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長在傷疤附近按了一圈,一邊按一邊問夏樂感覺,在醫生面前夏樂很坦承,哪裏一碰就痛,哪裏按下去纔有痛感說得清清楚楚。
“去照個片確定一下里邊的情況。”
私立醫院最好的就是不用排隊,護士帶着一路暢通,十分鐘後片子就拿到了手。
“鋼板沒有移動變形,萬幸。”林院長放下片子,“會腫是因爲你太無視它的存在了,裏邊有點淤血,還有發炎的症狀,我開點藥你回去喫,再敷幾劑藥。”
鄭子靖連忙道:“聽您的,您說怎樣就怎樣。”
開了單子給護士去拿藥,林院長看着鄭老爺子最看重的小輩對病患那寶貝的樣子也知道是真正上心的人,不說眼前這位,上次他去給老爺子例行號脈時都看到他拿着平板在那裏看夏樂的節目,在鄭家這樣的家庭,能得了小的喜愛,還讓老的也喜歡着那不是一般人,今天他看着確實也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不能把自己毀成這樣。
“你底子確實是好,不過還是要給自己留點餘地,年紀大了身體會報復的。”林院長拿起片子又看了看,“這傷一定得養好了,別不當一回事,將來要喫虧的。”
“聽爺爺說過你那個膏藥是一絕,我想問問能不能長期給夏夏用?”鄭子靖其實已經在考慮把夏夏送回烏市的可能性了,那裏有宋爺爺和宋奶奶在,至於其他事那都不是問題,就算全部要放下他都贊成,沒什麼事能比夏夏的身體更重要。
“先用完這幾帖藥看看效果,我給她另外調一劑敷的藥,這個需要點時間,這個療程完了正好接上。”
“太謝謝您了。”鄭子靖摟着夏夏連忙道謝,夏樂也跟着說謝謝。
“行了,不興來這個。”林院長脫下白大褂掛起來笑道,“我要趕客了,得去赴個約,藥房在前邊,你們去找剛纔那個護士拿藥就成。”
鄭子靖哪裏能不知道是自己耽誤了人家的行程,他也不說那些外道話,再次道了謝背上夏夏離開,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就是這樣,人際關係是最重要的一環,沒有關係,你捧着錢有些事做不到,有些人也請不到,所以耀輝他絕對會要抓在手裏,叔伯姑姑們,對不住了。
上了車,鄭子靖把藥按劑量分出來看着夏夏吃了,又拿着膏藥看了看,藥味很重。
“伯母那裏我來說,如果問你你順着我的話回。”
夏樂咬脣,“不要讓我媽知道。”
“你說沒事也得有人信,這膏藥往你身上一貼,隔壁那棟樓的狗都能聞着,要想讓人信話就要說得半真半假。”鄭子靖半點沒有將人教壞的自覺,“你就說你扭着腰了,醫生開了膏藥,這麼說伯母纔會信。”
發動車子,鄭子靖開堂授課,“膏藥這東西貼腰上的多,你要說哪裏傷着了伯母纔會多想。”
夏樂很清楚媽媽是個多精明的人,看鄭先生說得這麼有自信她就點頭,“那你說。”
鄭子靖笑着看她一眼,眼神落到她的腿上時那笑容又淡了下去,如果這藥膏沒
用,他怎麼都要把人送回烏市宋爺爺身邊去,把她壓家裏住着,就段位來說青銅級別的夏夏絕對鬥不過王者級別的章惠女士,只能老實呆着。
到了家,打開門兩人就聽到了阿杰的聲音,“從下往上推,對,就這樣。”
“是不是小樂回來了?”
阿杰已經跑了過來,看着鄭小四蹲那給小樂換鞋的狗腿樣翻了個白眼又跑了回去,“對,小樂回來了,您這套操還沒做完呢,繼續,不用管他們。”
“……”在自己家裏被個外人說不用管,這種感覺也挺奇妙,夏樂不讓鄭先生扶着,步子走得又穩又利落,看不出半分異常。
鄭子靖看着她一步步走過去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麼,換了鞋子跟上去。
邱凝頭上戴着頭箍,臉上透着溼潤的柔光,手一前一後在臉頰那往上提拉,顯然是正在專業人士阿杰的指導下做保養。
看到女兒紅通通的臉她也不做那操了,摸着女兒的臉擔心得不行,“這是曬傷了,疼嗎?”
“不疼。”
“不疼纔怪。”邱凝都不想看這慣來逞強的女兒一眼,要說什麼就聞到了藥味,連忙問,“怎麼這麼重藥味?去醫院看臉了?”
“沒有,臉找阿杰就行。”鄭子靖提着塑料袋的手晃得呲拉做響,他也不放下,拿出一帖膏藥往邱凝面前遞,“夏夏腰扭了下,去開了膏藥貼。”
邱凝看向女兒的腰,想摸又怕她疼,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扭得嚴重嗎?醫生怎麼說?”
“沒有大問題,就是會要貼一段時間的膏藥,這個藥我找熟人開的,效果很好。”
“那就好。”邱凝將膏藥遞回去,起身道:“餓了吧,先喫飯,阿杰,小樂這臉你幫忙想想辦法,曬成這樣不搶救一下只怕會要脫皮。”
“交給我您放心,肯定不會讓小樂脫皮。”
邱凝一手做菜的本事將阿杰收服得死死的,好聽話不要錢一樣往外撒,把邱凝逗得笑聲沒停下來過,夏樂悄悄鬆了口氣,媽媽真的沒有懷疑,太好了。
飯後,鄭子靖包下洗碗的活,阿杰在一邊調面膜,看着那些瓶瓶罐罐鄭子靖提醒他,“別拿小樂當小白鼠啊,她過兩天就要錄節目,臉紅一點黑一點都沒有關係,不能脫皮。”
“早幹什麼了,現在來擔心。”阿杰沒好氣的把話堵了回去,他也知道拍那類的宣傳片不是明星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可也不能一點辦法都不想吧。
鄭子靖默默的把滿是泡泡的碗衝乾淨,半句話都不替自己辯解。
阿杰看他一眼也覺得自己說得過了,往小碗裏衝了點水邊攪拌邊低聲道:“小樂是不是還傷着別的地方了,剛纔我看她沒起得來。”
“恩。”
竟然真傷着了,回頭看向沙發上乖巧坐着和媽媽說話的人阿杰閉上嘴,跟了這麼個藝人,他不止多愁善感了,覺悟都比以前提高了不少。