治越好！而且這孩子體內有大量蛔蟲寄生，我想問她是從哪裏來的。”
“泰國那邊。”電光火石之間，莫晨曦想到了一個問題，妮卡體內有蛔蟲，會不會其他的孩子體內也有呢，或者身上還有其他病症！
他們不會說中文，初來乍到，也不熟悉這裏，就算有病痛估計也不會主動提出來。
“院長，我有一個提議，把從泰國帶回來的孩子們都送到醫院做一遍體檢！”
“你是覺得……”梅槿被她的想法震到，仔細想也不是沒可能，於是就同意了。
半個小時後，其他孩子被送了過來，其中當真有好幾個孩子身體有問題，需要住院做手術。
“還好你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然他們默默忍着，病情到了後期惡化就麻煩了。”梅槿的心頭大石落下來。
梅瑾坐下，長期的緊張讓她的大腦處於缺血狀態，頭變得暈乎乎的，突然間就倒下了。
莫晨曦趕緊攙扶她去看醫生。
經過檢查，醫生表示她心律不齊，氣血虛弱，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但做完剛纔的檢查梅槿已經昏睡過去，只能等她醒來再進行別的。
莫晨曦給梅瑾蓋好被子，坐在旁邊撐着下巴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院長的臉上，雖然佈滿了皺紋，但隱約能窺見五官的精緻，院長年輕時候一定是個美人。
寂靜的空氣中響起手機的震動，莫晨曦尋找了很久，才發現震動來源於院長的包包，她猶豫了一會，伸手探入，找到了手機，目光掃過，微頓了下。
來電備註是“希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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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名字，莫晨曦首先怔了一下，自然而然想到了白希堯。
真巧，院長也認識叫希堯的人。
手機響了一遍停了，又繼續響起來，遲疑了一下，莫晨曦接通了。
院長暈倒，她的朋友理應知道一下，只是沒想到，進來的聲音是如此地熟悉。
白希堯趕到醫院，莫晨曦還坐在病牀旁，見他來了，擡手做了個“噓”的手勢，而後起身出了房間。
“白叔叔，怎麼回事？院長和你是什麼關係？”
“都跟皓晨結婚了，還叫我叔叔？”
莫晨曦垂眸，“爸爸。”
“她是灝臣的媽媽，梅瑾。”
話音落下，莫晨曦纖長濃密的眼睫抖了一下。
果然是媽媽！
“可是爲什麼院長沒有承認？而且灝臣的媽媽不是……”
“沒有死，只是當年我遭人算計，有人買通了照顧阿瑾的那個人，調包了阿瑾的藥，把她的身體搞得越來越差，我怕這樣下去，她會離開我，於是我就將錯就錯，讓別人誤以爲她死了。”
在莫晨曦的驚愕裏，白希堯繼續說道：“我把灝臣送出國，不理他，不准他回國，也是這個道理。”
“那麼，灝臣誤會你了。”
“誤會倒不要緊，反正我該做的都做了。”
爲人父母，白希堯沒有介意這個，更何況白灝臣誤會了他十幾年，早就習慣了。
而他也缺席了十幾年父親的角色，灝臣在國外吃了那麼多苦，他愧疚。
“晨曦，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他，阿瑾還不想讓他知道。”
“爲什麼，是害怕灝臣看到媽媽的臉嗎，他不會嫌棄的！”
白希堯笑了笑，無奈地聳聳肩：“我也覺得不會，但你媽媽心裏不信，過不去那一關。”
“我明白。”就像當初她毀容，整了之後，也害怕讓白灝臣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她理解的。
爲了不讓梅瑾尷尬，莫晨曦留了一會兒就走了，梅瑾而後才醒過來，得知晨曦已經知道她的身份，驚愕，“晨曦該不會……”
“沒有，她不知道有多高興，要不是我制止，她現在就帶灝臣過來跟你相認了。”
“不可，萬萬不可。”梅瑾捂住了臉，“你可別讓灝臣來。”
白希堯無奈地搖頭。
白灝臣的母親沒有死，這是莫大的驚喜，莫晨曦很期盼他能知道，可白希堯又叮囑過她，所以她現在思緒十分混亂，不知道該不該隱瞞。
他應該很期待見到母親吧！
“給你看一張照片。”
莫晨曦手機放到背後，來到白灝臣面前，白灝臣正在看書，眉目沒了平時的戒備，神情慵懶。“什麼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